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随后才递来一张纸巾,一边朝她伸手。
她接过纸巾,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光,一边伸手搭进他的手心里,任由着他将她拉起。
“跟没长大似的,有什么好哭的”
他低沉的语气传来,听似低斥,却没有责备的成分,皱着眉头低下视线看她,也抬手帮她拭去脸上闪烁的余光。
她吸了吸鼻子,拿着纸巾捂着鼻口,眨了眨依稀湿润的星眸,视线迷蒙的迎上他投来的目光,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沙哑的出声,“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外公那样,说的那些话,还有他孤孤单单离去的背影,我就觉得有些难受。”
闻言,慕煜尘倒是沉默了一下,好一会儿,他才缓缓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大手轻轻的扣着她瘦弱的肩膀,“别难过,如果想感谢他,那么就好好陪伴他,只有陪伴,才是我们对他最好的回报。”
她扑在他厚实的胸膛里,用力的点了点头,“嗯,陪伴”
“行了,适可而止,我怎么没有发现你也是用水做的最近有些多愁善感了。”他低低的说道,一手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撤了下来,往她的肩头披了去,“这晚风有些凉。”
温馨的体温传来,她倒是觉得微凉的身子一下子暖了起来,伸手拉了拉,哑着嗓音道,“还不是你给害的”
慕煜尘听着,当下俊眉一扬,倒是觉得无辜道,“这为什么又是我给害的”
她眨了眨涩涩的眼睛,说道,“一孕傻三年,而且”
这理由
他轻咳了一声,也直接圈过她的肩头,也不辩解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那就是他害的
“好,我认错很真诚的认错”
他倒是很好脾气的微微举手,低笑道。
见状,她也才破涕为笑,轻斥道,“少来我在你眼里看不到一点真诚。”
“真诚放在心里,能让你看得出来吗回去让钟医生来看看你的手,都湿透了大旱三年,枫居估计都不愁缺水”
他微笑淡晴的脸上挂着一丝柔和,揽着她的肩头,缓缓往前走了去。
“眼泪能做饭吗我怎么也从来都不知道你怎么这么讨厌了”
“讨厌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
夫妻两沿着街道往前走了挺长的一段距离,路过广场边上的花店的时候,慕煜尘还给席夏夜买了一束清淡的木兰,清幽的香气,稚嫩的花朵,席夏夜自然是挺喜欢的。
“好多女人都喜欢这种清淡的小花,我记得妈好像挺中意这兰花,我上次回去的时候,倒是看到爸还给她捎了一束。”
她低头闻了一下,然后抬起目光看向他。
他正闲适的拥着她,一边往前走着,“是爸喜欢那样的花,妈以前是喜欢小雏菊的,那样的花坚韧很像她,但是偏偏爸看起来却像那种气质如兰的雅士。”
“嗯,说的也是,慕先生,你说你以后老了,会不会也像爸那样非但气质不减,反而更加的魅力逼人,温文尔雅,其实,我觉得爸现在看起来,还真挺帅的”
“再帅也不是你的爸是政客,你是没有见识过他的厉害,他发威起来,连我都会被他震慑住。”
慕煜尘低声回答道。
席夏夜倒也不怀疑,不然,以慕唐川现在的地位,跟庄舒蓉现在的身份,能没有两把刷子
“嗯,不过在我眼里,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俊的人”
“小妮子,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慕煜尘难得好心情的揶揄了她一句。
“是潘安”
“你见过潘安”
“当然没有”
“没见过还拿他来跟我比他能跟我比么”
“慕先生,我发现你自恋的指数史上第一”
夫妻两你一言我一语的,往前方的车边走了去。
回到枫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钟医生跟王姐给席夏夜把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额头上的伤疤也渐渐有了好的趋势。
“还好没有发炎,按时换药,就没事了,但是还不能碰水,要等结痂稳定之后,也尽量少动手。”
钟医生简单的嘱咐了几句,然后才离开,王姐也把东西收拾好,离开了房间,下去准备晚餐。
席夏夜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目光一扫,看向一旁坐着的他,起身爬了过去,轻轻的拿过一旁的几个袋子,淡淡的笑道,“慕先生,去,把这几套衣服换上,我看看,快去”
闻言,他才缓缓的从报纸里抬头,有些疑惑的望着她手里扬着的袋子,俊眉一扬,有些诧异的道,“还给我买了”
她抿着唇轻轻一笑,将那几个袋子塞进他怀里,道,“快去试试吧”
慕煜尘伸手将袋子里的衣服拿了出来,发现居然是一件白色大衬衫,不过看跟她手上拿的那一件看起来好像是情侣衫,他顿了一下,眉峰挑得更高
“快去”
她示意他赶快换上,然而这厮已经动作很快的直接放下手中的文件,径自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扣,立马撤下身上的黑色衬衫,将手中的新衬衫换上
席夏夜蹙了蹙眉眯了他一眼,只好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才拿着她的那件往卧室里走了去。
没一会儿,她便已经换好了,走出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继续拿着他的报纸继续翻看着,听到脚步声传来,他才微微抬头朝她看了过来,然而,单单就看了那么一眼,瞳孔深处就抑制不住的拂过了一道惊艳
中长式的洁白衬衫刚好过大腿,领口微开,精致的锁骨一览无遗,她的身材本来就是有些纤瘦,加上那披肩散下的黑色瀑布,清雅的容颜,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极致诱惑的天使。
她将他眼底还没来得及隐藏的惊艳尽收眼底,当下得意的一笑,“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你夫人我还是有点姿色的”
他眼底盛满的宠溺的柔光,低笑道,“夫人真是太有姿色了”
即便没有姿色,他也不敢说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