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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一更·怀梦草·其十四(1 / 1)

宋若翡发现自己仅着亵衣、亵裤,且身处于床榻之上,不过他并未在意,而是坐起身来,径直向着虞念卿探过了手去,以确认自己能碰触虞念卿。

他的手指跌落于虞念卿的面颊上,肌肤的纹理与肌肤的温度一下子便漫入了他的指腹。

虞念卿今夜并未将“怀梦草”放入自己衣襟内,而是将“怀梦草”放入了宋若翡衣襟内。

但奇怪的是,他适才又梦见宋若翡被其父活生生地打死了。

与之前不同的是,尽管他无法触及宋若翡,但宋若翡居然能看见他,亦能听见他说话了。

“你救不了我,我亦不需要你救我,等我死后,我应当便能回到你身畔了。”

宋若翡果真在死后回到他身畔了,言犹在耳,宋若翡的指腹已抵上了他的左颊。

宋若翡的指腹甚是柔软,但温度稍低。

“若翡……”他不由自主地哭了出来。

“念卿原来这般爱哭鼻子。”大抵是由于太久没有说过话的缘故,宋若翡的嗓音沙哑至极。

虞念卿慌忙去倒了一盏茶来,喂予宋若翡,以润喉。

宋若翡见虞念卿喂他茶的手势格外熟练,便未接过茶盏,而是就着虞念卿的手喝了起来。

一盏茶喝尽,他柔声道:“念卿好生体贴。”

虞念卿泪眼汪汪着,被宋若翡一夸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宋若翡抬手虞念卿擦拭着泪水,却怎么都擦拭不干净。

虞念卿止不住哭泣,索性放下茶盏,进而向宋若翡扑去。

宋若翡猝不及防,被虞念卿扑得倒在了床榻之上。

虞念卿趴于宋若翡怀中,嚎啕大哭。

宋若翡一手揉着虞念卿的发丝,一手拍着虞念卿的背脊,哄道:“莫要哭了。”

虞念卿以额头磨蹭着宋若翡的心口,使得宋若翡错觉得虞念卿的眼泪全数没入了他的心脏。

“罢了,你想哭便哭罢。”能有一个人为他哭得狼狈不堪,他不再是毫无价值的人了。

虞念卿微微抬起首来,含着哭腔道:“很疼罢?若翡,被活生生地打死很疼罢?我仅仅是看着,便觉得疼痛难当。”

宋若翡坦率地道:“嗯,很疼。”

他已不需要再逼着自己对疼痛麻木了,因为他已深刻地认识到了虞念卿是在乎他的。

闻言,虞念卿一时间不知自己该当感到开心才好,还是感到难过才好。

开心的宋若翡终于真心实意地承认了很疼,难过的是宋若翡很疼。

他气愤地道:“若翡,错的是你爹爹,他不该因为你假扮了你阿兄而活生生地打死你。”

“多谢你。”宋若翡拨开了虞念卿被泪水沾于面颊的鬓发。

虞念卿顺势蹭了蹭宋若翡的手指,继而吸了吸鼻子。

他想起宋若翡曾说过自己远不及阿兄,不值得被喜爱,急声开解道:“我梦到你阿兄了,我仍是认为你并非远不及你阿兄。”

“其实重新经历了一番生死后,我已不纠结于此了,爹爹与娘亲不喜爱我又如何?爹爹活生生地将我打死了又如何?他们偏心,待我全无骨肉亲情,我何必对他们太过上心?我便是我,我只需埋首苦读,亦能摘得解元、会元,这一项事实并不会因为他们看不起我而被磨灭。

“我将他们视作我的爹娘,他们却将我视作草芥,公平起见,我该当与他们一样,将他们视作草芥。不过我与他们已隔了一世了,索性便将他们视作过眼云烟罢。至于阿兄,阿兄是真心疼爱我的,我永远都会记得阿兄的好。我曾嫉妒过阿兄,但我不会再觉得自己远远不及阿兄了,因为……”

宋若翡捧着虞念卿的双颊,认真地道:“因为念卿说我并非远不及阿兄。”

虞念卿怔了怔:“我的看法对于你而言,这般紧要么?足以改变你的认知?”

宋若翡颔了颔首:“你的看法对于我而言,就是这般紧要,足以改变我的认知,因为从来没有人为我哭成这副样子。”

虞念卿霎时破涕为笑了:“原来哭泣有这等力量,我是不是应当再哭一会儿?”

“勿要再哭了,眼睛都要被你哭肿了。”宋若翡以指尖揩着虞念卿的眼尾,“我的亵衣都被你哭湿了。”

“我为你换一件罢。”虞念卿下了床榻,取了亵衣来,而后,轻车熟路地解开了宋若翡亵衣的衣带,宋若翡的胸膛随即暴露了出来。

自己与虞念卿俱是男子,但宋若翡还是按住了虞念卿的手:“我自己来换罢。”

虞念卿早已习惯了,这才后知后觉地害羞了起来:“是我冒犯你了。”

“无妨。”宋若翡背过身去,解下半湿的亵衣,取了锦帕擦过胸膛后,才换上了干爽的亵衣。

虞念卿伸手从宋若翡背后,将宋若翡抱住了,并将下颌抵于宋若翡的左肩,耳语道:“若翡说无妨,是允许我冒犯若翡的意思么?”

未待宋若翡作答,他已吻上了宋若翡的后颈。

宋若翡正欲将虞念卿推开,却是被虞念卿反剪了右手。

虞念卿抓着宋若翡的右手手腕子,将食指含入了口中:“若翡方才帮我擦眼泪了,作为回报,我帮若翡舔干净罢。”

“你……”宋若翡回过首去,见虞念卿好似在吃冰糖葫芦一般,竟忘了将手抽回来。

虞念卿将宋若翡的右手五指尽数舔/舐了一遍,又抬起首来,亲了亲宋若翡的泪痣。

宋若翡凝望着虞念卿道:“我昏迷了多久?我昏迷期间可是由你照顾我的?你发现我并非女子,为何不生气?”

虞念卿重新扑入了宋若翡怀中,撒娇道:“统共三个问题,亲三下好不好?”

宋若翡以为虞念卿又要亲他的泪痣,当即答应了:“好。”

未曾想,虞念卿竟是吻住了他的唇瓣。

虞念卿的唇瓣于他的唇瓣上辗转不休,他急欲将虞念卿推开,却被虞念卿扣住了一双手腕子。

“若翡,你已答应我了,不许反悔。”虞念卿不由分说地道,“让我亲,将唇齿松开来。”

宋若翡直觉得自己上当了:“你不是承诺过,只要我能醒过来,我要你向东,你绝不往西么?”

虞念卿言之凿凿地道:“但你已答应我了,大人不能说话不算数。”

“好罢。”宋若翡虽然对于虞念卿并无心悦之情,不过他并不讨厌被虞念卿亲吻。

是以,他依虞念卿所言,松开了唇齿。

虞念卿窥见一点嫣红,迫不及待地覆下了唇去。

宋若翡久违地尝到了与虞念卿唇舌交缠的滋味,并不怀念,亦不反感。

虞念卿一面撩拨着宋若翡的舌头,一面将自己的十指逐一嵌入了宋若翡的指缝当中。

宋若翡被虞念卿撩拨得生出了些许恍惚,不知不觉间,舌头竟已主动贴上了虞念卿的舌尖。

须臾,他已喘不过气来了。

虞念卿不得不松开了宋若翡。

宋若翡乍然见得自己的唇瓣与虞念卿的唇瓣间被银丝连接着,登时心生自责,虞念卿年纪尚小,不懂事,他这个做小娘的,理当阻止虞念卿才是。

“我已亲了一下了,须得再亲两下。”虞念卿并不想太得寸进尺,以免惹宋若翡生气,因而,第二下他并未再亲吻宋若翡的唇瓣,而是吻上了宋若翡左侧的锁骨。

根据他所看过的艳情话本与春/宫图,只消稍稍用力些,他便能在其上印下一个吻痕。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你不愧是属狗的。”宋若翡的吐息已平静了,正打趣着虞念卿,虞念卿却是吸/吮了起来。

有些麻,有些痒,是他所不曾体验过的感受。

少时,虞念卿抬起首来,肃然道:“我已亲了两下了,还差一下。”

宋若翡正暗忖着虞念卿第三下会亲哪里,泪痣已被虞念卿的唇瓣覆上了。

虞念卿珍惜地亲吻着宋若翡的泪痣,脑中闪现出了宋若翡被山贼虐待,泪痣被划破的血淋淋的惨状。

他猛地拥住了宋若翡,失而复得的喜悦方才缓缓地涌上了他的心头。

“怎地了?”宋若翡轻抚着虞念卿的背脊,虞念卿消瘦了许多,大概是由于他的缘故罢?

“我梦见过你与你阿兄被山贼们虐待,惨不忍睹。”泪水再度弥漫了虞念卿的双目,“我保护不了你,抱歉。”

“早已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当然保护不了我。”宋若翡疑惑地道,“可以告诉我,你为何会梦到我的过去么?”

虞念卿趁机道:“第四个问题,我必须再亲你一下。”

宋若翡大方地道:“亲罢。”

虞念卿便又亲了宋若翡的眉心。

而后,他才一一作答道:“第一个问题,你昏迷那日乃是正月十一,今日已是八月二十八了,中秋都已经过了;第二个问题,你昏迷期间,我尽量不假手于人,不得己的时候,我会托苏大夫或者如兰照顾你;第三个问题,我发现你并非女子之时,吃了一惊,但你便是你,不会因为你是男子,你便不是你了。第四个问题……”

他顿了顿,找出了那株掉落在床榻上的“怀梦草”,才继续道:“这草唤作‘怀梦草’,今年爹爹忌辰那日,我去祭拜爹爹了,按照你的愿望,我将爹爹与娘亲合葬了。坦白说,我其实尚未原谅爹爹,爹爹想要娶你为妻,要求我将你当作娘亲对待乃是不争的事实。不管爹爹有何苦衷,爹爹都背叛了娘亲。

“我为爹娘烧了纸钱后,正要离开,却有一慈眉善目的老僧倏然而至,他将这‘怀梦草’递予我,并声称我与这‘怀梦草’有缘。他告诉我入睡之际,身怀‘怀梦草’便能梦见我想梦见之人。未及我反应过来,‘怀梦草’已躺于我掌心了,老僧已不知所踪了。

“当时只有你的躯壳醒过来了,不论我对你说甚么,你皆不予理会。当夜,我拥着你,并将‘怀梦草’放入了我的衣襟内,我太想梦见你,反而失眠了。第二日夜里,我如愿以偿地梦见了你。你与你阿兄正在对弈,你娘亲突然出现,要为你阿兄做几身新衣裳,因为你阿兄的争取,你们兄弟俩人各做了一身新衣裳。

“我又梦见你娘亲误会你逃课,罚你跪于祠堂,还用竹条抽你;我还梦见你为了假扮成你阿兄,切下了左手尾指;我甚至梦见你被你爹爹用竹条活生生地打死了。前面的梦,我只梦见过一回,但你被打死的梦,我梦见了无数回,我每一回都想救你,我每一回都救不了你。”

言及此,他复又流下了泪来:“你从来都看不到我,不久前的那个梦是你第一回看到我,第一回同我说话。若翡,若翡,若翡,我真的很想保护你,我恨不得以身相替。”

宋若翡拿起锦帕为虞念卿擦眼泪,待虞念卿不哭了,他才举一反三地道:“我亦梦见了你,是因为你在我入睡之际,将‘怀梦草’放入了我的衣襟内的缘故么?”

“嗯,应该是罢。”虞念卿好奇地道,“你具体梦见了甚么?”

抢在宋若翡启唇前,他热情地道:“一个问题亲一下,我问了你一个问题,你要亲哪里?”

宋若翡失笑,亲了一下虞念卿的额头,才回道:“我梦见你四岁生辰那日,坐在大门门槛上,等你爹爹回家;我还梦见了……”

他犹豫再三,才道:“我还梦见了你娘亲生产的那一日。”

关于虞老爷子曾意图掐死虞念卿一事,他并不打算让虞念卿知晓。

“娘亲……”虞念卿怅然地道,“娘亲要是不生我,便不会死了。”

宋若翡正色道:“不准这样说你自己,你娘亲会生气的,你娘亲并未后悔过生下你,她的遗言便是要求你爹爹好好将你抚养长大。”

虞念卿环住了宋若翡的脖颈,用自己的面颊磨蹭着宋若翡的面颊道:“多谢你安慰我。”

“并非安慰,而是事实。”宋若翡发誓道,“我会代替你娘亲好生将你抚养至及冠的。”

“才不要。”虞念卿欲要向宋若翡表白心迹,事到临头,却心生胆怯了,因此,他先发问道,“你昏迷前,曾说过你从未心悦过爹爹,爹爹亦从未心悦过你,爹爹为何想迎娶你做续弦?你又为何愿意当爹爹的续弦?你的容貌为何与我所梦见的不同?”

言罢,他补充道:“以上是我的第二个,第三个以及第四个问题,你必须亲我三下,方能回答我的问题。”

“我若是不回答你的问题,是否便不用亲你了?”宋若翡本是玩笑话,见虞念卿做出了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便在虞念卿的额头上亲了三下。

虞念卿不满地抗议道:“若翡真敷衍。”

宋若翡便又在虞念卿的鬓发与左颊上各亲了一下。

虞念卿这才心满意足地道:“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要回答这三个问题必然会涉及原身的本相,宋若翡踟蹰着是否要坦言相告,但他必须坦言相告方能洗刷虞老爷子的冤屈,且他分了一半妖丹予虞念卿,虞念卿迟早会发现异样。

原身的本相……赤狐……

他陡然思及红糖糕,紧张地道:“念卿,我昏迷前,曾哀求你帮我照看红糖糕,红糖糕何在?他是否安好?”

虞念卿明示道:“这是你的第五个与第六个问题。”

宋若翡了然,分别亲了虞念卿的一双眼帘。

虞念卿却是不答,而是道:“你得先向我保证不能生气。”

宋若翡不明所以,正要保证,脑中猝然灵光一现:“难道……难道你便是红糖糕?”

“嗯,我便是红糖糕,若翡,你勿要生气,我知错了,我不该隐瞒身份。”见宋若翡不言不语,虞念卿变成了红糖糕,可怜兮兮地往宋若翡怀中钻,与此同时,用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轻扫着宋若翡的手臂。

“难怪你那时出现得如此凑巧。”宋若翡揉着虞念卿的大尾巴道,“你为何会突然变成赤狐?你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突然变成赤狐一事的?”

虞念卿见宋若翡并未动气,嚣张地道:“这是第八个与第九个问题了,你得先将第七个问题的亲亲补上才是。”

宋若翡亲了亲虞念卿的一双毛耳朵、毛额头:“你该当回答我的第八个与第九个问题了。”

虞念卿回忆道:“你走的那日,就是你为我煮了长寿面后,走的那日,我吐血了,我吐了很多很多的血,然后,不知为何,我竟变成赤狐了。我喜欢变成赤狐,因为你会抚摸我的毛毛,很舒服。”

虞念卿便是红糖糕,换言之,虞念卿亲眼目睹了他取悦自己。

宋若翡登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虞念卿了。

不过他曾伺候过虞念卿,还曾被逼着咽下去,虞念卿亦曾伺候过他,亦曾咽下去,很多很多次,相较而言,这实乃区区小事,没甚么了不得的。

虞念卿瞧见宋若翡的耳根微红,自然猜到了宋若翡在想些甚么,遂直白地道:“对,我看见了。”

宋若翡并不深究此事,转而回答道:“第二个问题,我并未撒谎,我从未心悦过你爹爹,你爹爹亦从未心悦过我,你爹爹之所以想要迎娶我做续弦,是因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是因为我这具肉身并不是凡人,而是狐妖,狐妖善媚术,我——该当说是原身——原身觊觎虞府的万贯家财,使劲了手段勾引你爹爹,未果,便对你爹爹用了媚术;第三个问题,我并非自愿嫁予你爹爹,我夺舍之际,你爹爹已与原身订下婚约了。念卿,你可记得有一日,我用竹条打你?你咬破了我的右腕?”

见虞念卿颔首,他接着道:“便是那一日,我夺了原身的舍;至于第四个问题,便是由于我夺了原身的舍,我现下的容貌才会与你所梦见的容貌有所不同。”

“怪不得从那一日起,你对我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原以为你之所以虐待我,是因为你尚未从失去爹爹的伤痛中走出来,而你之所以待我和颜悦色了,是因为你终于缓过来了。”虞念卿变回了人形,啄了一下宋若翡的唇瓣,“原来,你一直待我很好,我却恨过你,伤过你,抱歉。”

“情有可原,我不怪你。”宋若翡茫然地道,“其实有一点,我始终想不通,原身乃是雌狐,为何我夺了原身的舍后,这副肉身却变成了雄狐?”

当然是上苍想让我为你断袖。

虞念卿不敢诉之于口。

“关于你为何会变成赤狐……”宋若翡坦诚地道,“你曾高热不退,姜公子告诉我,原身为了毁掉你的灵根曾喂了你一碗毒/药,我若要救你,须得分你半颗妖丹,可惜……”

他尚未言罢,竟见虞念卿突地泪眼朦胧了。

“你分了我半颗妖丹是不是很疼?”虞念卿将右手覆于宋若翡心口,“妖丹长在此处么?”

“对。”宋若翡的话音未及落地,虞念卿已印下了亲吻,一个又一个的亲吻,密集如春雨。

亲吻并不能消除当时的痛楚,可他若是这样说未免太过煞风景了。

“可惜半颗妖丹并不足以将你彻底治愈,幸而你已服下了赤鱬肉。”说到这儿,宋若翡发现了疑点,质问道,“其实赤鱬肉于你而言毫无效用对不对?不然,我走的那日,你为何会吐那么多血?多到我以为你许已失血过多而亡了。”

“我……”虞念卿并不想欺骗宋若翡,“对,其实赤鱬肉于我而言毫无效用。”

宋若翡叹了口气:“显然惟有渡佛草才能彻底治愈你的灵根,待我将身体养好,我们便启程去渡佛山罢。”

虞念卿并不应承,而是问道:“我若是将半颗妖丹还予你,你会如何?你体寒的原因是否便是失去了半颗妖丹?”

“我不知你若是将半颗妖丹还予我,我会如何,我只知你恐会性命垂危。我体寒的原因确实是失去了半颗妖丹。不过不打紧,只要能得到渡佛草,我的妖丹亦能被治好。”宋若翡忐忑地道,“我未经你的允许,将你变成了半人半妖,你恨我么?”

虞念卿不假思索地摇首道:“我为何要恨你?你为了救我承受了失去半颗妖丹的痛苦,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那便好。我一直不知该如何告知你这件事。”宋若翡舒展了眉眼,而后抬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后脑勺似乎已与他被鬼面寄生前无异了,“我记得我用‘红颜’剥下了鬼面,连脑浆都流淌出来了,你是如何将我救回来的?”

虞念卿细细地算了算:“这已是第十三个问题了,你合该先将第十个,第十一个以及第十二个的问题的亲亲补上。”

“念卿真爱撒娇。”宋若翡接连亲了虞念卿的眉心、鼻尖、下颌以及左耳。

虞念卿语调轻松地道:“我剥下了左臂的一张皮,苏大夫用这张皮帮你缝合了后脑勺。”

宋若翡并未料想到这个答案,直觉得刺耳非常,虞念卿竟然为了他生生地剥下了左臂的一张皮,虞念卿竟然还以如此轻松的语调说出来!

“苏大夫本来是想用猪皮的,但我唯恐猪皮效果不佳,便想出了这个主意,我问苏大夫人皮是否更好,苏大夫还以为我要去杀人咧。”虞念卿眼见宋若翡泫然欲泣,低首亲吻着宋若翡的眼帘道,“实际上,我当时一心想着救你,根本未觉察到疼痛。”

宋若翡任由虞念卿亲吻着,良久,方才意识到自己该将虞念卿推开。

他乃是虞念卿的小娘,并不是虞念卿的娘子,委实与虞念卿过于亲昵了。

虞念卿措手不及地被宋若翡推开了,当即委屈巴巴地道:“我哪里做错了么?”

“你并没有哪里做错了,我只是认为我不该与你亲昵至此。念卿,即使我与你爹爹从未情投意合过,我名义上总归是你的小娘,你总归是我的继子,我们理当把握分寸。”宋若翡堪堪说罢,虞念卿居然捧住了他的后脑勺,并势如破竹地闯入了他的口腔。

这虞念卿听不懂他的话不成?

虞念卿莫非当真心悦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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