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碰到了,不如去旁边咖啡吧里坐一坐?”孔月影拦在白泽芝面前,好像怕她逃走似的。
白泽芝心里在说,跟你有什么好坐的,闲着没事给自己添堵玩吗?但嘴上还是委婉地说:“不了,还有事情,下次吧。”
“下次?”孔月影挑眉,“我们真的还有下次吗?”
白泽芝觉得好笑,这话真像是分手的情_人说的,现在却是她们两个之间的对白。
“是没有下次了,我说下次,是敷衍的应酬话,我懂你也懂,不用兜圈子了,我们没有共同语言的,就不要装了。”白泽芝索性把话说开了。
“怎么没有?”孔月影咯咯地笑着,“我们有共同语言的,我们爱的人是一样的,都是西蒙顾,我们其实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平白无故地又惹了一肚子的气,白泽芝的心猛跳起来,她极力保持面不改色,不让自己露出气得发抖的样子。
她冷冷地说:“你的脸皮可真厚,如果是在我们结婚之前,我可以原谅你,当你是我的一个竞争对手。可现在,你算什么?你怎么有脸跟我说这些?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孔月影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笑着说:“别以为婚姻是个保险箱,结了婚又怎样呢?没有爱的婚姻是牢笼,被禁锢了自由的爱,也是牢笼。而我,从来没有想过结婚,永远不给他牢笼。”
“我不用婚姻关住他,也不用孩子牵制他,我不需要责任和保障,能够维系我们的,只有爱情。我给他真正的没有限度的自由,佐伊,你不会懂的。你是温室里被过度保护的花朵,你根本不了解鸟儿对天空的向往。”
白泽芝微微一笑,说:“莫莉,你只是陶醉在自己的思想里,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很了不起。在我看来,那只是一个你自以为是的包装,就像你的这双鞋,还有手上的这块钻石手表,装点着你的品味,其实,无非是贵而已。”
“婚姻和孩子都是俗物,陷在平常生活里的女人也被你看不起,你的爱是这么的高级,莫莉,你被自己陶醉了,思想也只是你包装自己的一个高级品。你觉得你自己很高级,可以掠夺那些不配拥有爱这种奢侈品的人的爱,其实你什么也不懂。你不懂爱,也不懂幸福,莫莉,我可怜你,虽然你从外表到思想都包装得这么高级。”
孔月影终于变了脸色,白泽芝知道,这一次,她终于也能激怒对方了。
孔月影咬着牙说:“佐伊,你别逞强,我就看着你们,能走多远。你的幸福全在保温箱里,把你拿出保温箱,你就完蛋了。如果你的西蒙没钱了,你们也像那些为生计奔波的夫妻一样,在柴米油盐里耗尽优雅和诗意,你还会幸福吗?爱还会和以前一样吗?”
“佐伊,你知道西蒙在干什么吗?他在冒险,他驾驶着他的船,孤注一掷地向前行驶,已经偏离了航线!佐伊,当他遇到风暴的时候,你会干什么?你只会哭泣;而我,可以跟他并肩迎击风暴!”
白泽芝保持着微笑,不急不缓地说:“你说得真壮烈,什么航线?什么风暴?我洗耳恭听,给我详细说说吧。”
孔月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刻闭紧了嘴巴,好像这样就能拦截住那些会自动从嘴里跑出来的文字一样。
“再见!”片刻之后,她谨慎地释放出这两个字,然后转身快速离开了。
孔月影像个败军之将似的逃走了,白泽芝却没有胜利的喜悦。从孔月影不小心漏出的话里,她好像听出些什么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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