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莫雨愣了下，“不用，你们拿着保护自己吧。”
莫凡冷笑，“保护什么？西村的人跟东村的人可不一样。”
莫雨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复杂，最后，他还是把弩硬塞给莫凡。
“傻小子，凡事长个心眼，别太……信任别人，包括阿爸和……你阿妈。”
莫凡一皱眉头，“你什么意思？”
莫雨只摇头，“拿着吧，别让于首领等久了。”说着冲于彤点点头示意后，去到离身边给打下手去了。
莫凡瞪着莫雨的背影，好一会儿后，才“哼”了一声追上前面的三人。
“……彤姐姐，你们知道路吗？”
于彤笑说：“知道。”之前莫悲他们弄的那条“祸水东引”的通道还在那呢。
莫果不解，“那你之前为什么还说要我阿爸带路？”
于彤眨了眨眼睛，“安全起见啊！”至于具体的，她没说。
莫果“哦”了声，似懂非懂。
两头鹰虎兽在他们过来后叫了两声算打招呼，其中咕嘎的声音别提多委屈了，抱怨于彤去玩不带它。
于彤拍了下它的大脑袋，“里边那么小，你这体型进去还有房子吗？”
咕嘎又叫了两声，晃头晃脑的表示自己受了委屈，这地底下不舒服，需要安慰。
于彤被它的无赖弄的哭笑不得，又有些心疼。
毕竟地底气闷，尤其是鹰虎兽庞大的身躯对空气的需求更大，自然会觉得不舒服。
“好了好了，这次上去让你疯玩两天，现在先带我们去另一个村子，等处理完了就给你放假，好不好？”
咕嘎这才满意，这在于赤上来的时候故意颠簸了一下，但见于赤依旧稳稳的，百无聊赖的打了个鼻息，鸣叫一声，钻进了通道。
后面的莫凡和莫果自从爬上羊怕的背后就一动不敢动，甚至连毛都不敢抓，还是于彤回头看到后代提醒他们抓好，否则会掉下去，这才让两个小家伙颤颤巍巍的伸手拽住毛。
拽住的一瞬间，两个小孩儿的眼里的星星都快溢出眼眶了。
会飞的……猛兽。
地底只有一头蚯蚓兽，印象中滑溜溜的，只有小的时候骑过，那时候阿妈还在，带着他们两个人坐在蚯蚓兽的脑袋上，穿梭在黑暗中的土壤中，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浓郁的土腥气。
“哥、哥……”莫果眼睛亮晶晶的扭头看过来，“我们真的要去见阿妈了吗？”
莫凡一怔，想起刚才莫雨的叮嘱，紧接着忙摇了摇头。
“啊？”莫果见他摇头有些意外。
“不是，我刚想到阿妈可能已经认不出我们了……”
“……”莫果的眼睛瞪大，半响喃喃自语，“我们是她的孩子啊……”
那又怎么样！
莫凡垂下脑袋。
他们已经十多年没见过了。
说起来，“你那时候那么小，怎么还会记得阿妈？”
“大部分记不得了，就记得我睡的时候阿妈给我唱的歌谣，很好听，很……”温柔。
说起歌谣，莫凡的嘴角也弯了一瞬，紧接着绷直。
“行了，抓稳了。”
两头鹰虎兽的速度不慢，这么一会儿时间已经深入通道，里边没了火把，视线暗了下来。
在黑暗中前行，气氛沉默，只有两头鹰虎兽四肢交替的响声。
隔了一会儿，莫凡和莫果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于彤的声音。
“能和我说说西村吗？”
莫凡眼里闪过了然。
还以为他们不会问呢。
正想着呢，旁边就传来莫果的声音。
“西村……从我记事起，听到的都是关于西村不好听的话，我们村子里的人好像都很恨他们。”
也是，当时闹分村的时候，莫果还小。又自那以后整个村子就彻底封闭了，莫雨整天不在家，他自己又和莫云到处猎牤虫找吃的，直到……
莫果不知道详情也是正常。
莫凡长舒口气，看着黑暗中的前方，声音冷静。
“西村的一部分人是从我们村子分出去的，他们带走了绝大多数的传承，所以东村的人才那么恨他们。”
“传承？”
“嗯，那是我们地底人类赖以生存的根基，原本村子没有这么穷的，那时候人多力量大，又加上传承下来的很多工具，我们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不错到什么地步呢？比如那地里生长的农作物就有上百种，每天的餐桌上也是可以称得上丰盛的。那时候因为武力足够，不止是去地面猎来的猎物，还有地底一些特别的动物肉是能吃的，而且味道不错。
虽然没有离那么花样繁多，但至少能填饱肚子保证身体营养。
“我好像记得，以前吃过一种和今天离做的那个牤虫肉相似的东西，特别好吃。”
莫凡在黑暗中温柔的笑了，“那是蛋羹，你小的时候最爱吃那个了。”
“蛋羹？好想再吃一次啊！”
莫凡眉眼低垂，轻声道：“会的。”
“那你们当初为什么不和西村的人一起离开呢？”如今的东村真的很贫瘠，之前来到莫雨家的时候他们家吃的那个饭……总之很不利于小孩儿生长的。既然西村的人带走了全部传承，那想来那边的生活应该比这边好的。
莫凡不说话了，莫果说：“我和哥哥还有云哥哥在外面玩，等回来后就发现村子里很多人已经不在了。”
“然后村子就封闭了，再也不允许出去玩了，更别说到地面上了。”
“你以前也去过地面吗？”
“没有，其实我们村子里剩下的人除了我阿爸，其他人大多数都没去过地面。”
这个答案有些让人意外。
这个时候莫凡开口说道：“不是不去，我阿爸，还有我阿妈那个时候呼吁村民们去地面看看，可他们都害怕，不止他们自己害怕，也不愿意我阿爸阿妈他们继续上地面，就怕把地面上不好的东西也带下来。”
“不好的东西？”
“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地底人类对地面一直讳莫如深，甚至把我阿妈他们的离开也说成受地面影响而做出的疯狂举动。”
“对，他们到现在还经常说我阿妈是个异类，说跟着我阿妈离开的那些人都疯了。”
于彤就好奇了，“到底地面有什么让他们这么害怕的？”如果害怕，怎么还吃他们带下来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