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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不敢磨蹭,生怕错过了这顿早餐。
她赶忙起床洗漱换衣服,霍云骁也很有耐心的等着,甚至帮她挑选了今天穿的衣服。
看着沈暮身上的白色毛衣,霍云骁笑着说:“很漂亮,像个棉花糖。”
沈暮牵着他的手去吃早饭,佣人却说舒遥一大早就去公司了。
沈暮想,大概是舒遥想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吧。
佣人把早饭端上桌,霍云骁先照顾着沈暮吃,那一脸宠溺的笑容,仿佛看着沈暮吃饭他自己就饱了似的。
沈暮转头看了他一眼,无奈道:“吃饭,老是盯着我干什么?”
霍云骁满眼宠溺。
“喜欢看你,秀色可餐。”
沈暮笑着说:“那以后要是看不到我了呢?”
霍云骁毫不犹豫的反驳:“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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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轻轻的搅动碗里的粥,声音绵软。
“霍云骁,假如呢?我们总不可能一直在一起,总会有人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霍云骁笑了笑:“这是女友必备问题吗?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
沈暮小口的喝粥,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
“嗯,婚前必备问题。”
霍云骁看着沈暮垂眸吃饭的小脸,他坐在她对面,只能看到小姑娘长长的睫毛和精致的鼻尖。
“认真的吗?”
沈暮点点头:“嗯。”
霍云骁说:“我去找你。”
沈暮的心脏狠狠一颤,轻声说:“你都不用想想吗?”
霍云骁说:“我想过了,很早就想过这个问题。”
沈暮一愣,仍是垂眸喝着粥。
“什么时候想过?”
霍云骁沉默了几秒,似乎不愿意提起。
“你坠机的时候,我认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如果我此生挚爱已经离世,往后的漫漫余生要怎么度过。”
沈暮喝粥的手都抖了一下。
“然后呢?”
霍云骁自嘲的笑了,笑容悲凉。
“暮暮,我一直觉得自杀是懦夫才做的事情,不瞒你说,我一开始没想过死。
直到我在梦里见不到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这世上的任何事情对我来说都失去了意义,就连我自己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我努力过了,很努力的生活过,那样的生活生不如死,所以结论是,我去找你。”
沈暮蓦的想起那艘在海面上漫无目的随水飘摇的船。
霍云骁孤寂的背影坐在甲板上,酒瓶咕噜噜的滚了老远。
男人沙哑而颤抖的声音轻声说:“暮暮,我想见你了。”
那个时候,霍云骁抱着必死的决心。
只因为他努力的去k洲寻找过了,也努力尝试过没有沈暮的生活了,可是失败了。
这男人一直是这样独断的人,他按照自己的办法试过了,就不会再尝试第二次了。
霍云骁看着沈暮久久不说话,不想因为这个话题破坏了他们短暂的相聚。
他轻笑着说:“心肝,吃饭了。”
沈暮的余光能看见霍云骁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不是很端正,他一手端着咖啡小口的喝着,一只手的手指不住的捏着眉心。
他很疲惫,大概有些头疼,所以根本没什么胃口吃早饭。
这男人跑了这么远,不过是想来见见她罢了。
他在用每个细节倾诉他的爱,而沈暮在一步一步的计划着离开。
可离开了,结局就会好一点吗?
霍云骁睁开疲惫的眼睛,看着沈暮还是垂着头,终于察觉出沈暮的情绪有些不对。
他轻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暮没有说话,只低着头搅动那碗已经快要没有我温度的粥。
霍云骁的神色紧张起来。
“暮暮?”
霍云骁伸出手,隔着桌子握住了沈暮的小手。
“暮暮,我会在你身边,永远都在。”
他以为沈暮还在惆怅前面那个话题,恨不能将世上最好听的情话说给她听。
沈暮的心理防线寸寸后退,直至崩溃。
从今天早上,她一睁开眼睛,看到霍云骁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预见了这件事的结局。
这个杀手,一从无败绩,可却次次败在霍云骁的温柔之中。
沈暮仿佛看见自己内心的城墙寸寸崩塌,坚实厚重的墙体灰飞烟灭。
她的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砸进了碗里。
“霍云骁……”
沈暮的声音带着颤音和明显的哭腔。
霍云骁立刻起身走到沈暮身边,抬起她的下巴。
如珍珠一般的眼泪簌簌而落,她的眼中满是绝望和委屈。
“出什么事了?暮暮,我在这里,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来解决。”
沈暮咬着下唇,轻声说:“恐怕……你要放一放你的事情了。”
霍云骁一愣:“什么意思?你想让我留在费城吗?我留下也可以,我现在去给云宸打电话。”
霍云骁说着就要起身,沈暮却拉住了他。
“霍云骁,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什么东西?”
沈暮拉着霍云骁的手走出餐厅,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回到房间,霍云骁坐在床边,看着沈暮独自走进了衣帽间。
一分钟后,沈暮手里拎着一个黑色背包走出来。
“这是什么?”
沈暮拎着包,指尖泛白,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也下了极大的决心。
她终于把背包交给了霍云骁,像是交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霍云骁满眼疑惑,在沈暮的示意下打开背包,拿出了其中的衣服和一个牛皮纸袋。
霍云骁打开纸袋,自然看见了里面的护照和机票。
他脱口而出:“你要出门?”
霍云骁说着,才顺手将护照翻过来。
在看到护照上根本不属于沈暮的名字时,他愣住了。
不过几秒钟,霍云骁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他的一双眼睛如深潭一般黯淡又带着几分冷意。
“这是什么?伪造的证件,你要离开我?去哪里?”
沈暮咬着唇,对上霍云骁眼中的冷意,有些胆寒。
霍云骁一定会生气的,她心里清楚。
霍云骁绷着脸,似乎极力压抑着怒火。
“说话,暮暮,你伪造证件是要去哪里?”
霍云骁握着拳,几乎将手中的机票证件全都捏烂。
沈暮不告而别,他唯一能想到的去处只有一个地方。
k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