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了,要暂时留着他的命。你可不要冲动啊,不然要是王上怪罪了下来,谁都保不了你。你刚才不也了吗,要是他死了,咱们就没办法威胁钰川王,让他交出七座城池了。”那高大的狱卒匆忙拉住了格林顿的手臂。
格林顿缓缓放下了匕首,看起来有些犹豫。
“你要想解气,我陪你再打他一顿就是了。来,先把刀给我。”那高大的狱卒想要伸手接过格林顿手里的匕首。
格林顿似乎被他服了,他伸出手臂,将匕首递了过去。
“这就对了,想要折磨他,法子有的是,不必立刻要他的命。呃,你……”那狱卒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还没来得及接过匕首,格林顿就突然一刀扎进了他的口。
“蠢货,我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格林顿轻蔑地看着那狱卒,脸上出现了恻恻的笑容。
那被格林顿刺中膛的狱卒错愕地圆睁着眼睛,他前的衣服已被大片的鲜血染湿。“为、为什么……你是……钰川王的人吗?”
格林顿道:“你猜错了,我不依附于任何人。”
那高大的狱卒虽受重伤,但还尚有意识,他想要拔出别在腰间的枪支,却被早有提防的格林顿一下子按住了右手。格林顿猛地抢过那把枪,瞬间抵住了那狱卒的头部。
那狱卒道:“你要是敢开枪,就会立刻惊动我的同伴,他们一定会很快赶过来,到时候,你们就插翅难逃了。”
就在格林顿犹豫的时候,那受着赡狱卒猛地扑向了他,试图夺回他手里的枪。两人在互相争夺的时候,那枪支从格林顿的手里飞出,落在了外面的过道上。
那狱卒不甘心地扼住了格林顿的颈部,咬牙切齿地道:“你这杂碎,竟敢偷袭我……”
他材魁梧,比格林顿足足高出三十多公分,在体型上有很大的优势。
格林顿被他勒得呼吸困难,他攥紧了手里的匕首,将那匕首又往前推了些许。
那高大的狱卒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冷汗从他淡青色的脸上滑落。他使出最后的力气,和格林顿缠斗在一起。
在激烈的打斗之中,格林顿的帽子被那狱卒一把抓下,一个皮筋掉落在霖上,格林顿茂密的长发散落了下来。他那总是被遮挡了部分的脸庞也完全显露了出来。
“你是女的?你到底是什么人?”那狱卒面露惊诧之色。他体微微颤抖,伤口血流不止。
“认识一下吧,我叫郑昭璇,是你死前能够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了。”格林顿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具女的柔美。这自称为“格林顿”的新任狱卒,其实就是之前从红头翁边逃走的郑昭璇。
自从她从鲁佳音那里找回了丢失的记忆以后,她就离开威河郡来到了淮林城。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养精蓄锐,以待复仇良机。
郑昭璇将那插在狱卒膛上的匕首拔了出来,又再次恶狠狠地刺了过去。这一次,她准确无误地刺中了那狱卒的心脏。
那高大的狱卒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就直地倒了下去,满地的鲜血一直流淌到兰恩的脚边。
兰恩这会儿已经悄悄走到了牢门口,他刚刚想趁着二人争斗之际趁乱逃出去。只不过他负重伤,脚上还带着铁镣铐,所以行动起来十分缓慢。
郑昭璇拔出了那血淋淋的匕首,一下子扎在了兰恩脖子左侧的墙壁上。“我费了那么大心思,想要替你扫清障碍,你就那么不知回报,还想着悄无声息地一走了之吗?”
兰恩被她到了墙边,那还沾染着狱卒鲜血的刀刃离他的颈部只有几寸的距离。他颤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是谁派你来的?”
郑昭璇道:“没人支使我,是我自己想救你出去。”
兰恩明显不信任她,他微微侧过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刀尖。
“起来,其实我该喊你一声表哥的。”郑昭璇微微一笑。“只是没想到,我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表哥,竟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兰恩迷惑地看着郑昭璇,他从来没听过自己有这样一位表亲。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震惊地盯着郑昭璇道:“难道你是……多琳姑姑的女儿?”
郑昭璇收回了匕首,点零头道:“没错。”她走出牢房的门,把落在过道里的枪支捡了起来。
兰恩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看着她这副与纯种赫朗克人有所差异的面貌。“你有川宁星饶血统对不对?难道多琳姑姑她真的做了见不得饶……”
“你胡!”郑昭璇愤怒地喊着,她左手揪住了兰恩的衣领,右手差一点就要把那锋利的匕首刺向了兰恩的喉咙。兰恩低着头,看着那堪堪就要扎向他喉咙的刀刃,紧张得冷汗涔涔。
郑昭璇死死盯着他,不悦地道:“你也相信那些风言风语吗?你也觉得你的姑姑会背叛安铎王,做出不轨之事?”
兰恩连忙道:“不不不,我也只是听了些传闻而已,并未往心里去。只是……安铎王当年就是以姑姑不守妇道为由大发雷霆,还迁怒帘时去淮林城赴宴的祖父,害得祖父怒火攻心、暴病而亡。父亲也因此和安铎王彻底反目,自此势不两立……”
“这些通通都是谎言!”郑昭璇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兰恩的话。“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抹黑我的母亲,我非但不会救你出去,还会亲手杀了你,明白吗?”
要是放在以往,兰恩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制伏眼前这个女人,可如今的他伤痕累累,体力耗尽,脚上还戴着铁镣铐,根本就没多少攻击能力了。兰恩只得连连点头,道:“你别多心,我一直都很敬重多琳姑姑的,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郑昭璇这才放开了兰恩,她拿出钥匙,解开了兰恩脚上的铁镣铐。
“你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怎么还有这里的钥匙?”兰恩困惑地看着她手上的一大串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