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吧。”宋兰葵语气凉凉:“我不是皇后,都别乱称呼了,那些还想来请安的人,都让她们别来了。”
她自称我,而不是本宫。
她只是平民,不是什么尊贵的皇后。
刘美人怔了怔,有些诚惶诚恐,低着头:“娘娘,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吗?”
宋兰葵最烦这宫里的尔虞我诈。
“芍药,还是回去吧,这御花园的花哪里比得上皇上这后宫三千佳丽。”
芍药心里有点恨恨的,这刘美人也没个眼力见,她好不容易劝了娘娘出来走走散心,现在反而眉头皱得更紧了。
御花园发生的一切,很快传到了宇文适的耳朵里,当即罚了刘美人,赶出了皇宫。
这事在后巷里惊起千层浪,众嫔妃对这皇后,更是忌惮了。
不过这事并没有传到凤仪殿。
这刘美人也纯属倒霉,挑宋兰葵被那些嫔妃扰得烦心的时候撞上去。
回到凤仪殿,忽然空中传来扑棱棱拍打翅膀的声音,一抬头,就见头顶一只白鸽飞来。
宋兰葵眼中闪着亮光,是阿爹阿娘来信了。
她伸出手,那白鸽就落在她的手心,小心翼翼的取下绑在鸽子脚上的纸条。
鸽子拍着翅膀又飞走了。
负责凤仪殿安全的夏江自然也是看到了那鸽子,立即让人去向宇文适通报。
宇文适得知消息,匆匆而来,还在凤仪殿外,他就听到宋兰葵撕心裂肺的声音。
眉心一拧,抬腿踏了进去。
“如风。”宋兰葵攥着纸条,喊着沈如风的名字,悲恸痛哭。
一看宋兰葵的反应,宇文适就知道,一定是沈如风出事了。
可那宋氏夫妇不是医术名扬天下吗,怎么没将沈如风给救活了?
他不过就是打了一掌。
沈如风确实出事了,那纸条上写着,就在三日前,沈如风死了,在宇文适那一掌之下,蚀骨散发作厉害,无力回天。
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瞥见宇文适,宋兰葵收起了眼泪,顺手抓起梳妆台上的簪子对着宇文适的胸口就扎下去:“还如风的命来。”
宇文适没躲,她伤害他,总比伤害她自己好啊。
门口的夏江跟芍药惊呼。
“皇上。”
“皇上。”
“都给朕下去。”宇文适抬手,阻止了身后的人,他看着宋兰葵在笑:“满意了?”
宋兰葵有点傻了,看着那血顺着簪子流出来,浸透了龙袍,而宇文适的唇已经发白,她忽然想起了曾经那个被她扎死的男人,吓得连连后退。
她刚刚是在弑君。
可一想到沈如风,想到孩子,她红着眼,嗓子沙哑:“宇文适,如风死了,你放我走,我要去见他。”
他为什么要伤沈如风啊。
那个男人,她欠了太多太多,她的这条命,是沈如风救的,宇文适怎么能伤他呢。
那还是宇文适的兄弟啊。
她想回去,回画骨峰,她要见沈如风,哪怕是一堆黄土。
可宇文适哪里能让她走,一放她,他就再也失去了她。
他许她在皇宫里自由出入,却不得出那宫门。
宇文适怒不可遏:“只要朕还没死,你就别想离开。”
宋兰葵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那如果我死了呢?”
宇文适并没有理解这话的含义,只当她又是拿性命威胁自己。
“那尸体也给朕留在宫里。”宇文适咬着牙,拔掉簪子,那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夏江赶紧扶着,让人去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