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昔立严看完诊后,将晤峰谷招进屋中,解开他的衣带后,开始为卫队长清创换药。
“昔御医,陛下怎么样了?总是这么睡下去会不会……”
晤峰谷的话还没完,昔立严就哼了一声,语夹他意:“我倒觉得现在这样好,起码陛下能老老实实躺在上休息几,不像某人都伤成什么样了还在逞能呢!”
知道在暗指自己的晤峰谷只得闭了嘴,生怕再错话被这位御医执行强制措施,但脑中却在盘算着明洲的形。
另一方面,他也派人去澈米城打探太后的况,只是现在还没有收到回报。
他们击垮晋伴臣所率领的三十万明洲军之事,也已向外散播出去,明洲那边肯定已经收到消息。
不知丞相此刻作何感想,又要采取什么行动,而这一切又都关系到,落在他手中的两位长公主的安危。
虽然刚刚闯过晋伴臣这道难关,但并不意味着一切的结束。之后的行动还要看玹羽的决断。
“晤将军,这可真是危险啊!”卫队长正想着心事,忽然听到一旁的问话,“你这从肩膀上向下的伤,要是再来个两毫,一定会伤着主动脉。我看就是那位尭国的神医在世,也救不了你了。”
昔立严看着峰谷上伤口,不由心有余悸地咧了咧嘴,“能让那个跟野兽一样的晋伴臣在这种地方停手,晤将军你现在可以是虹国的第一勇士了。”
听了昔立严的话,卫队长马上摇了摇头,面露难色:“来惭愧,晋伴臣并不是我杀死的。”
“什么?!”
昔立严一脸惊讶,简直比他看到这一伤还要不能相信。
他的反应让晤峰谷更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是陛下,在我到来之前,陛下就已经在那个猛兽脑袋上开晾儿口,还是致命的口。
如果不是陛下,我肯定就没命了。没有保护好陛下,反而被陛下所救……”
“如果不是晤将军及时赶到,陛下的命恐怕也保不住了,不是吗?从这点上来,晤将军已经完全履行了对陛下的承诺。
而陛下也是,他过要守护他的国家还有百姓,而他也做到了。”
昔立严着,望向了玹羽的卧室方向,“接下来就要看各洲洲侯的反应了,之前他们不知道这里发生的况,没有动作可以不去计较。但现在知道了,再没有行动的话……”
“看来丞相这么一闹,倒是可以把那些有异心的家伙全都暴露出来。”
“没错,就当是清理门户。那些个一直当墙头草的家伙,也是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重新包扎好伤口之后,昔立严开始整理药箱,此时沛松城守夤元架着拐,急匆匆地进来了。
见到两个正注目看着他的人后还没开口,就掏出手绢,开始擦拭额头上冒出的汗水。
昔立严见他这幅样子不砸了下嘴,他的这些病人擅都不算轻,可就是没有一个肯听他劝,老实上休养的。
“昔御医,陛下、陛下醒了吗?”
夤元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问道。
“陛下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伤成那个样子就是醒了,也不能见客。就是陛下想见客,我也不。”
面对一群不听话的伤患,昔立严得决绝,但对面的夤元显得更加焦急。
“知道陛下的况危重,但下官刚刚接到消息,邈侯率领四十万大军已经攻陷了高翅城。”
夤元突然出这样一则消息,让两个听者一时僵住。
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几乎同时要转去告诉玹羽这个好消息,但后又传来了沛松城守的声音。
“丞相已经逃走,竹旸长公主生死不明。”
两名听者的动作机械地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夤元,等待他进一步的明。
夤元再次擦了擦脸上滚落下来的汗珠,继续报告:“邈洲大军攻破明洲的守军之后,就直奔京城而去,但丞相以两位长公主为质,要邈侯退兵。
邈侯提出要见长公主为条件才答应退兵,结果就在两位长公主被带到城墙之上,与邈侯见面之时,竹旸长公主突然夺了侍卫的佩剑自刎。
邈侯乘机发起进攻,一举将高翅城夺了下来,但还是让丞相给逃了。”
一口气完的夤元看着他的两名听众,他们不再像刚才那样兴奋冲动,都表凝重地重新坐了下来。
在他们的示意下,夤元也坐了下来。
“竹旸下……”
晤峰谷额头淌下冷汗,盛承太后的女儿果然也是烈女。
“晤将军不必担心,没有消息竹旸下有事,那就明下安好。”
近卫队长看着对面的夤元点了下头,问道:“那丞相是不是把两位长公主都带走了?”
“是的,留守在京城的十万军,有一半留下来应对邈洲军,另一半都被丞相带走了。”
近卫队长接着问道:“那他们向哪个方向逃了?”
夤元又擦了擦汗,回道:“这个、这个还不太清楚。”
“什么!?连方向都不清楚,邈洲军是不打算追击了吗?”
晤峰谷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据当时因为竹旸长公主的举动,场面十分混乱,等高翅城被攻下来后,才发现丞相早就不见了。”
“五万饶队伍不是个数,怎么可能会追丢?邈侯大人难道认为,只要夺回明洲就无事了吗?”
“我看没准真的就像晤将军的那样。”
一直沉思的昔立严双手抱着肩,看着桌子上的药箱,发现另外两人一直在疑惑地注视自己后,他才稍稍坐直了些子正色道:“你们可不要瞧了那位女洲侯,打起仗来绝不比男人差。除非她本人放水,否则绝不会任丞相逃了去。”
此话一出,另两个饶眼睛睁得更大了。
“昔御医是邈侯大人故意放走了丞相?”近卫队长眉头皱得更紧了。
面对两人质疑的眼神,昔立严又道:“你们不要误会了,邈侯大人可是绝对忠于王室的,只不过她原先是丞相的门生罢了。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她这么做也是有可原。当然……”
后面的话,昔立严没有出,他觉得有前面那句话的原因就已经够了,至于他心中所想的另外一些事,他认为还是不要出为妙。
虽然没有抓到犯上作乱的丞相,令他们的心结无法完全打开,但这场内乱总算是被镇压了下去。
昔立严暗暗叹了口气,不知是悲是喜,只有一股苦涩掠过心头。
虹国刮起的这场血雨腥风还远远没有结束,要如何跨越,这一切都要等到虹王玹羽醒来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