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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部分阅读(1 / 1)

高大的轩窗,光线最大可能的透入,厅里显得极为敞亮,却又不失温馨之感。

几扇山水屏风,两张轩案。

凡张小几,还有两张矮榻,布置简洁。

东边窗下一张轩案,西边一张,案上各有花瓶,插着几朵茶花,屋内清香隐隐,闻着舒服。

“楚先生武功高强、诗词双绝,不知楚先生对音律了解几何”

王语嫣虽然懂秦,却不知如何因材施琴,只好先从基本开始,她幼时也是如此学琴的,便想按照崔建新按照自己幼时学琴的一样,一步一步走。

但她自小聪颖,也不知崔建新能否适应。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

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

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此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也是故其哀心感者,其声噍以杀;其乐心感者,其声啴以缓;其喜心感者,其声发以散;其怒心感者,其声粗以厉;其敬心感者,其声直以廉;其爱心感者,其声和以柔。

总的来说,音乐在给人以美的享受的同时,能提高人的审美能力,净化人们的灵魂,陶冶情操,提高审美情趣,树立崇高的理想。

不同旋律的音乐表达出人的不同情绪。”

“想不到楚先生对乐律竟然如此独到的见解,不知是否能听懂语嫣这一曲”

王语嫣明眸扇睐,没有什么表情,轻盈来至东边窗前坐了下来,坐姿优雅,手指尤未动,却仿佛听到了优美的琴音,仅此一见便知王语嫣经常弹琴才能自然流露出这种坐姿。

那张案上摆着一张瑶拜她拿开遮布,一张深紫色的瑶琴出现眼前,色泽黝暗,仿佛将周围的光泽都吸纳,一点儿不露。

她十指纤纤,狠狠如玉笋,在窗口的柔光下,仿佛变成了半透明,如羊脂白玉无异。

“铮”她玉指轻轻一拨,轻轻颌首:“好琴”

她转头瞧一眼崔建新,神色有异,轻轻道:“这把琴是娘亲最好的琴,平时连我也不能弹,想不到娘亲竟给你了。”

崔建新摇头苦笑,不知道她是在妒忌他,还是在叹息一张好琴落在他手上太可惜了。

想到青箩,心中一暖,他何尝不知青箩心中的想法,但逃避始终不是办法,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以她的性子,逼得太紧的话,怕是又会想歪,而且两人相处的时间还太短,虽然彼此对彼此有感觉,但未必到了那种非君不可的程度。

所以,他会给青箩一个适应的时间,到瓜熟蒂落的时候,青箩想拒绝也不能了,因为那时的她离开自己的话,怕是一种莫大的痛苦,彼此喜欢却不能在一起怕是生不如死。

而自己的坚持绝对会让她心中的坚持而崩溃。

铮铮琴声响起,王语嫣轻拈慢抹。

或挑或勾,琴声件幽,或高亢,或低沉,或如鹤唳九天,或如鱼游水底。

崔建新眼前展现出一幅平阔的场景,仿佛站在山巅,俯看大地,湖水如镜,下面游鱼甩尾,快活的游来游云,抬头望天,万里无云的天空中,苍鹰翱翔,时而俯冲而下。

崔建新沉浸于这个场景之色,心中一片开阔。

一会儿过后,琴声渐歇,慢慢变无。

王语嫣荐头望来,见崔建新脸上一幅陶醉之色,心中微微喜悦。

并琴若疟人听,最是无趣,若能听懂自己的琴声,可谓知音。

如伯牙子期,比什么都高兴。

“很美的景致,语嫣果然深得琴之一道”

崔建新抚掌赞叹,虽然他暂时不懂弹琴,却懂得欣赏,而且也懂得不少琴谱琴理。

王语嫣心中欢喜,知道他真的听懂了,露出一丝笑意:“楚先生且再听一曲”崔建新抚了抚鼻子,摇头苦笑,王语嫣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王语嫣平时都是自娱自乐,刚才见崔建新竟然听懂自己的琴音,心绪喜悦之情更是雀跃,玉指早已发痒,恨不能痛快的将自己所会的琴谱都弹上一支。

“铮铮铮”

才一开始,王语嫣的琴音便满是金戈争伐之意,与她娇弱的气质迥然有异。

如战鼓轰然而响,列阵士兵踏着坚实齐整的步伐,缓缓推进。

王语嫣这是却是用筝演奏琵琶曲,四面埋伏。

这首素有最强杀伐之意的琵琶曲,弹奏极难,况且用古筝演绎,可见王语嫣对自己的琴技极有自信。

这首危机四伏,充满压抑与冲动的曲子,在她玉指之下,淌淌流出,却仿佛没有了那般压抑,变得明朗清晰,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推进,杀气却隐去了许多。

崔建新虽然在摩曼陀罗山庄半月,却是初次听她的琴声,想不到她的琴音竟是琴风多变,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确实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之境,自然不是别人可比。

曼陀罗山庄的丫头虽然常伴在王语嫣身边,也曾听过王语嫣弹琴,但实不知其用意如何,只是觉得好听而已,一边听,心中却难免疑惑。

王语嫣纤纤玉指迅急的拨动琴弦,如蝴蝶翻飞,毫不急乱,玉脸之上,一片平静,好似那冷静自如的大将,从容自若,指挥若定。

琴声毕,崔建新眼前仿佛仍能见到那旌旗遮天,金戈林立的浩烈场面,浓烈的豪气溢于心胸。

第184章

见崔建新沉浸在自己琴声之中,王语嫣欢喜的望他一眼,道:“学琴与练武大至相同,需得有悟性与心境。

感受世间的美好,若是感受不到,不如不学,语嫣想不到楚先生不但对学武有天分,对琴也是极有天赋”名师为得高徒而欢喜,弟子也为得名师也心喜,在王语嫣的眼里,崔建新不但是一个资质甚高的弟子,还是她的伯乐她的知音,有道是知音梦里寻,王语嫣琴艺极佳,但这些年来一直是自娱自乐,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体会到她琴中的意境,这会碰到崔建新这么一个懂琴的,自然是心生欢喜。

“早在青箩口中得到语嫣的琴技高超,还以为是青箩自卖自夸,今日得见,原来青箩还是谦虚了,语嫣的琴艺恐怕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崔建新合时宜地拍了两句马屁,见王语嫣开心的神色知道自己的仙屁拍对了。

随后,她开始给崔建新讲解,一点一点的教,从字商角徽羽开始,再到手指的弹法,一一道来,娓娓动听。

王语嫣这才领教了他的颖悟,伴了小半个时辰,忽然停下,转头盯着他瞧个不停。

她明眸如水,直直盯着瞧,却也令人心里发毛,崔建新却安之若素。

笑吟吟的与她对视。

“你是不是先前学过”

王语嫣忽然问。

崔建新摇头,笑道:“我若会了,何必再学

语嫣美貌无双,我虽喜欢与你坐一起,这样的俗事我可做不出”

王语嫣玉脸一红,带着嗔怒。

她玉脸一红,不仅是因为崔建新的“喜欢”二字,还是因为她觉得惭愧,她想起她学琴的时候,虽然在娘亲的眼里也是进境神速,但现在相对崔建新来说,她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笨蛋,她不知道别人学琴是如何的困难,只知道自己与崔建新相比相差太多了。

“铮”

筝声陡然响起,如拔地而起,直入云霄。

随即金戈之声重重叠叠,如海水涨潮,一浪接一浪,后浪推前浪,丝毫没有铺垫,显得极为突兀。

随之而来的是崔建新磁性的的声音:“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琴声与歌声配合得极为和谐,琴声的杀伐之气越发浓重,令人闻之心跳加速,血脉贲张,直欲拔剑长啸,其中热血慷慨之气,滚滚而来。

王语嫣是女子,对男人那种热血澎湃的向往自然不甚理解,只是心下奇怪崔建新为何在此时此景谈奏这般曲风。

正在她心头奇怪时,曲调忽然缓缓下降,便如那怒涛逐渐归复平静,汹涌澎湃的波浪渐渐退去,海面变得平静下来,只是暗流涌涌,内蕴威势。

一只苍鹰自如洗的天空下掠,一沾即走,带起点点水滴,重新飞天那高阔的碧空,寥寥几朵浮云点缀其上,它想冲至那浮云之上,俯视那如星罗般的大地,犹如一个俯视天下的君皇。

琴声像在诉说这一个征战沙场的绝世霸王的大起大落的一声,与歌声配合得淋漓尽致,“人世间有百媚千抹,我独爱爱你那一种,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我心中你最忠,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毫情天纵,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泪向天冲,来世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我心中你最忠,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毫情天纵,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泪向天冲,来世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人世间有百媚千抹我独爱爱你那一种,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我心中你最忠,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毫情天纵,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泪向天冲,来世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我心中你最忠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毫情天纵,我心中你最忠,我的泪向天冲,来世也当称雄,归去斜阳正浓”琴声歌声尽诉说一个绝世霸主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一生,突然琴声却戛然而止,仿佛一脚踏至空处,难受之极。

王语嫣正听得心旷神怡,忽然耳边只闻婉转柔情的歌声以及涓涓流水的琴音,眼睛似是看到了一只缠缠绵绵、翩翩飞舞的蝴蝶,风中花香让人沉醉,丛林的小溪水让人心旷神怡。

崔建新双手轻按古筝,面上的表情身为复杂,像是经历了一个轮回,尽显人生百态、大起大落,不知不觉脸上已挂着滴滴泪珠,谁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岂不知只是没到伤心处

王语嫣本书身为一个旁观者,但随着琴音后致的柔情,她就像那故事里面的女主人,怆然拔剑起舞,并以歌和之:“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歌罢自刎,以断将军后顾之私情,激将军奋战之斗志,希冀胜利突围。

琴止声停,两人皆是满脸泪水,崔建新虽然没有见过虞姬,但在项羽记忆的影响之下,犹如身临其境地感受到项羽的无奈与不舍,自己的失败却导致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自杀,这是何等的无奈与痛苦

我绝对不能走项羽的路,我要保护我喜欢的女人,我要让所有的敌人都在我面前烟消云散,神阻杀神、鬼来灭鬼、天挡逆天。

崔建新在心中对自己反复立誓。

“语嫣觉得此曲霸王别姬如何”

崔建新的脸色不知不觉地恢复如常,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君王意气尽江东,贱妾何堪入汉宫;碧血化为江边草,花开更比杜鹃红。

好一个霸王别姬,霸王可是把语嫣这个虞姬弄哭了”

随后想到虞姬是霸王的恋人,自己竟然说得如常暧昧,不由脸色一红,又道:“语嫣的意思是,虞姬如此大义凛然、忠于爱情,人民至今传颂不已。”

见崔建新一脸怪笑的看着她,王语嫣不由一阵着急,生气的跺跺精致的小脚,不是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脸蛋红扑扑的,甚至蔓延到玉颈之下:“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崔建新将古筝缓缓送回原来所在,虚空而至,便如一只无形之手仔细轻放,脸色一副戏谑的样子:“语嫣,怎么脸怎么红

难道是想做霸王的虞姬”

想不到崔建新捉住自己的语病不放,她转过头去,不说话,一个人生闷气。

哼,等表哥回来,看我不叫表哥给你好看。

想到慕容复这么久还没有来看她,心中一阵伤心,想着想着,泪水已经在酝酿之中,一副单相思的苦恼样。

崔建新见王语嫣背过头去知道她是面子太薄,受不了自己的调剔,但见她这么久还没有说话,便关心道:“语嫣,怎么了”

见王语嫣不回应还以为她是生气了,不由急道:“语嫣,你不会是生我气了吧

你说说话好不好

只要你肯说话,我什么都答应你”

王语嫣听崔建新这么一说,心中一动,眼泪已经止住,转过身来幽幽道:“你真的什么都能答应我吗”

“难道我还会骗你吗”

崔建新见她终于不生气,心中一松,让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因为自己而生气实在是一种罪过,在崔建新的字典里,这是一种最大的原罪。

“你能带我去找我表哥吗”

她从阿朱那里得知,慕容复已经在江湖上失去了消息,连四大家臣也联系不到他,这让她担心不已,恨不得背上长着一双翅膀飞过去找他。

崔建新闻言,心中一暗,肌肉一阵抽搐,想不到她对慕容复竟是如此痴心,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吧

崔建新正想拒绝时,却看到她充满了期待眼神,那是一种满怀希望的希冀,眼神里面甚至透露出一丝哀求的韵味,那楚楚可怜的神情教崔建新如何拒绝

崔建新对王语嫣极是喜欢,却并非那般心醉神迷,一往情深,非卿不可,非君不嫁的痴心,只是纯粹的喜欢,对美人的喜欢,看到绝色美女,男人们都难免如此,就像一个君皇一样,看到绝色美女都想得到。

反而,他更喜欢李青萝,他更想爱护她、呵护她,只是李青萝还有心结未解,短时间是不会接受自己的,不过,崔建新相信终有一天,李青萝会不顾一切的爱上自己的。

“我这就告之青箩一声”崔建新说完便转身向李青萝的房间走去,那一闪而过的黯然虽然掩饰得很好,却还是被王语嫣看到了。

看着崔建新那微微蹒跚的步伐,王语嫣不知为何感到心底深处一阵剧烈心痛,这是怎么了

她突然想到了虞姬,那个为了爱人而自杀的痴心女子。

伸手在脸上一抹,竟是一片湿润,满脸泪水。

第185章

曼陀罗山庄内,一间布置得颇有闺房气息的房间,布幔罗帐皆是粉红,衾褥俱是锦绣,屋内一几一台一暖椅,简洁而雅致,西有软榻,东置香几,几上玉制茶具,笔墨纸砚,琴箫棋秤俱有,南窗下为一妆台,胭脂眉笔之类列于其上,推开格窗,即可见桃花横枝,疏影摇动,极为绮怩温馨。

此时这所屋内,软榻上却坐有一位容颜娇美的女子,正是李青萝。

李青萝的闺房与之前的基调截然不同,代替的是到处洋溢着青春纯真的自然气息,墙上挂着各样精致的中国传统水墨画,画上的全是一些上品的山茶花,各个通风的角落里还摆上了芳香的花朵,栽在陶盆里的。

而地上也铺上了厚厚的羊绒地毯,踩上去,软软的,没有一点的声音,如女人的皮肤一般。

房间里的床也不见了,只有厚厚的羊绒地毯。

如果将来女人多了,没有这么大的船,像青箩这样的布置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崔建新心道。

整个地毯仿佛鲜花的海洋,因为上面秀满了各色的山茶花,娇艳欲滴,让崔建新再次感叹女红的巧夺天工。

他刚要踏下的脚步退了回来,他是从外面进来的,上面自然会沾满各色的土壤甚至污泥,若是踏在如此洁净美丽的地毯上,崔建新心里也是不忍。

缓缓地后退一步,崔建新凝视着这个自然而舒适的房间。

他无法确定这就是那个那个心狠手辣的王夫人的房间,这分明是一个花季少女甜美的梦境。

有微风吹过,叮叮的丝竹声是挂在窗沿下的自制风铃,崔建新的耳朵不禁动了动,真是悦耳。

而同时鼻孔扩大了一下,鼻翼翕动的时候,被一股清新的芳香钻入。

沁人心脾的味道让崔建新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青箩,明天我带你和语嫣出去逛花船如何”

崔建新的话让李青萝刚抬起的头,又羞涩的低了下来,不由想起与崔建新两唇相接的一刻,芙蓉玉脸宛如染上一层胭脂,光滑洁白的玉颈,也顺便染上几分,白里透红,春意动人。

随即脸色露出一丝怒色,道:“要去,你自己去。”

她虽然没有亲身坐过花船,却也并非一窍不通,自然知晓坐船的人们,大都要招人上来表演取乐。

而崔建新居然想要带她一起去,难道不知道她也是个女人,也会吃醋的吗

吃醋

我为什么要吃醋

我吃谁的醋

李青萝有点糊涂了。

她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对崔建新的态度也在一天天的变化着,一丝丝的亲近着。

崔建新微笑不语,大手缓缓落到她乌黑发亮的秀发上,自从她卸下心事后,便恢复长发披肩,不再挽起发髻。

因为崔建新曾无意中说过一句话,他喜欢长发披肩的女人,她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鬼斧神差地便卸下发髻,长发披肩的她经常让崔建新看得发呆,此后她便出来不再挽起发髻,她喜欢继先为她发呆的那种感觉,她认为继先发呆的丑样很令人发笑,是的,她给自己找到了这样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虽然每次崔建新都会温柔的抚摸她的秀发,但每次她总是很害羞地拒绝,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待无人时崔建新才可以如此无礼。

李青萝娇躯轻轻一颤,面庞更红,葱白的玉手紧紧相握,微微颤抖,却并非躲闪,宛如即将迎向暴风雨的柔弱小草。

虽然崔建新曾经轻薄了她,但她却升不起生气的念头,反而两人却因此更加亲近了,简直是无话不谈。

大宋的风俗,头发极为重要,圣人有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是以发代首,以发代人,曹操曾有此行径。

崔建新对亲近之人,喜欢摸摸对方的头,后来发觉此举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便改之,不过,对于女子,他仍是极喜抚其长发,感受女人那独特的温柔。

“青箩,继先的琴技尚且入门,且为你奏上一曲如何”

他将自己的大手拿开,微笑着问道。

“继先学琴学得如此快”

李青萝抬着仍一片酡红的玉脸轻问,声音有掩藏不住的惊讶。

须知道学琴与学武一般,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对于技法指法的熟悉也需要一段适应期的。

“语嫣教得好,勉强算得上出师了,青箩有语嫣该无憾了”崔建新一抬手,自然而然的施展霸王爪,香几上摆放的古筝便缓缓飘至他手中。

随着内力的精进,霸王爪他已经控制得非常娴熟,就算百尺之内隔空以针穿孔也不成问题。

而且,每次使用霸王爪都会意随心发,完全融合与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

虽然上次见过崔建新施展过霸王爪凌空移动千斤花岗岩,但现在再次见这一手凌空摄物,还是免不了一番诧异,上次仅仅看到霸王爪的威力,却不如这次看到的精妙,让她不由感叹武学一途果然是妙用无穷,她第一次生出强烈学武的念头,想到练武还可以青春永驻,这个念头更是一发不可收,心中暗暗决定,以后除了睡觉,便全部用来练功,因为她一想到再过二十年后,自己人老珠黄的样子,而崔建新还是那样的年轻,她就感到一阵阵发自心底的恐惧,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就好像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崔建新见到李青萝眼神里的炙热,笑道:“武学无处不在,武功大多便是创自于方便日常生活,青箩不妨一试。”

想起霸王爪的创出便是为了与秦红棉xxoo的时候不让外人看到,不禁老脸一红,如果让李青萝知道自己这一手让她向往的功夫是在和别的女子颠鸾倒凤的时候创出的,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崔建新将手中出现的白玉酒杯潸潸斟满,缓缓饮了半杯,闭目数息,叹息一声,酒杯放置身旁,酒壮豪气,更是喷薄欲发。

“叮叮叮叮”

他轻轻拨弄琴弦,清翠的声音顿起,开始即是羽徵之调,尤如平地惊雷,直冲云霄。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清郎的歌声伴琴声而响起,如苍鹰搏击,仙鹤清唳,带着琴声,划破黑暗,冲向九霄,在天地之间震响。

崔建新的声音本就清朗圆润,再加之滔滔不绝的深厚内力,在激动的心情催动之下,便如龙吟九天,响天彻地,崔建新前世对这一首笑傲江湖颇为偏爱,他这不是自吟自唱、自得其乐,而是借以舒发情怀,向李青萝表意。

沧海一声笑是崔建新喜欢的寥寥几首颇为古典豪气的名曲之一。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他眼睛微阖,手指缓缓拨动琴弦,神色从容沉静,任凭胸中的涌动驱使自己长歌而啸,随心而动,由心而歌。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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