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十字军的人数是五百，僧侣的人数是五十，和出发的时候一样，没有人走散。”
一个魔法仙灵飞到何港面前如此说。
她的等级高达32，几乎和英雄级单位贝贝丝接近，对周围污秽力量的驱散效果也相当显著。
“等下爆破行动结束后再进行一波统计，如果少人了记得告诉我。”
“好的。”
魔法仙灵的声音很空灵，如果用来组成一支清唱乐队也许很不错。
何港思维发散。
现在恩洛斯基地的人口容纳量超过五十万级，这样庞大的人口基数，如果仅仅作为一个战争后勤基地来看肯定不是太行。
毕竟这些依靠「灵魂」召唤出来的兵种、家眷拥有和普通人完全相同的自我思维能力。
一直处在紧张的高压工作环境下可能会让他们的san值不稳定，增加被污秽入侵并感染的风险。
何港拿了个小本本记下来这事儿。
基地里的人口对现代设备完全不排斥，甚至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不管是热武器之于军队，还是电子电子产品在生活、工作中的应用，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他们其实来自一个相当于地球十七世纪末工业发展水平的陌生星球。
“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尊号苦难之母的、可能是神袛堕落的污秽，”
戴安娜从后面跟上何港，她和汉考克需要负责清理出现的大污秽，可到现在为止别说大污秽了，连纽约分布最广、基数最大的夜魇都丝毫没有见到踪迹。
她说，
“可是我可以肯定，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文明都没有这样尊号的神袛，除了在某些时候会被称为痛苦圣母的圣母玛利亚。”
“相比之下，圣母玛利亚并太不符合这个大污秽的身份……”
何港摇了摇头，他用魔杖召唤滔天的厉火，瞬间点燃了路旁的活性血肉，这些血肉就像被扔到了火堆里的蛆虫，眨眼间就被吞噬殆尽，连灰烬都没剩下。
他看向戴安娜的眼睛，
“有件事情你大概得理解，戴安娜……这个世界的宙斯和祂身边的诸神有很大可能已经被污染了，而苦难声母是被诅咒的波塞冬之女拉弥亚唤醒的高位。我认为，与宙斯同系的拉弥亚唤醒的有更大可能会是一个希腊神话中的人物。”
戴安娜握住弑神之剑的右手紧了紧。
她的指节发白。
这一段街区的名字已经不知道了。
地图已经混乱。
何港看着厉火沿着路边的血肉向前方蔓延出去，然后片刻又从后面的血肉蔓延上来，最后闭环。
他把嘴角的香烟扔到脚下，狠狠践踏，然后踩熄。
“我也听到了。”
他说，
“雷鸣。”
有规律的轰隆声顺着厉火的传播传递到这周围，然后顷刻间，震撼的、好像裹挟着某种令人耳膜穿孔的音乐的雷鸣就响彻整个街区。
与此同时，在那些建筑群的中间。
“动作必须加快了，这附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活动。”
一个十字军熟练地把定时炸弹安装到大厦的一侧。
这种炸药和那些本身就会被用在拆迁上面的类型不同，是何港用算力在其他领主那里交换的科技侧基地产物，威力超过现在地球上几乎所有爆炸物，只需要一点就能够对以前需要大量炸药才能进行拆除的建筑物进行爆破。
在另一栋大厦脚下安装炸弹的十字军说：
“我们走得太远了，而且阿玛斯不在我们身边。”
阿玛斯是他们这支队伍的随行僧侣，他必须要跟随在大多数人旁边，而不是在两个落单的十字军身侧。
“归队吧！”
有同伴过来呼喊他们。
“好！”
当这一支队伍集结在一起，随行的魔法仙灵开始统计人数。
“一、二、三……十、十一、十二……”
“没有少人，那就没问题，我们去公路待命，准备离开爆破区域吧。”
于是他们列队准备回公路上，阴霾今天好像特别活跃，那些诡异的形状愈发像是人身上的内脏或者……器官。
好不容易透过厚实阴霾落下的温吞吞的阳光甚至看不出来是阳光。
地上，十一个影子被拖曳得很长。
……
“这里真的太安静了，没有污秽、没有半植物有机体、没有活跃在每一个角落的老鼠，除了苍蝇和蛆虫，好像一切都是死的。”
汉考克回到何港身边。
他喝了口水，说，
“就像……
布鲁克林。”
他抬头，眼睛里有血丝。
布鲁克林，代号α的、可能是史诗也可能是传奇阶的大污秽降临纽约之后唯一有目的地去到的地方。
那里在被α莅临后不久，以罗德.哈特为首的调查队伍便深入探查，并偶然碰见了【「模因阻止」之心脏——伊索斯】，然后就是伊索斯与血肉天灾的互相争斗。
然后两个大污秽在争斗中落入大西洋，离开了纽约。
可布鲁克林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大概不是大污秽伊索斯，而是……绝对死亡。
一切都死去了。
污秽、半植物有机体、未被污染的动物，甚至还有空气中的细菌病毒和实验室大型培养基里的菌落。
那里曾在某个瞬间成了生命的禁区。
就像这里一样。
“苦难之母的阶位可能与α接近，我们务必要更加小心。”
何港愈发谨慎起来。
在震耳欲聋的雷鸣声里，他听到交织在一起无止境的低呓，像是一万个人在他耳畔窃窃私语。
令人烦躁不安。
“任务已经完成了，大人。”
魔法仙灵进来汇报情况，她扇动身后挂着斑斓色彩的双翅，昂首去看何港的脸，说道，
“已经清点了人数，没少。”
“那就通知立刻按照原编队上车，车队准备前行。”
鬼打墙大概是修仙里某种阵法什么的，那些建筑大抵便是阵基，只要把所有建筑全拆了，那不就不攻自破了嘛。
何港想得美滋滋。
果然炸药才是浪漫。
他也翻身上车。
车队缓缓出发。
过了不到五分钟，混杂着雷鸣、无数的窃窃私语，身后猛然传来令人心惊胆战的爆炸声。
火光冲天十数米。
有妖艳的影子被冲天的火光映射到扭曲的阴霾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