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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南海湾到了。”小林的声音响起。
风沫茵与薄修琅等人从飞机上下来。
小型的私人飞机吸引了不少岛上的人民的注意,他们议论纷纷,小声窃语。
但是这一切风沫茵都不关心,她现在只想确认那被救走的是不是景漓。
薄修琅招来小林问道:“小林,那艘救了人的渔船是哪一家的?”
“大少,风小姐,你们跟我来。”
不一会儿在小林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这里四周荒无人烟,只有孤零零的一套大宅子。
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代了。
风沫茵不禁皱起了眉头,这里会有人住吗?
小林前去敲了敲门,就见里面探出来一个小小的光头脑袋:“请问你们找谁?”
原来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两只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看上去纯洁无暇,令人一眼就心生好感。
“小朋友,你家的大人在吗?”小林努力不让自己严肃的表情吓坏了眼前的人。
“我爷爷在,爸爸出去捕鱼了。你们是谁?”小家伙一直保持着开门的姿势。
小林嘴角抽了抽,“我们能不能进去?有点事想要问问你爷爷。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小孩儿歪着脑袋想了想,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我去问问我爷爷。”
说完,就一把将门关上,小林悻悻地摸着鼻子,他长得很像坏人吗?
片刻之后,大门再次打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一个住着拐杖的老人站在门内,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看这几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小孩儿站在他的身后,探出小脑袋盯着众人看,古灵精怪的样子令风沫茵不禁想起了风墨悠。
嘴角终于勾起浅浅的笑容,凄美精致的脸庞熠熠生辉。
小家伙眼睛一亮,两个白嫩的小脸颊上爬满了绯红的红晕,这个姐姐真好看。
“进来吧。”
风沫茵等人跟着他走了进去。
没想到这里面与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天地。
刚进门是两个大大的水缸,缸里种着或圣洁优美的白莲,或妖娆妩媚的红荷。
脚下是湿润的青石板,堆砌的小道,两旁是四四方方的莲池,池子里莲花竞相开放,妖娆多姿。
很美,风沫茵心叹,只可惜她现在没有多少欣赏的心情。
“坐下吧。”老人将手中的拐杖放在一边,看着他们:“你们有什么事吗?”
“老爷爷,听说你们三天前救了一个人,我们想要见见这个人。不瞒您说,我弟弟三天前海上遇难,下落不明,几经查探下,便找到了这里,还请您让我们见一见你们救的那个人。”
薄修琅说的很真诚。
老人目光如炬,眼神有些闪烁,看着他们几个,张张嘴,好像要说什么,可是却是说不出口。
风沫茵一颗心提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薄修琅见他余欲言又止的为难样子,一咬牙道:“老爷爷,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我们挺得住。”
老人轻轻叹了一声,“罢了罢了,你们跟我来吧。我儿子确实救了一个男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口中说的那个人。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了,这可能不是你们想要看到的。”
他的话就像是一记闷雷敲在他们的心上,他这是什么意思?
风沫茵面色惨白,脚下踉跄着跟上,风霖戈冷凝着脸,扶着风沫茵一起走了。
推开门,房间很简洁,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几人的视线胶着在那张床上,风沫茵开始手脚发凉,快速地奔向床边,怎么会这样?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老人拄着拐杖,惋惜地说道。
薄修琅如雷击般向后倒退了几步,小琛,他真的已经不在了吗?
风霖戈不敢置信地盯着那被白色床单盖着的尸体,那个老男人怎么会死?
风沫茵颤抖着双手,捏着床单的一角缓缓地将它掀开。
在看见那寸头时,一把将床单掀到地上。
终于看清了躺着的人,不是景漓,不是景漓!
“呜呜,太好了,不是阿漓!”
风沫茵心里就像是做了一趟过山车一般,捂着嘴唇,小声地呜咽着。
太好了!
不是景漓!
之前满心的以为找到了景漓她是开心的,但在看见那白布盖着人时,她的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可是现在,床上的躺着的人不是景漓,释然,庆幸将她紧紧的包围。
薄修琅也在看见那床上的人时大松了一口气,他真的很怕看到的是小琛的尸体。
可是这个人不是小琛,那么小琛到底在哪里?
“卡里!”风霖戈瞳孔一缩,虽然尸体已经出现了部分腐烂,但是他身上的衣服他是清楚的记得的!
这个死了的人是卡里!
风沫茵闻言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那床上的人,真的是卡里!
“我们在海上发现你的时候,就只有那成片的轮船零件,周围也没有看见卡里与水嬅的身影,以为两人已经被救走了,没想到卡里竟是已经死了!”
风霖戈咬牙切齿,即使卡里死了,可是他心里还是很恨,若不是这个家伙将妹妹掳走,景漓也不会为了救妹妹失踪!
薄修琅稳定心神,声音冷冷,那俊朗如玉,丰神俊秀的脸上冷冷的神色冰冻三尺一般的令人心寒,从脚掌寒到了脊背。
“这个就是卡里?”
薄修琅嗤笑一声,这个男人死了也好,不过这么个死法还真是便宜他!
“怎么?这个人不是你弟弟?”老人皱眉,脸上的皱纹纵横较粗如树皮一般。
薄修琅点头,又问道:“嗯,老人家,你门为什么没有将他葬了?”
这已经三天了,卡里的尸体又在水中泡了那么久,尸体浮肿,这里的天气又偏热,腐烂的味道充斥着房间,还真是不好闻。
“他的身上没有可以证明他的身份的东西,而我们又不敢贸然的将尸体下葬,就一直等着他的家人能够来这里认领,我儿子就是出去打听消息去了。可是一连三天都没有人来,老头子本想着今天晚上等儿子回来就将他葬了的,没想到你们就来了。你们既然认识他,可知道他的家人在哪?”
老人顿了顿,其实他想说的是让他们将这尸体带走,可是看着几人的表情,虽然震惊,可是那眸低深处的憎恨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
这几人与这床上的人有深仇大恨!
“实不相瞒,我们确实认识他,不过我们是不会联系他的家人的,更何况他没有家人。”
薄修琅开口道,声音里的恨意毫不掩饰。
若是可以的话他还想将卡里大卸八块为小琛报仇,但是他现在却不能这么做。
“罢了,罢了,既然这不是你们找的人,那我们就将他入土为安吧。不管你们有什么仇恨,这死去的人已经死去,就让一切仇恨随着他的死化为尘土吧......”
老人挥一挥手,拐杖敲着地面,缓缓地走了出去。
风沫茵紧紧地攥着手掌,指甲陷进肉里,她浑然不觉,胸腔中的恨意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沫沫,我们也走吧。”风霖戈牵着风沫茵的手两人走了出去。
“大少?”薄修琅摆摆手,小林阴狠的目光扫向床上的卡里,恭敬地退后。
......
“小姐姐,你们是要走了吗?房间里的那个大叔是你的亲人吗?”
几人出了房间,就看见小家伙自己一个人在莲池旁蹲着,手中拿着一根小棍子逗弄着水中的金鱼。
他看见几人出来,扔了棍子,小手揪着风沫茵的衣服,两只眼睛流露着不舍。
这个姐姐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了!
“嗯。”风沫茵轻轻点头。
“那你们还来吗?小姐姐,小贤很喜欢姐姐呢,姐姐走了,小贤会想姐姐的。”
“姐姐也很喜欢小贤,姐姐若是有时间了会来看你的,现在姐姐要去找一个对姐姐很重要的人,我们要走了。”风沫茵摸着他的脑袋说道。
“那,姐姐我们拉钩,你一定要老看我。”
风沫茵伸出手指两人拉钩。
“小贤。”老人从房间出来,唤了一声小家伙。
小家伙松开手,跑到他的面前,“爷爷。”
“老爷爷,打扰了。”薄修琅拱手对着老人道。
“没事,你们走吧。”老人摆手。
......
几人坐上飞机,又在海面上寻找了很久,但是还是没有结果。
薄修琅紧抿薄唇,他们三天前就已经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要是能够找到小琛的话,早就已经找到了。
可是没有,小琛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回去吧。”薄修琅终于开口说道。
再这样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大哥,我们不能放弃!景漓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救他,没有看到他的尸体我是不会死心的!”风沫茵坚持,盯着海面,她知道景漓一定在等着他们。
不管他在什么地方,她一定要找到他!
“你才刚刚醒来,身体很虚弱,就会要找小琛,还有我们,我们会找,你回去休息,有消息了我们会通知你。”
薄修琅对于她的执拗很无奈,只能看向风霖戈。
风霖戈摸着她的头:“沫沫,我们答应你一旦找到景漓,第一时间就会通知你。”
“可是......”风沫茵泪眼朦胧,她只想自己去找,她想要确定景漓平安无事。
“没有可是,就算是找上一年,两年,或者是更久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会坚持找下去,你放心,就是掘地三尺,哥哥都会将他带到你的面前!”风霖戈目光坚定。
......
高高的天空,此时月色朦胧,似是被蒙上了一层轻纱一般,梦幻迷离的不像话。
夏日的夜风吹在人的脸上,带来了一丝丝温热的感觉。
那么的轻柔,那么的缥缈。
风沫茵站在病房的窗户边,抬头看着那漆黑的夜空,面上一片平静的她,精致的脸庞上一双璀璨的星眸浓黑如墨,似有漩涡在吸引着人的灵魂深陷里面。
那双眼中满满的盈满了悲伤,与浓郁的思念。
已经过去一周了,一周前他们将大海翻了个底朝天,可是愣是没有找到景漓。
她知道这已经算是很好的消息了,最起码可以确定景漓真的没有丧身海底,双手合十,风沫茵手中紧紧地攥着一个蓝色的水晶兔子,心痛的无法呼吸。
景漓,这是你送我的,我一直都戴在身边,看着它,就像是你还在我的身边。
你说,要我等你。
好,我等你,你一定要回来,等你回来,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病房外的梧桐树树影斑驳,在夏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风沫茵转身,将房间的灯关掉,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那个蓝色水晶兔子挂饰紧紧地贴在她的胸口,每天晚上,直到深夜,她都无法睡着,手中只有捏着这个挂饰,她才会浅浅的睡上一觉,听着外面的风声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病房内的窗帘随风摆动,借着皎洁的月光在地面投下一片阴影。
树上,一个白色身姿挺拔的身影,在葱茏的树叶掩映下,只能窥见他的一角。
他深深地看着那躺在床上的人儿,眸子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微光。
他捂着胸口,这里又在隐隐作怪。
在知道她去了雅尔加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是如何的焦急,是如何的不安,他很想放下一切就追过去,可是他不能!
当知道她在海上遇险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崩溃的,他终于找到机会奋不顾身的冲过去,但是该死的,他还是去晚了一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他哥哥抱上飞机。
她浑身是血,湿漉漉的十分的狼狈。
可是在他的眼里,她还是如初见时的那本纯美静雅,只不过那时的她像是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一碰就碎成了一片片,再也拼接不起来了。
他从来没有像那时那般的想要冲到义父面前,想要阻止他!
可是他都没有,因为他不想再让她因为自己的原因再次陷入危险之中了。
若是义父知道他对她的心思,依照义父的性格他,他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高处不胜寒,权力地位真的这么重要吗?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义父一定要这么伤害无辜人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