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么顺口一说。”柯昊焱理亏，说话的时候眼神四处飘着，心虚地不敢去看司嘉木。
司嘉木坐到沙发上，揉了把头发，“胡悦口中的‘他’是谁？”
闻言，柯昊焱暗呼不好，他快步走到门口，手都搭在门把手上，被司嘉木按住。
司嘉木的手心凉凉的，就这样被他摸着，很舒服。
“昊焱，我一会儿就走了。”
“什么意思？”柯昊焱顿住动作，看向司嘉木，“为什么？不是才来了两天？”
“我本来就是飞行嘉宾。”司嘉木拉着他的手，两人一起放下来，“而且这个决定还蛮突然的，时间也是挤出来的，两天已经很多了。”
司嘉木拿出手机，给他看了眼。
是和杨宇的聊天记录，一排排的全是杨宇打过来的视频电话，司嘉木倒是痛快，一个都没接。
“我要是再不回去，宇哥得直接飞过来逮我了。”司嘉木收回手机，看着他跟着自己进屋，缓缓松口气，“我们谈谈吧，好吗？”
柯昊焱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弄懵了，呆呆地点头。
“和我相处，有什么让你觉得不自在的地方吗？”
司嘉木这话问的十分真诚。他和柯昊焱作为同期的练习生，从小一起训练，相处模式自然比一般男生之间更为亲密，但如同柯昊焱所说，他已经长大了，要还是像以前一样，有些不合适。
司嘉木的脑海中十分不合时宜地出现那天晚上柯昊焱临时标记自己的画面。
他只当这是一次解围，现在细细想来，却是有十二分的不妥。
柯昊焱对上他的眼神，点点头，又摇头。
来回这么几下，司嘉木也被他这么闹的有些不耐烦，“你到底什么意思？”
“唉，我……”话还没说清楚呢，柯昊焱先叹了好几声气。
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自在的。但人总有想入非非的时候，这种时候，就显得十分不自在。
但那种心思，他自己都觉得下流，又怎么能在嘉木面前说出来？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实在想不出来要怎么回应，柯昊焱干脆反问一句，“你和我相处起来，觉得不自在吗？”
“我不清楚。”司嘉木回答的很快，他目光锁在柯昊焱身上，一如既往的真诚，“以前是自在的，现在不清楚了。”
“昊焱，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司嘉木突然有些怀念那个每天黏着自己，心里眼里都是自己的柯昊焱。
闻言，柯昊焱叹口气，点头，“好。”
说完，他眼里的光渐渐暗下去，目光在房间审视一圈，“几点的飞机？行李都收拾好了没？怎么没看见外卖，只有酒？”
好久没听见他的絮絮叨叨，司嘉木突然觉得恍惚，终于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晚上十二点的飞机，我这个房间的行李都收拾好了，有些在你房间，还没来得及。至于外卖，就是一个借口。”
“那我下去看看还有没有饭菜，红眼航班很难熬的。”
司嘉木拉住他的手腕，缓缓摇头，“不用了，我现在也不饿。还是先去收拾东西吧。”司嘉木抬手看了眼表，“就剩两小时了，一会儿该来不及了。”
“都怪你，应该早早和我讲的。”
柯昊焱抱怨一句，拉着司嘉木的行李箱来到隔壁。
司嘉木的日用品、衣服还都在原来的地方，柯昊焱十分熟悉，收拾的很快，最后锁上箱子，把身份证和手机充电线递过去，“装到包包里，这两个常用。”
司嘉木接过去，搬出这个房间也没多久，再次进来的时候，居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你脖子上……”柯昊焱戛然而止，用手指比划比划，“还没消下去，你回去注意些，别让宇哥抓住了。”
司嘉木拿过一边的小镜子，伸长了脖子去看。
司嘉木的脖颈线条很漂亮，是那种女生都会羡慕的天鹅颈，柯昊焱看着，情不自禁地吞了下口水，别扭地移开视线。
“我这几天都穿高领吧。”司嘉木说着，放下镜子，起身拉着行李箱，“快要来不及了，我先走了。你好好录制，等回去的时候我们给你接风洗尘。”
“我送送你吧。”
柯昊焱也起身，司嘉木还没来得及说话，行李已经落到了对方的手里，“快些走吧，不是要来不及了吗？”
见状，司嘉木叹口气，低头笑起来。
晚上的车不好打，两人又不想叨扰其他人，顶着夜风站了十多分钟，可算等来了一个。
柯昊焱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坐进车里，看到面前有一块厚厚的玻璃，将他们和司机分隔开来，他心下一喜。
正好有话想和司嘉木说。
“嘉木，你说录制综艺这个行程决定的突然，那为什么突然来了？”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是有小小的期待的。
司嘉木系上安全带，又帮柯昊焱弄好，这才坐直身子，开口，“看到你和李东阳的热搜就跑过来了，当时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闻言，柯昊焱的双眼瞪得老圆，欧式大双里都是不可置信和巨大的惊喜。
嘉木这个反应，难道是吃醋了？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很奇怪。”司嘉木一只手撑在车窗上，托着下巴，“感觉像是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似的，糟心。”
柯昊焱：……
就不该抱有期待的。
柯昊焱默默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在心底压了一天的话，犹豫了好久，等的司嘉木都要不耐烦了，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那天晚上，我听到你提你表哥了。”
闻言，司嘉木脸色一变，没回答他，拿出蓝牙耳机戴上，视线放到窗外。
“嘉木……”
对方没有任何回应，柯昊焱看了他半天，终于放弃。
他太了解司嘉木了，以至于他的每个动作代表什么状态，他都清清楚楚。
像现在这个状态，就表示他拒绝交流。
柯昊焱问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碰壁的准备，毕竟这件事情，算是司嘉木的私事。
“嘉木～”既然不愿意说，柯昊焱也不逼他，还有半个小时到机场，他得抓紧时间和他讲话才是，“嘉木，我错了，我不该问的，你和我说话好不好？”
说着，柯昊焱伸手，动作十分小心地摘下司嘉木的耳机，看对方回头看他，连忙卖乖，竖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你要是不愿意说的话，我保证，我再不问了。但现在**一刻值千金，你一会儿都要走了，真的不和我说说话吗？”
“柯、昊、焱！你最近有没有上文化课？！**一刻值千金是这样用的吗？也不嫌害臊！”
司嘉木又气又羞，双颊涨红，一把夺回耳机，但终是没有戴上，“都待了两天了，有什么话没说够，非得挤着这点时间？”
“哪里有两天？我们今天早上吵架了，所以认真算的话，才一天而已。”
“你还好意思说？”司嘉木没好气地开口，“今天早上是谁挑起来的，现在都忘了？还想反过来怪我，我看你是真的翅膀硬了。”
“我没有……”
柯昊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自己都没了底气。
要是真论起来的话，好像确实是自己先说的重话。
“我当时只是气昏了头，口不择言。”柯昊焱给自己辩解，“我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不过没追上，这才说出那句话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我当时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了么？你怎么会这么生气？”
司嘉木记舞蹈动作又快又准，但是在这种生活上面，却很少记得住细节。
柯昊焱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记不清了，随口胡诌了一个听起来就很扯的理由，准备糊弄过去，却看到司嘉木脸色有了变化，连忙噤声。
“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我还不至于这么健忘。”司嘉木白了他一眼，问道：“我说让你找一个omega，接着就生气了。”
说着，他看向柯昊焱，语气无比严肃，“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才多大，你也不想想你说的那个合适吗？”
“你也知道不合适，听不出来我当时在开玩笑？”
柯昊焱：……
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像开玩笑，但他当时脑子转不过这个弯，还是绕进去了。
“你当时反应那么大，我还以为你喜欢alpha呢。”
司嘉木一句话出来，柯昊焱吓得都呛住，连着咳嗽了好几下，脸都红了，“你说什么呢？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alpha了？”
“感觉。”司嘉木回答的倒是利落，柯昊焱的眼珠子都要被惊得掉下来。
“嘉木，你不适合情爱这方面的事情。”柯昊焱最后总结道：“像这种取向都能猜错，你还是第一个。”
他这么明显的情意，连胡悦这个只相处了一段时间的人都能看出来，司嘉木仿佛一个木头，半点反应都没有。
“我不在乎情爱。”司嘉木顿了下，一本正经地开口，“我更喜欢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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