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婉儿和俩郝一十三的,么么哒!)
“白狸老兽儿,别来无恙?”九明媚老老实实地浮在潭水中,光裸的双臂扒拉着岸边,冲它微微一笑。>中≯文网 w≤w≤w﹤.﹤8﹤1﹤z﹤w.
独角白狸心下大骇,瞧梅神的模样,已是堕入魔道,红唇墨,骇人得紧。可是,为何她打招呼的方式竟如此“普通”,甚至带了几分温柔样儿?
怪哉,着实怪哉!
它的脚步非但不往前行进,反倒往后撤了几步。
“无恙无恙,”独角白狸应声答道,“多谢梅神大人关怀!”
“离得那样远做甚?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样挺好,挺好……”
独角白狸讪讪地笑,忽地圆眼一瞪,白身子被一股强大的水流卷起,倏忽间腾空而上,又“唰”地落入潭水中。只听得耳边“扑通”“哗啦”几声儿响,千尺潭里头便多了一只落汤狸。
俩前蹄儿好容易扒拉上岸边,全身白毛都湿漉漉的,白狸连打了仨喷嚏,这才现梅神大人仍旧笑眯眯地瞅着它。
“湿了的白毛儿做不得拂尘,可惜,可惜……”九明媚挠了挠脑瓜子,冷然道,“不过,东君邀我来做洒扫小童,现还缺只拖把……”
白狸唬得顾不得是在水中,连忙朝她拜了三拜:“方才有失礼之处,万望梅神大人海涵,饶……饶了白狸这一回罢?!”
九明媚“噗嗤”一笑,本还只是轻微的笑声,可是越瞧白狸那湿透了滑稽模样儿,越是笑得不可自抑。清灵灵的笑声儿穿过潭水,穿过气流,穿过碧绿的树、鲜妍的花儿,悠悠地回荡在风扬涧中。
花儿听了,竞相绽放,一朵接着一朵,跟赶趟儿似的。
鸟雀仙鹤们见了这等盛景,更是欢悦,竞相在空中盘旋飞跃,煞是好看。
清幽冷僻的风扬涧,煞时间热闹起来。
白狸抬起白脑袋,不知怎的,一颗忐忑畏惧的心忽然放松下来,试探似的道:“梅神大人,这拖把……”
“白狸,交你个活计。”
白狸连忙道:“梅神大人请说!”
“我仙灵受损,至少要在这千尺潭呆上十日。风扬涧素来与外界了无瓜葛,东君更是在千尺潭周遭设了结界,不准我施术探听外头的状况。而你,是自由之身……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白狸犹豫片刻,道,“但是,东君大神既然设了结界,不准许您探听,亦是为您考虑。诛神台、天雷天剑、蚀魔蠹……哪一个不是要命的物什?您能挺不过,着实不易,万不能再糟践自个儿的身体。更何况,您已不是一个……”
话未说完,白狸突然顿住了,噤口不敢再言,言多必失。
“我已不是个纯然的神?”九明媚嗤笑一声儿,道,“神也好,魔也罢,不管身份如何,都不能阻挡我复生仙灵、重建凤鸾!白狸老兽儿,你只管说,这个活计,你是做,还是不做?”
“……做。”
接下来的几日,独角白狸时常回来陪伴她,同她说道说道外头的奇闻异事、腥风血雨,抑或,婚丧嫁娶之事。
九明媚的身躯和仙灵皆破损严重,已非“化骨成媚”所能修复的。而千尺潭中蕴含了灵犀仙气,汇集天地至灵气泽对于仙灵的修复和仙力的增补最是有效。东君的做法虽则蛮横,却颇有些道理。
九明媚心知肚明,不想平白耗损性命,故而不会同东君对着干。
让泡?泡着呗,不吃亏。
只是,外头的风云变幻让她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在闲泡澡之时,多费些心思琢磨琢磨。
譬如:太子妃被监禁。
就在旻珠一事爆的当天夜里头,天君下了旨意,太子妃擅自干预祛魔一事,险些铸成大错,着,废黜太子妃之身,打入幽牢,择期判刑。
此旨意一出,太子妃蔓居立马涕泪横流,凄凄哀嚎,大喊自个儿是冤枉的。说什么,她只是好心保护故友罢了,那旻珠只有护体之力,断不会扰乱祛魔大事。万万没料到,怎会有阴鬼煞气趁虚而入,定是有好事之徒趁机陷害。
天后玧琈于心不忍,于是出言相劝,这才让天君更改了旨意,暂时保留太子妃之位,由打入幽牢,改为监禁于天韵宫中。待查明真相,再行定夺。
“太子妃的位子,最终只怕还是不保。触犯天条啊……”独角白狸今儿化做人形,仍旧一个浑身白袍的老国师。同样的白袍子,还是东君穿着养眼些个。
“废不了。”九明媚这些日子泡在谈水里,闲得无聊,开始用潭水做水雕。她一边趴在岸边听白狸回禀,一边勾了些水花儿团在掌心。纤纤细指拈了个诀,掌心的水花儿飘飘荡荡,凝成了一只小小的水白狸。
“可是,太子妃因触犯天条被拘禁,这在天界历史上是头一遭。”
“那又如何?”九明媚拨拉水白狸的独角,把那小角捏得更高更尖一些,笑道,“甭管天界、凡间抑或是那人人喊打的魔界,权力都是顶要紧的玩意儿。蔓居的事儿,端得看天君的态度,够不够坚定。可蔓居将责任推给那莫须有的幕后黑手,天后的枕边风又刮得恁强劲,就算太子墨祁不主动劝谏,天君顾念天界的体统,也不会轻易废黜太子妃。”
“难不成,任凭那蔓居小草儿逃过一劫?”
“急个甚?你又气个甚么?”九明媚凤眸儿一挑,微微瞄了瞄它,“让你寻另一小仙的消息,可都到手了?”
“是……”独角白狸讪讪低头,道,“木荆仙倌儿的身份、经历都同坊间传闻大体一致,无甚可琢磨的大问题。”
“木荆现在何处?”
“在……天韵宫。”白狸老实答道。
“那你还认为,这是个无甚可琢磨的小问题么?”
天韵宫乃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居处,就算现在被摘了牌匾也仍旧代表着天家威严。
木荆一个小小的仙倌儿,日常不过是为天君扫扫地、洒洒水、传传话罢了。就算有什么消息要传递,他又何必总往天韵宫跑?去天韵宫,又特特儿是为了谁?
“难道说……”白狸微惊。
“木荆小仙倌儿情窦初开,这****的小豆苗儿,总得给他寻个肥沃的土壤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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