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战斗才算是刚刚开始。
仅仅一个照面,魔将便展现出了实力惊人的一面。
此前在魔王的光芒掩盖下,他们的实力并不突出,甚至看起来有些孱弱。
然而在面对年轻一代的弟子时,哪怕是像秋落尘这样的佼佼者,都显得游刃有余。
不过念祺自然是不服的。
管你是魔将还是魔王,先打了再说!
何况秋落尘被一头撞飞,就算没受重伤,短时间内也无法再战,自己这边再不振奋士气,那还打什么架?
想到这里,她率先出手!
数十道红绸冲天飞起,蕴含着最锋利的剑意,疾速冲向还在喋喋不休的阚达山!
周围的景色忽然变得支离破碎,像是一副撕碎的画卷。
阚达山吓了一跳,没想到念祺的剑意如此凌厉,竟然能割裂空间!
“不就说你胖吗,你来真的?”
他大惊之下,赶紧往后撤退,速度竟比红绸还快,如同飞了起来。
念祺咦了一声,显然也没想到阚达山这么能跑,怒叱道:“懦夫,混蛋,你就只会逃吗?”
阚达山不敢怠慢,一边跑着,一边大叫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呸,有本事别跑!”
“有本事你追上来啊!”
忽然间,一道黑压压的身影猛地冲了过来,速度快如闪电!
原来盖趁着念祺不备,居然从侧面偷袭,仿佛一匹脱缰的烈马,用力撞了过来!
阚达山又惊又喜,哈哈笑道:“不错不错,老盖,撞死她!”
念祺汗毛倒竖,极强烈地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险,但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下一秒,她就会被盖狠狠地撞飞,无比惨烈地跌倒在地,甚至可能身受重伤。
玄天哇哇大叫,想要上前帮忙,可是两人距离相隔太远,远水解不了近火。
就在这时,一个黑漆漆的事物带着破空之声,呼地飞了过来!
轰!
盖硬生生在空中改变了方向,整个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几十米远,接着撞入了一座房屋,霎时烟尘滚滚,石屑纷飞。
秋落尘从废墟中走了出来,拍了拍白衣上的灰尘,眼神锋利如剑。
他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衣衫有几处破损,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重剑迅速飞起,落入他的手中。
“太凶残了吧……”
阚达山瞠目结舌,说道:“那个啥,你们打,我先走了……”
秋落尘死死地盯着那堆碎石破瓦,眼眸越来越冷。
他是真的愤怒了。
自己刚刚闭关出来,好不容易突破到临霄境,正要大展拳脚,谁知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名魔将如此痛揍!
实在太丢人了。
“爽,太舒服了!”
尘土飞舞,遮天蔽日,仿佛厚重的雾霾,盖的身影渐渐从烟尘中走了出来。
在微弱的阳光照射下,他的身体居然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你的攻击虽然不痛不痒,但相对其他的废物,也算勉强过得去。”
盖对着秋落尘狞笑一下,露出洁白的牙齿,“来吧,让我看看你这所谓的承天派第一天才,到底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本事。”
他的身体像是罩上了一层细密的水银,看上去极为光滑,甚至能倒映出周围的景物,如同一面镜子。
难道这就是盖的魔体?
西奥见他祭出魔体,不由叹了一声,说道:“要动真格了吗?真没意思……”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竟像融化的牛油,立即变成了一滩烂泥,在地上蠕动,瞧着很是恶心。
念祺目瞪口呆地盯着那滩烂泥,喃喃自语道:“这魔体……也太恶心了吧?”
“你们打归打,可别把我牵连进去了。”
阚达山不知何时也祭出了魔体,背后生出一双翅膀,飞在空中说道:“先说好啊,我只是来看热闹的,打打杀杀的不适合我,你们也别管我。”
玄天抬头看着他,突然惊道:“你为什么会飞?阵法里面不是不能飞吗?”
阚达山得意洋洋地笑道:“你这白痴秃驴,我要是不能飞,哪还敢来看热闹啊,早就跑得远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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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秋田镇中心的广场上。
一道剑光闪过,崇明反应极快,瞬间避让开来,身后的房屋被无形剑意切成两半,左右坍塌,扬起漫天烟尘。
路遥双目赤红,神情极为愤怒,每出一剑,都会将一栋房屋摧毁,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在泄愤。
“再这样下去,你会输的。”
崇明也握着一把飞剑,认真说道:“路遥,你以前不是告诉过我吗,战斗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冷静的心态……”
“闭嘴!”
路遥死死地瞪着他,喝道:“你有什么资格用承天派的剑招?”
经过短暂的交手后,他明显感觉到崇明的出手方式还保留着不少景田当初的习惯,心中大怒欲狂,恨不得一剑把对方杀死。
崇明沉默片刻,有些不解道:“你为什么这般生气?”
路遥怒目圆睁,怒吼道:“你还敢说?”
崇明认真说道:“那个时候,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我说了,给我闭嘴!”
路遥闻言更怒,整个人化成一道流光,掀起一阵极猛烈的气旋,疾速冲向崇明!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就是以命换命的极端打法。
崇明却显得非常冷静,似乎这场战斗与他没什么关系,只是旁观者罢了。
无论路遥使出怎样的剑招,他都能轻松躲开,顺手再给予反击。
毕竟他很了解路遥的战斗方式。
或许,他是这世上最清楚路遥底细的人。
路遥的境界本就不如崇明,此消彼长之下,没过多久,他已经浑身是伤,衣衫破损,崇明却安然无恙。
“你这副丧家之犬的模样,永远也不可能打赢我。”
崇明看着他,说道:“而且你的进步太慢,太慢太慢了,对我来说,你早已不复当年,没有任何威胁。”
路遥喘着粗气,紧紧握住知秋剑,抹去唇边的血迹,眼中几欲喷火。
云亦寒提醒他道:“师弟,别被他影响了,你平时该怎么战斗,就怎么战斗,千万别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听到这句话后,路遥稍微清醒了一些,强行按捺住内心的狂怒,开始冷静思索着对策。
不知为何,在这关键的时候,他忽然再次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一道严厉的质问声在耳边响起:“路遥!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