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气氛可是相当紧张,我明白,因为对于我的感情,就算我不说,如果阿比迪斯有任何异动,那么等待她的就只有灰飞烟灭,与此同时我还能感觉到阿比迪斯是在真心实意的以一个奴仆的身份在恳求我这个主人,这让我有些……不懂。
“你……其实早就知道我们是在骗你了吧?”我问。
“是……的……”
“那你为什么还……”
“其实……也……不是很久……”阿比迪斯的全覆式头盔下似乎露出了一个笑容,“而且……我也……知道……那……不过是……提早的……未来……你也……真的是……按照……你所说的……去做的……所以……我……要……跟着你……”
“啪嗒”
这是双脚落地的声音,就见阿尔泰娅直接从塔顶跳了下来,扛着火枪背着双手剑什么都不说的就走进了法师塔,杜希拉和萨洛拉丝也拽着还有些迷糊的奥蕾塞丝跟了进去,只留下我和仍旧跪坐在地上的阿比迪斯。
“如果……去了那里,你会怎么做?”沉默了许久,我忽然问道。
“听……你的……”阿比迪斯想都没想,而通过契约,我知道她说的是真话。
虽然仍旧有些疑惑,但我只是笑了笑,不准备再问了,毕竟作为一个男人是不能问女人太多问题的,而我,正是她的男人。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们便不再向北飞,而是到了西边的死亡高地,在这里有一座黑锋骑士团的,专门为了监视血色先锋军港口的哨所,在这里我们找到了作为负责人的死亡骑士高级指挥官埃雷特。
“啊,是的,正如你所见,这里的人并不多,我们主要的作用也只是监视罢了。”听到我们的问题,埃雷特回答道:“你是从缝合场回来的吧?我想你也应该明白现在的状况,虽然我们想马上就把巫妖王的脑袋给揪下来,但我们也不是铁打的,而且就算我们现在已经不用进食了,也知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如果我们要去那里的话,能不能给我们什么帮助?”我问。
“很抱歉,几乎没有,”死亡骑士摇了摇头,“不过如果你们要去的话,倒是可以顺便做一个任务。前段时间,实在是太闲了的我们组织了一个敢死队,深入那里的教堂,把被复活的一个叫兰德雷的主教给干掉了,并从他懦弱的灵魂中找到了巴利·韦斯温元帅的位置。你也知道,血色先锋军之所以还能坚持,不过是因为他们的信仰,如果这个信仰崩塌了……”
“我可以试试。”我点了点头,同时也明白了这里原本应该不只是这么些人。
“你尽量吧,报酬可是很丰厚哦!”在我离开前,死亡骑士如是说。
我并没有直接去先锋军港口,而是在一处两边都看不到的海面上回到了半位面内。
“怎么办?这次都听你的。”我对阿比迪斯说道。
“听……我的……?”阿比迪斯表示疑惑。
“毕竟你是当事人,而我又是一个不合格的‘主人’,所以要听你的。”我有些“无奈”的笑道。
“谢……谢……”阿比迪斯感激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想……见一见……韦斯温……元帅……我有些……怀疑……”
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就是阿比迪斯不说我们也会这么做。
小心的绕过在空中巡逻的狮鹫骑士,我们接近了海岛南方悬崖下的山洞,刚一接近我们就什么都明白了,不只是阿尔泰娅,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极其熟悉的气息——恶魔。稳妥起见,我们先是抓了一个倒霉的血色先锋军,在强大的精神攻势下我们得到了如下的信息:“悬崖下的海岛,那里是禁地,韦斯温将军正在那里接受圣光的启示,不论发生任何情况,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既然这样,那就简单了。
愤怒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因人而异吧,但如果在一个强大的恶魔身上那绝对是毁灭性的,何况这种愤怒当中还夹杂着另一种浓烈的情绪:复仇。冲进山洞,阿比迪斯完全就是一锤子一个——虽说其他人都会先把那些恶魔束缚住,至恶魔的魔法攻击?反正阿尔泰娅这次吃得很过瘾。
“呼~~这可真是大手笔啊。”在洞穴的尽头,杜希拉相当不淑女的出了个口哨,但她这个行为却得到了周围所有人的认同,因为我们在这里不但发现了那个“现在”叫巴利·韦斯温的“人”,还在他身后发现了一座巨大的恶魔之门。
“根据周围的魔力浓度以及门内的魔力溢出量来看,一旦这座恶魔之门启动,将会成为一个连接地狱与主位面的永久性出口——虽然并不会很大就是了。”作为专家之一的萨洛拉丝说道。
“而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想把这个口子堵上的话,其实也不用费多大的力气,但首要的条件却是把门前的那个家伙干掉,因为很明显,那个家伙是在用他自己作为连接的坐标。”同样作为专家之一的奥蕾塞丝接着说道。
“几位,看得出来,你们拥有相当强大的力量,那么,我可以问一句,你们是什么人?”不甘心就这样被围观,“韦斯温”突然出声道。
“恐惧魔王先生,自由佣兵,术士,杰斯特·伍德向您问好,这些都是我的契约恶魔。”对于“韦斯温”的问题,我想当礼貌的行了一个法师礼。
“啊,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问杰斯特先生为什么要来这里了,我要问的是,作为一个术士,您是否有意向接受一个即将打开一扇永久性的恶魔之门的恐惧魔王的合作邀请呢?”“韦斯温”继续问道。
“真的是好诱人的提议啊,”我耸了耸肩,“总以为一个术士,我要说两个字。”
“同意?”“韦斯温”的表情很得意。
“去死。”
“哗啦——”
“嘭!”
当我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一声宛如玻璃破碎的声音在洞穴内响了起来——这是这位现在名叫韦斯温的恐惧魔王的魔法护盾破碎的声音,也正因为有这个护盾所以他才能这么有恃无恐,不过在众多专家面前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不然你以为我跟他墨迹什么?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有了些新的认识,比如说阿比迪斯的力量,比如说恐惧魔王的坚韧程度,再比如说……阿比迪斯的运动天赋。在魔法盾破碎的一瞬间,阿比迪斯手中的锤子就轮了出去,“韦斯温”当然就做了一次空中飞人,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阿比迪斯故意的,“韦斯温”在这个并不是很深的洞穴的洞壁上反弹了好几次,最后在洞口的礁石上还弹了一下,直接飞上了悬崖。
‘好球!’
这是我们追出去时,清晰地在阿比迪斯身上感觉到的想法。
在对付恐惧魔王的时候一刻也不能懈怠,因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找到翻盘的机会,深知这一点的我们当然不会再犯错,就见“韦斯温”海军上将刚要登高一呼,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突然如吹气球般膨胀了起来——
“孽畜!还不快现了原形!”
随着这声高喝,恐惧魔王的伪装魔法被解除了,除此之外,最先冲上悬崖的阿比迪斯还摘下了她的头盔。
“阿比迪斯?!你没死?!”也许是因为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这个不知名的恐惧魔王竟然犯下了一个相当低级的错误,他竟然率先承认了阿比迪斯的身份!经他这么一说,周围这些残余的血色先锋军精英——能活到现在的也只有精英了——们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是啊,是我,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只不过又从地狱里爬了回来。”阿比迪斯丝毫不掩饰她的恶魔特征,凛然地说道。
“阿比迪斯将军!”周围的血色先锋军突然全体跪下,向阿比迪斯行礼。
“为什么?”恐惧魔王不理解,不理解阿比迪斯为什么能活着,为什么会变为恶魔,为什么变成恶魔后依旧会受到这些狂热的疯子的尊敬。
“为什么?”阿比迪斯忽然笑了,“我们曾经让原野一片金黄,我们曾经让庭院充满芬芳,我们曾经让微笑爬上姑娘的脸庞,我们曾经有着无可比拟的坚定信仰,但是,我们扔掉了锄头,荒芜了花园,告别了美丽的姑娘,甚至放弃了信仰着的圣光,只因为要与你们这些恶魔殊死一战!
现在,我们活着,只为了向恶魔再挥舞一次武器,我们前进,只为了向恶魔发动再一次的冲锋,我们呼喊,只为了发出对于恶魔永恒的诅咒,因为,我们是血色十字军!”
“正是!正是!正是!”
山呼海啸的呼喊声在周围响了起来,发出这呼喊的不只是周围的血色先锋军,还有在阿比迪斯讲话时就渐渐开始聚集的幽灵们。这些幽灵有的穿着长袍,有的披着铠甲,有的手持弓箭,有的骑着战马,有的眼神中一片冷冽,有的脸上只有狂热,但他们都有着共同的特点,都是那样的雄壮,都散发着凛然的气势,这股气势凝结成了一股血红色的龙卷风,将小岛上的一切都笼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