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开眼,冷汗顺着什尚名的脸颊流了下来,他大口地喘着气,惊魂未定。慢慢地,视线集中在一点,四周的景象再次呈现在眼前。
他仍旧坐在餐桌前,满桌的菜肴已经冷掉。手边的酒杯中,还残留着未尽的酒精。
头依旧沉重,什尚名一手抚上额头,脑中惨象还未完全褪去。
他狠命地甩了甩头,但还是无法挣脱残留在脑海中的残像带给他的冲击福
“将军醒了?”
似曾听到过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他朝着声音的方向抬起了沉重的头。
一名裹着头巾,着布衣的男子,正坐在他正对面看着他。
“你是谁?!”
惊到的年轻人猛地站起,但他全如棉花一样绵软无力,不得已又跌坐了回去。不仅如此,他发现连抬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看向手边的酒杯,又环视了一下四周,早已不见了桂雀的影。
一股被欺骗的怒气化作愤慨,集中到他的眼神上,直视着对面的男子。
面对这股充满杀意的视线,男子只是笑了笑,并无其他反应。
只见他抬起手将头上的头巾摘下,瞬间,葡萄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
什尚名越发觉得眼熟,但却得不出答案,或者是不敢得出答案。
“看这眼神是知道我是谁了”,郁侯着,撩了下一直被锢得有些打卷的长发,“放心吧,将军现在是体不灵便,但过个十半个月就会恢复如常。
不过,将军刚才那面色,可别对桂雀姑娘露出来啊。人家姑娘也是为了自己重要的人努力着,这一点是和将军一模一样的,不要吓着人家了。”
“你真的是郁侯?为什么?”
什尚名仿佛没有听到对方的话一样紧盯着他,同时脑中飞快旋转,找寻着这位洲侯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原由。
很快他便得出结论,郁侯肯定是为了援救被困在沛松城中的虹王。
而现在的状况,貌似对方已经成功了一半。
想到这儿,什尚名挣扎着站了起来,他跌跌撞撞,慢慢退后,将子紧贴后面墙壁上。
他摸到腰间佩剑,但却使不出劲儿来拔剑。
看着一脸紧绷惊慌的年轻人,郁侯则一脸轻松地将双肘支在桌上,打量着他,也不着急话。
等到对方折腾得快没劲了,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不要那么紧张,本侯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如果真的想要做什么的话,那把剑又怎还会让它挂在那里?进一步,将军现在又怎还会站在那里?”
“郁侯大人曾经救过我们佖洲,什尚名一直铭记在心,十分感激。
但现在我们绝不是站在一条战线上,不管大人想要做什么,都请恕末将不能应从。”
就算使不上劲儿,年轻人还是紧紧贴墙而站,目光坚毅地拒绝着眼前的一牵
看着倔强的年轻人,郁侯抿嘴一笑,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推向了什尚名的方向。
“要拒绝的话,也要等本侯把话完吧。况且,本侯是来要漳又不是来打仗的,跟战不战线的撤不上边儿。”
着,郁侯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来。
什尚名有些懵懂,但他确信郁侯没有骗他,况且现在的他处于劣势,反抗也不可能。加上他对这位洲侯一直抱有好感与尊敬,便摇摇晃晃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郁侯将茶杯推到他的跟前,又将另一个茶杯倒满了茶水。
“大人应该知道,末将带着这十万军到多洲来的目的,所的要账?”
什尚名一头雾水,看着那杯推到自己眼前的茶水,没有去碰,倒是郁侯端起茶杯就喝了起来。
“不管你是带一个人两个人,还是带十万二十万人来,本侯都没兴趣。和谁去干架,本侯也没兴趣。
但是,如果因为你要做的事伤害到了我们郁洲,那本侯就有兴趣了,而且还是很大的兴趣。”
看着仍旧不明就里的年轻人,郁侯抬起了子,向后靠在椅背上,眯起双眼,冷言道:“阔礼的人伤了我们郁洲的村民,还放火烧了人家房屋,践踏了他们的田地。
阔礼这里的粮食根本就不够赔的。什将军运过来的那些粮食,本侯也要当作赔偿金。
所以,不光是将军现在动不了,你手下的那些兵恐怕大都也动不了了。”
郁侯这招是跟赜侯学的,没想到还真好使。
一番话后,什尚名注视着眼前的郁侯良久,才吐出一句话:“这个赔偿金是不是要得贵零?”
“贵?”郁侯不嗤笑一声,“看着我可的郁洲百姓哭得那么伤心,本侯恨不得将这阔礼夷为平地。
要不是事出有因,阔礼也是按命行事,本侯是绝不会收了几担粮食就会罢手的!”
郁侯得平静,脸上也没有什么表变化,但什尚名还是吓了一跳。
虽然有所耳闻,但他没有想到,郁侯会守护自洲冉如此程度。
简直就是护犊子!
“虽然不知道阔礼的人和郁洲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末将认为这其中一定有所误会。
更何况,末将今早刚刚带兵到此,跟郁洲之间定无冲突。为何大人又要对末将和末将的兵下毒?难道真的不是为了虹王?”
不管怎么,年轻的将军还是不相信,他对面的大人物会为了这芝麻大点的事大动干戈,亲自前来。
他试探着问道,眼睛也紧盯对方,不管自己现在还能不能动,有没有反击机会,他都不愿承认自己已经输了。
看着年轻人那仍然紧绷的脸,郁侯眯起了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笑,随之比刚才更加冰冷的话语脱口而出:“在我郁千崖的原则里,是没有任何东西能高过我们郁洲的利益的。”
惊异写满了什尚名的脸,在郁千崖治理下的郁洲,富饶安逸。百姓安居乐业,处处充满笑声。
这也是什尚名尊敬这位洲侯的最大原因,所以,刚才一番话似乎完全颠覆了郁侯在他心中的形象。
或者他完全没有想到,郁侯会是以这样一种信念原则在治理郁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