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几人为何不进山?”风尘疑惑开口。
“哈哈,道友说笑了,这三尾云狐可非同小可,而且山脉内异兽横行,可不比人类境内。
进山的都是些实力强大之人,我等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领头之人尴尬笑谈。
“而且…”那人突然吞吞吐吐起来,回首在征得同伴点头之后忽然说道。“这武道山脉上有一股强大势力存在的,若是一不小心牵入其中,难保不会有性命之忧。”
风尘恍然,暗叹此行艰难,先有云狐,又有神秘势力盘踞其上,此刻在对方三人善意的提醒下也是连连道谢。
在被指明入山方向后,两人便告辞而去。
“大哥,这两人好生厉害。”一直未开口的一位青年看着远去的两道流光开口说道。
“那是,这两位道友怕是已经入了地修之境,比先前入山的那些人可厉害多了。”领头之人说道。
“李兄,既然那两位道友如此厉害,为何不邀请他们一起击杀幽池里面的那头老怪?”另外一人突然低沉道。
“哼,白痴不成?一看那两人出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怎会在意这低阶怪兽的兽丹,就算这两人出手,怕是连我三人都要算入其中。以后邀他人入伙这话便不要提了。”姓李的领头突然阴沉着脸说道。
“大哥说的对,难怪大哥一直低声细语的为那两人解释,还好意提醒。”一直唤李姓领头的青年笑着打趣。
“李兄,我三人真的不入山寻那云狐嘛?先前那数十人的队伍可邀请了我们南山三友啊。如果入了那数十人的队伍,就算是地修我们也完全不用放在眼里了啊。”另外那人又开口询问起来。
“而且就算寻不到云狐,但如此多人定能捞到一些好处的啊。”一旁的青年也双眼放光,希翼的看着。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不同意进山,人多固然声势浩大能捞到一些独行之人的财物,但那些好处恐怕还轮不到我们,而且若是真寻到云狐,第一个乱的肯定是这些东拼西凑的队伍。到时候怕是小命难保啊。”李姓之人缓缓道来一番道理,其旁两人连连恍然。
这南山三友实力不强,但素来狡猾,更有一个能时刻保持清醒,不被利益冲昏头脑的头领,也让这南山三友闯出不小的名声。
同一时刻,已经早已飞离此地的风尘,白雪正向着武道山脉进发。
“白师姐,先前你说灵盘所引为武道山脉,可这武道山脉如此之大,我们该如何寻找?”风尘御器凝起一道风墙,避过耳边呼啸的风声。
“具体在何处我也不知道,灵盘并未有其他指示,但师尊说过,若是距离白辰百里之内,灵盘便会发生异常。”白雪无奈摇首。
“先前那三人说武道山脉出现云狐,不知更白辰师弟此行是不是有关联。”看着身旁面带忧色的冰灵女子,风尘轻声问道。
“听那些人所说,云狐似乎才出现几日,远在天山的白辰定是收不到消息的,不过想来云狐现身应该在白辰入武道山脉后不久,若是白辰打听到这消息,有可能会去追寻一番。”白雪慢慢推敲,从蛛丝马迹之中寻出一些可能。
“既然如此,我们寻找白辰师弟同时,也多打听下云狐一事,山脉内如此多道友寻找云狐,说不得白辰就在此列之中。”风尘温和说道,想要助其消除忧愁。
“恩,不过入山脉之后,我们便步行吧。”白雪看着脚下掠过的树林缓缓说道。风尘闻言也随目光望去,树冠茂盛,抬头更见远方一道连绵不绝的山脉出现在眼前,山脉峥嵘无尽,去往道路已是植冠茂盛,山脉更是青绿一片,似乎不见山脉本体,便了解为何要步行。
风尘知道飞行空中固然进速颇快,但不说根本看不见山体,寻不到人迹。在空中更是莫名危险更多,此点也是共识,所以风尘飞行许久也未见一人。
半柱香之后,终于接近山脉,两人便化两道流光落入无尽山脉之内。初一入山脉风尘便是恍然,在空中所看山脉尽皆被植被覆盖,
但入山之后却并非如此,眼前之地便是颇为空旷,身边树木更有十丈来高,前方隐有溪水流淌,植被之间距离也是颇远,抬头看天也是能瞧见好大一片范围,难怪众人都不愿御器空行,若是在这十几丈高的巨大树冠之上飞行,怕是还未来及散出灵识查看,便已经被法术袭身了。
“师姐,前方有条溪水,休息片刻便去寻找白辰师弟吧,若是遇到人便问询一下那云狐一事。”风尘开口说道,白雪闻言点头同意,两人休息并非身乏口饿,而是多日来一直散发灵识,颇为损耗。入山脉后欲要寻找白辰更要时常散发灵识警觉,以免落入危险之地。
少顷,两人便行至空旷的溪水边上,白雪二话不说,盘膝坐地凝起印决。风尘也寻一溪边大石坐下。并未闭目,却拿出自己师尊所赐的阵法详解一书。
说到底风尘还是幻峰弟子,纵然自己境界及实力突飞猛进,但也时刻详读此书,更何况在其自身内心之处,还有着那不可思议的梦想。便是能在阵法一道上有所成就,期望勘破困住自己爷爷的阵法。
风尘知道能困住实力莫测的爷爷,阵法定是更为玄奥,但此看似遥不可及的梦想,却也无比的激励着风尘的心。
此刻盘坐巨石之上的风尘面色怪异,看着手中之书欣喜之意溢于言表,却又常常漏出疑惑之色,其实每当风尘详读此书时都与此刻相差不大。
书内内容可谓浩瀚驳杂。尽皆是对阵道的理解以及数座阵法的布置之术。每座阵法更是详解其运作因果道理。让风尘无时无刻不沉溺在阵道浩瀚之中。
此书乃阵法一道幻峰峰主玄灵老祖所著,尽皆是一些浅显易懂的入门之道,可谓详细,剖析透彻,可谓无价,对初入阵道的风尘助力极大。
突然,风尘紧皱眉头,对书中一言疑惑不解,细想片刻又不得其解,便放下此书,随意扫向身前潺潺流水,却见清澈水底有无数卵石,好奇之下便施法取了一颗石子。石子光滑如卵,仿若浑然天成,煞是美丽。
风尘知道此石是因溪水长久流淌冲刷,得以打磨如此光滑,若是再经过长久岁月,说不得便是水穿石消,这些卵石之前可能都是些巨大山石,经过千百年的雨水冲刷消磨体型,得以在水中以此方式重生一般。
“山石毁灭?重生卵石?”风尘思至此,突然一阵莫名感受,更是想起先前让自己疑惑的阵法详解,暮然之间有所明了。
“世间之事皆有两面性,便是这普通山石都有因果之说。阵法之道暗含天地玄妙,更应如此。”风尘再次翻开书册,不由双眼放光,暗含智慧。
书中所说生死幻灭,掌生控死,生死相依,阵法方成。生死便是阵法之中生门与死门之说,生死亦指攻与困,封与解。一般是为两种对应的极端。其中多般理解也是因阵而论。生死门之说便为统称。
风尘先前不解之处便是阵法既然有死,为何要有生。布阵之人应都是为达某种目的而布下阵法,所求结果不外乎取人性命。此刻观石之后却是恍然大悟,天道浩瀚,阵法莫测,在布阵杀敌之时,无形之间便是留有生门,不受掌控,弊端无形。
所以在阵法杀招之时,亦要布出其内所对应生门并为之掌控。且生死之间变幻莫测,相依相成,生既是死,死亦可幻生,让所困之人猜测不透。
此为书中所说生死幻灭,如此一来便可成就阵法。此为阵法一道最为浅显的道理。饶是如此,风尘也是无意中发现石子变化印证之下得到此番道理。
这也让风尘警醒,暗叹阵道浩瀚,自己所知不过冰山一角,与此同时,风尘也是缓缓放下手中书册,环视四周之后便抬头望天。
“这浩瀚天地,处处显现皆为天地至理,偌大道途定有我雨风尘一道。”此刻虽遥感天地壮阔,深有渺小之感,但也是在这一刻激起那无尽豪情,欲寻天地大道中的仙之一路。蔚蓝天空,悄无声息的山脉树林内,无人注意到那葱郁叶瓣下的两道坚定明亮的目光。
一炷香之后,白雪收起印决,轻睁双眸,便见风尘一脸疑惑,环顾四周。更能感受其灵识波动。
“难道他一直在为我护法?”看着眉清目秀的风尘,白雪内心不由升起丝丝异样。
“师姐,此地好生奇怪。”风尘灵识敏锐,未曾回头便已知白雪收起印决。
“奇怪?”白雪不解,也目光四顾,随后灵识散出。“有何奇怪?”白雪皱眉不解。
“难道师姐不觉得此地太过安静?”风尘依旧没有回头,自借身前石子参悟阵法一道之时,风尘便心有疑惑。不过当时却没有多想,但是随时间推移,此地却是越来越安静,让风尘心神极为不安。
“好像还真是这样,先前进山脉之时还能听到虫兽咕鸣,怎么…”白雪话语说道一半便突然住口。屏住呼吸般侧耳聆听。
“咝~呼呼!”“咕噜~咕嘟~”敛声息语之下,两人双目对视,皆目漏骇然,强有力的呼吸之声夹杂着猛兽吞咽兽涎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来,两人骇然的原因并非察觉到有兽接近,而是灵识散出之后来回警戒竟未发现任何异常。两人不由满心震惊。
虽然两人灵识并非强大,无法单凭灵识便感知万物成像。但略微感知周边事物,生灵气息存在还是可以的,此刻两人知晓周边有异兽存在,却无法灵识感知,不是此兽异常强大无视低阶灵识,便是善于隐藏未曾散出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