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立即着手去安排。”
时野眉头拧紧成一团,薄唇缓缓吐出一句话道。
现在?
轮到桑兆均的额头,开始布满汗水了,他的眼神瞥向外面的夜色,已经是三更天了,主子,咱有话能好好说不?
怎么着,也得等到黎明破晓时吧?
三更天,他去哪里召集人手?
桑兆均没被自己主子眼神杀死前,也要被天字号的兄弟们,给生吞活剥了!
还让不让他们休息了?
虽然,桑兆均知道,公子被梦魇了,梦到姑娘出事了,但任何东西都需要讲究证据,他们的人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姑娘肯定没事的。
“公子。”
桑兆均欲言又止。
“?”时野冷眸望向桑兆均。
“是,公子,属下这就去办。”
桑兆均察觉到公子的眸光,带有丝丝的警告意味,他立即挺直腰板。
连连应了一声。
自觉告诉桑兆均,他要是在公子房间,多停留片刻,明日会死的很惨。
桑兆均领命后,赶紧离开时野的房间,不忘把房门给带上。
人一走——
时野捂住有些发疼的脑袋,坐在床边沿,一双眸子布满了担忧。
卿卿,你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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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雪山上。
姜雪卿杀出一条血色重围,把贺桐一同拉上,二人,当着三方人马,跳下山崖。
“人掉下雪山崖底了。”
“给我下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分头行动。”
三方人马,都有不少的人手,折损到姜雪卿和贺桐的手上,这些人的目标只是姜雪卿,因此,三方人马,十分默契,就当没有看到他们人,不互相残杀。
不言而喻地统一目标:找到姜雪卿,哪怕是个死人,也要把人的脑袋砍下来,带回去!
“找!”
另一队人马,太子爷独孤御和六皇子独孤沅,也加快马程,终于赶到雪山附近,与他们潜伏在雪山的探子汇合。
宁国、大殷国、陈国,还有江湖中人,形成四股势力,都是冲着传说中的“龙眼”而来。
不管这传说是真是假,绝不能任由“龙眼”,落入任何一方之中。
不然,有可能就是一场毁天裂地的大祸事。
独孤沅下马车,走到一名探子跟前,“人呢?”
那名探子,之前有过很长一段时间,跟在六皇子独孤沅的身边做事,亲眼见过他发疯的魔怔样。
见六皇子独孤沅站在自己的面前,探子身体有些打颤。
“人,已经掉下崖底了,生存的几率,微乎极小。”
他支支吾吾地开口道。
“没用的废物。”
六皇子一脚把人给踹倒在地,他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窝在手里。
单手取下披风,一把甩给身后的人,眸光猩红,“来五个人,随我走。”
那些个随从听到后,下意识地统一望向,抵达目的地,还没开口说一句话的太子爷独孤御。
太子爷独孤御抿了抿嘴角,开口了,“你们几个,跟着六皇子,他要做什么,尔等要配合他,清楚吗?”
“属下清楚了。”
五个随从朝着太子爷行了一礼后,便跟上了六皇子独孤沅的步伐,紧紧跟在其身后。
都知道在六皇子身边某差,是最苦的一份差事。
提心吊胆防着六皇子独孤沅不说,还得小心翼翼,担忧哪日,自己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一路上,独孤沅的面色阴沉的可怕。
他根本就不相信,能在末世闯出自己一片天,连丧尸都不放在眼里的姜雪卿,岂是这么容易就丢了命的人!
“分头找。”
独孤沅右手死死捏紧,这把曾两次直捅杀他要害的匕首,沿着小路,去搜捕姜雪卿的踪迹。
另一边的跟随姜雪卿上雪山的九人,在姜雪卿和贺桐断后时,在御林军的带领下,九人安全脱险,埋伏在半山腰上,密切地关注雪山的动静。
他们此时,还不知道姜雪卿和贺桐,被一群人的围剿下,为了脱险,姜雪卿放手一搏,厮杀出一条血路,拉着贺桐,跳下深不见底的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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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卿和贺桐这边,二人的身体还在不停的坠落,像是一个无限循环的无底洞,没有尽头,一直不断地重复垂落。
“殿下,这崖下很古怪。”
贺桐察觉到不对劲,开口道。
按理说不应该,人在垂落的过程中,没有外物的干扰,不可能坠落得那么慢,不该这么久了还漂浮着。
姜雪卿也是很快察觉到了这一点。
起初压底下传来干扰人心智的笛音,她就觉得这片崖底下,十分的不对劲。
如今姜雪卿,倒是独对了。
但目前,她还没想到破解之法,身体不停地坠入,永无止境的重复着。
她必须尽快破旧此局,从这里脱身。
“本宫猜的没错的话,这是一个古老的阵法,若是想要离开,必须破了阵法,方有一线生机。”
姜雪卿把尚方宝剑,往自己的手臂蹭了蹭,等剑刃上的血擦拭干净后,她把尚方宝剑放在腹部上,双手枕与脑后,整个人平躺着,任由自己不停地坠落。
都这个时候了,殿下还能如此地淡定!
当时跳下崖底时,是姜雪卿拽住他的手背,二人的下降速度是一样的。
贺桐对阵法一窍不通,如今,唯有靠姜雪卿一人破解了。
要是大人在就好了,他从小就喜欢钻研奇门遁甲,对阵法颇有心得,可惜,他对这方面的知识,完全属于不开窍的那种。
姜雪卿合上眸子,面容十分淡定,“别急,先让本宫补个觉,醒来再说。”
方才在雪山上,被三方人马,轮番围剿,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现在危险暂时消除,姜雪卿脸上的疲态尽显无疑。
贺桐是司马严的人,也算信得过,不过姜雪卿还是保留了三分警惕。
贺桐这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身上有明显的刀伤,他撕下身上的布条,把伤口随意的包扎起来,不让自己的身体继续流血。
贺桐看了一眼姜雪卿的胳膊,也在流血,身上也染满了血迹,想着要不要给她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