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等人来到城中最大的一家药行,店里值守的伙计还在鼾声如雷,突然就听到一阵砰砰的急促的敲门声。
“谁啊,催命啊!”他不耐烦的咒骂。
“官府,奉命搜查!”侍卫怒声吼着,却也觉得无能为力。
那伙计态度懈怠,隔着门问:“官府?哪里的官府?”他们的铺子可是程家直属的,什么官府敢搜他们啊,无非就是那个什么玳王的人罢了。
门外拍门的声音还在继续,伙计却是不屑一笑。程家发话了,不让他们卖药,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秦嫣的探测仪出现微微震动,这里一定有她想要的药。她才不顾什么办事程序,“把门拆了!”
她发完话侍卫们一怔,可是为了玳王殿下,他们只能违抗圣命了。
门被一脚踹开,伙计还悠哉的坐在屋里,根本没想到他们会明着来。
秦嫣看着他毫不畏惧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了,这个闽州城里皇家的人说了不算。怪不得接连两个皇子都能折在这里。
“你们听不懂话吗?”秦嫣转身问侍卫,侍卫们不解的看着她,这么快就投降了吗?他们还以为秦嫣多厉害呢。
可马上就听她说:“我说的是,把这门给我拆了!有门不会开,不如不要。”
“哈哈哈,小丫头好大的口气,闽州城岂是你撒野的地方!”伙计这才起身,手不规矩的挑起秦嫣的下巴。
秦嫣从没被人这样轻薄过,她怒从心中起,厉声对着侍卫命令:“弄死他!”
侍卫也早就对这些人的恶行深恶痛疾,直接抽刀砍了下去。那伙计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没了气息。他躺在地上抽动,眼睛死死的盯着秦嫣,丝毫意识不到,闽州城要变天了。
“还特么看,我去你的!”秦嫣上前一脚踹在他头上,伙计终于闭了眼。
她循着探测仪越来越明显的震动找到一个药柜:“这里。”秦嫣命侍卫砍掉锁,打开柜子。
“空的。”侍卫失望的看向秦嫣。
“把柜子推倒。”探测仪不会出错,药肯定在这店里。
侍卫领命推到了柜子,一个大大的洞口出现在眼前。众人激动的钻进去,下到地库里,果然看到了无数珍奇药材。
秦嫣先挑出来一些萧仲卿要用的药材,又把那些最值钱的药材洗劫一空。那些药塞了满满一车,她自己都只得坐在马车外面了。
“我们先回去,你们几个把店砸掉。速战速决,别让人看到。”秦嫣临走还不忘报复,医药应该最是不畏强权不分高低的行业,民生之事,岂能为人利剑。这些人为虎作伥,都该枪毙一百遍。
她带着药回去,也不命人熬药,而是钻进屋里用药箱制成膏剂,给萧仲卿灌了下去。为了让药效达到最好,秦嫣解开他的衣衫,开始施针。
红色的血流注满他青紫的血管,清灰的脸也逐渐恢复暖红。冰冷的身体终于透出一丝丝温暖,平静的胸膛也有了起伏。微弱弱的呼吸声在秦嫣耳畔,仿佛美妙的音符跳动在她心里,也一点点安抚了她紧张的情绪。
有希望了。
秦嫣探寻着他身上那些淤堵的经脉,找准位置后,抽出一支莲花针刺入。
莲花针针头型如莲花,刺入体内后扭转,针头如莲花盛开,在体内撑起一个小空间,方便治疗施药。
淤堵之处十处小经脉,三处大血管。一处颈部,一处左臂,一处腹股沟。
小经脉可用针导出,可大血脉处若是打开则容易导致大出血,而且淤堵血块较大。她没有手术仪器,甚至连针管都没有。
秦嫣看了看萧仲卿紧闭的双目,心里有了个想法。治病救人,摒除杂念!她打定主意后,落下了床幔。
“萧仲卿?”她试探的叫了一声,这会儿应该不会醒来,没人知道她怎么治的。
秦嫣将一剂膏方溶了水含入口中,用针刺到颈部淤堵之处。心一横,将头埋入他的脖颈间。
她用舌头仔细探寻淤堵血块,一点点吮吸而出。紧张使她额上的汗滴答答的落在萧仲卿脸颊,她感觉到了他嘴角微微一颤。但等完成了救治抬起头来,又不见他有半点反应了。
来不及多思,她又尽快处理完了左臂处的排瘀。
而接下来的那处,纵使身为现代人的自己,也不得不做足心理建设了。今儿不知是怎么了,很难保持以往的镇静理智。大体老师都解过好几副了,什么阵仗没见过,她深呼一口气,解开了萧仲卿的腰带。
要快一些了,她看到对方胸口起伏越来越急促,以为是缺氧或血压不稳。
“秦嫣,清醒一点!”她对自己说出这句话,然后一个巴掌重重的拍在脸上。猛地扎了下去,心无旁骛的开始治疗。
许久,一股鲜红的血终于流了出来,通了。
她迅速包扎好,敷了止血药。
现在只消好好休息,待伤口愈合,就没什么问题了。
收拾好现场,秦嫣收起床帏。
“萧仲卿?”她还是不放心的叫了一句,以确保方才的一切他的确不知情。
然而萧仲卿这家伙似是故意,偏偏应了句:“谢谢。”随后嘴角一勾,将头偏到了一边。
???
我擦谢你大爷啊!!你不说话我也不会当你死了啊!秦嫣差点破口大骂,可羞耻感让她半天才憋出一句:“臭不要脸!”
她脸烧得厉害,眼泪也随着翻滚而出。
景寻和萧启韫带领一众侍卫焦急的等待结果,就见秦嫣砰的推门出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哭唧唧的咒骂:“神经病,去死吧你。”
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赶紧冲进去查看。
见到萧仲卿面色已经恢复许多,且嘴角憋着笑,他们也都是一脸懵。
“殿下?”景寻上前询问,却被萧启韫拉了一下,眼色点了一下他的脖颈处。
看到那氤氲的颜色,两人对视一眼。
“主子,您真是的,身体都还没好呢就……”景寻想到方才秦姑娘跑出去的样子,觉得主子有点过分了。
“景寻别胡说。”萧启韫也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似的,可他不信二叔会对这样一个粗鲁无知的村妇动心。他的婶婶,一定得是身份高贵有气质有修养的女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