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燧剑碎的原因有很多。
除了因为那突然出手之人的凶悍一招之外,绯村剑心魂与这杀人凶器产生排斥也是一个因素。
善天阳输的原因也有很多。
除了因为那突然出手之人实力太过强悍之外,善天阳的至善心肠以及绯村剑心魂的手下留情也是一个因素。
但无论什么原因,善天阳终究是输了。
对方威猛无匹的一击,击碎了善天阳所有的招数,连带把他也狠狠击倒在地。
瘫在地上无力挣扎的善天阳,犹在听到那少年发出的不满。
“大师兄你插什么手,没见我完全可以打败这家伙么?”
那出手之人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而另一个却出来为他解围。
“大师兄也是担心你有危险,莫要怪他,倒是这夜鸦你打算怎么处理,依然是杀了他么?”
却见少年改变了主意。
“不,刚才那一招让我看出这家伙还有点价值,抓回去烙上烙印,畜养他做剑奴,二师兄你觉得这主意如何?”
“有何不可?这天底下用剑的都是少主你的奴才。”
“这话中听!”
善天阳当然听出对方不轨,正准备勉力站起,然而却被眼疾手快的大师兄察觉到,一击快如迅雷的手刀便将他打到昏迷。
而等善天阳醒来的时候,是被剧痛所痛醒。
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赤膊的大汉,正将一个烧红的烙铁用力印在自己的额头。
钻心的痛,让善天阳真的要哭出来,痛楚源源不绝,于是他终于按捺不住,又昏迷过去。
……
……
……
“回禀父亲,那夜鸦我已经将他拿下,烙上剑奴印,囚禁在十八层无生绝牢之中,明日开始就使人去进行调教,相信不出半个月,便是一个很好的剑奴。”
“慎儿,你做得很好。”
“谢父亲夸张,只是孩儿有一事不明,不过区区一个武夫,为何父亲你如此上心?”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据我埋伏在皇帝身边的眼线汇报称,这夜鸦乃是皇帝心属的王影教官。
这皇帝可是有些不该有的心思正在蠢蠢欲动啊,所以我要好好敲打一下,让他记起自己的立场,让他记起,什么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剑神宗’。”
说话的男子,便是剑神宗的宗主,赤凯邦。
而那被叫做少主的少年,便是他的独子,赤慎。
赤慎听罢,暗暗吐舌。
“原来是有这层原因,我原本打算将他杀死,幸好没有坏了父亲你的大事。”
因为当时赤凯邦的命令是随意处理,尽管那原本是给大师兄的命令,但赤慎严格按照上面的要求,随“自己的意思”来处理。
却见赤凯邦哈哈一笑。
“不碍事,无论是杀死还是畜养做剑奴,结果也是一样。”
赤慎这才松了口气。
然而,赤凯邦忽然话锋一转。
“慎儿,倒是你,为何对这夜鸦如此上心。”
赤慎立即露出了慌乱的神色。
“啊?啊……因为早在坊间听闻他的事迹,所以才起了兴趣,原以为是什么不世的高手,一交手才知道不过是市井蠢夫的吹擂,实力根本不值一提。”
“我还道是因为这夜鸦杀死了黄迅,所以你才趁这个机会报复。”
“对对对,真是什么都逃不过父亲你的法眼,我就是为黄迅报仇来着,这黄迅怎么说也是我们剑神宗的弟子,这家伙竟然将他杀死,实在不将我剑神宗放在眼内!”
赤慎话音刚落,立即面色大变。
父亲这是在套自己话,自己竟然没有及时发现,说漏嘴了!
只见赤凯邦面容不变,凑了过来。
“慎儿,给你警个醒,记住自己的立场,不应该交往的人,就不要结交得太深。”
“是、是的,父亲,孩儿明白。”赤慎躬身行礼,额头上大汗淋漓。
赤凯邦也不再深究,大踏步从赤慎身边走开。
……
……
……
善天阳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个四面墙壁完全封闭的房间。
手脚依然被锁链锁着,不仅如此,两个铁圈更刺破了皮肉,深入骨处,将琵琶骨给牢牢铐住。
浑身伤痛,额头更是剧痛难当。
善良而软弱的善天阳,觉得自己很委屈,很想哭。
为什么自己要受到这样不人道的对待?
善天阳真的无比想要痛快淋漓的哭一场。
只是,这里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实在不是适合放生大哭的地方。
于是,善天阳自然而然地使用了史莱姆族,解除了身上所有禁锢后,再自然而然地使用随意门,离开这里,回去死牢。
赤慎引以为豪的拘禁,什么枷锁禁锢,什么地底十八层无生绝牢,什么严密的层层防守,在天阳的武装库面前,就是个屁。
一回到去,善天阳立即就呼吸到熟悉的味道。
尽管同样是牢房,但那里起码是自己生活已久的地方,能给自己安全感。
还没来得及感触,就见有一个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去哪了?你这身伤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善天阳抬头一看,见是恶天阳。
尽管都是自己,但一心分二,得到如此关切的询问,善天阳所有委屈都一下子爆发出来。
“呜呜呜……”
恶天阳更加怒不可遏。
“到底是谁干的?&%#,老子现在就去干死他!”
好不容易安抚了善天阳的哭泣,恶天阳正待询问详细,就在这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善恶两个天阳凛然一惊。
是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个是狱卒的,而另一个却没听过,并且目标貌似就是这边。
善恶两个天阳交换一下眼色,立即做出应对。
善天阳三下两下擦干净面上的泪痕,解除职业装备,换回原本的囚服,以及原本的样貌。
而恶天阳,用魔术师技能将刘匮的尸体和假天阳人偶都隐藏起来,然后自己假装成刘匮。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这一次确定,果然是冲这边来的。
一阵开锁的声音,然而铁门“咿呀”一声,便打开了。
果然是狱卒,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披风遮掩面目的人。
“不要聊太久。”狱卒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善恶两个天阳都警惕着这个留下的不速之客。
正因为警惕,立即看到对方徒然发起的突袭!
袭击的目标,便是假扮刘匮的恶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