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怎么睡。盛怀瑜腻腻歪歪的直缠到后半夜才肯放傅卓凝睡下,傅卓凝因而困得不行了,直到中午吃饭时间才勉勉强强从床上爬起来吃点儿东西可还是没什么精神下午两个人靠在阳台上看风景她趴在盛怀瑜的膝头都快睡着了。
这房子主卧的阳台非常大盛怀瑜因而把它布置成了一间简单的休息室,专供平时小憩。金秋十月,上海滩秋高气爽,空中北雁南飞,舒爽的秋风吹得不远处的江面上波光粼粼一艘游船拉着汽笛“呜呜呜”地从黄埔江上划过盛怀瑜沐浴在这样的秋景里慢吞吞地跟傅卓凝商量说:“卓卓,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傅卓凝最近的工作一直忙,已经都很久没有进过美发店了,乌黑的长发直垂到腰上,旖旎地散在他膝头,让他心底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一首诗来:“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他轻轻地抚着这头秀发,心里想:“可不是何处不可怜!”
傅卓凝虽然也很想跟他在一起可真要住在一起心底还是有些犹豫,于是就趴在他的膝头不说话。盛怀瑜见状轻轻地摇了摇她说:“你怎么不答我啊?”
傅卓凝就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盛怀瑜见状不依不饶地晃着她那一副细腰,晃得她那腰都快要断了,这才无可奈何地说道:“好了好了,我考虑一下。”
这个人昨天下午借着工作的借口把她诓来这一待就是一天一夜,害她几乎没怎么下过床,衣服也被弄脏了,这要是再不走,明天只怕真的起不来了,再说了第二天还要上班呢,她也得回去换衣服,于是吃完晚饭就要走,盛怀瑜见状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地把她送到了小区楼下。
她如今还住在原来的房子里。虽说盛怀瑜一直希望她能够搬出来,可是傅卓凝一来懒得动,二来这半年真的很忙,几乎没日没夜地待在公司里,根本就没时间找房子,三来这里离公司近,于是也就没有再换,将将就就地住在现在。
盛怀瑜自从一进小区就开始摇头晃脑,一副嫌弃得不得了的样子,其实是想要傅卓凝打包跟自己走,傅卓凝见状就笑眯眯地摇了摇他的手说:“好啦,我都答应你会考虑一下的。”
盛怀瑜这才作罢,恋恋不舍地和她挥手告别。
第二天一早依旧是傅卓凝先到的办公室,盛怀瑜后脚才到。傅卓凝人一走进办公室,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就自动切入了工作状态,抬头看见盛怀瑜的身影,连忙就站起来问候说:“盛董早!”
“早!”盛怀瑜下意识地回了她这么一句,一面说一面大步地往前走,待人都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了,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噔噔噔”又退回来,一脸无辜地站在她的办公桌前说:“就这样啊?”
傅卓凝忍俊不禁。
盛怀瑜就探了探头。
傅卓凝有心不理,可又不忍心让他失望,于是转过头去四下打量了番,直到确认办公室内外确实没人,这才踮起脚尖,轻轻地亲了亲他的脸。
仿佛蜻蜓点水一般。
盛怀瑜笑了笑,默默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临走前瞟了她一眼,眼神深若寒潭。
傅卓凝直给他这一眼直看得心脏怦怦跳。
这一天两个人都没有闲着。早上一起和诺尔公司开了个视频会,下午听市场和销售部联合汇报了“双十一”的促销计划,紧接着参加了由行政部牵头发起的专题会,讨论有关飞云新办公区的招商运营方案,直到下午六点多才回到工位上。
施意浓直到散了会还意难平,气呼呼地跟傅卓凝吐槽说:“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项目都快做完了才想要回去,就算是要摘桃子这也做得太难看了吧,一点儿同事情面都不留!
凭心而论,傅卓凝也觉得韩乔这次做得有点儿过分。
几年前为了满足办公需要,飞云在高新区拿了一块地兴建新的办公园,因为是自用,这个项目就没有划到运营去,而是交给了韩乔,结果韩乔接手后没多久家里就出了事,于是转而交给了施意浓,施意浓兢兢业业地干了三年,如今眼看要交付了,这不韩乔又回来了,不仅如此,听说这阵子一直在逼施意浓把手里的工作交出来,两个人明争暗斗的,刚刚在会上还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盛怀瑜肯定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发表意见而已。
盛怀瑜都不说话,傅卓凝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只能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听众。然而即便如此施意浓也仍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因为她心底清楚,盛怀瑜会关注到的。
她说着说着意犹未尽,硬是拉了傅卓凝的手要一起吃饭,吃完饭还要逛街放松下,傅卓凝推脱不过,只好发消息告诉盛怀瑜,今晚的约会取消了!
两个人原本说好了要去他家的。
盛怀瑜一时气结。
直到第二天晚上都没能如愿逮到傅卓凝,因为他晚上有应酬。酒桌上鱼龙混杂,很难说会不会遇到第二个萧友联,他不喜欢任何男人调侃傅卓凝,也不喜欢他们用垂涎的眼光盯着傅卓凝瞧,因而从前就不喜欢带她出去应酬,现在就更加不会喜欢了。
他带了于孟泽。
傅卓凝因而得了一个晚上的自由,待盛怀瑜一走她立刻就关了电脑欢天喜地地下了班,回到家以后乖乖地吃了饭、洗了澡、打开处理完公事又看了一集连续剧,这才坐在灯下打开英文书。
默默地背了一会儿单词,爬上床又看了一会儿闲书,才准备关灯睡觉,就接到了盛怀瑜的电话。
他的声音隔着电话听起来似乎有点儿沙哑,低低地告诉傅卓凝说:“卓卓,下楼!”
傅卓凝举着手机走到窗边。
一眼就看到小区楼下停了一辆熟悉的迈巴赫,黑色的车身在晦暗的灯光底下泛着凛凛的光泽,傅卓凝一见,马上就扔了电话奔下楼!
盛怀瑜靠在车身上,看见她来,立即就伸出双手把她紧紧地搂进了怀里,两个人抱在一起亲了又亲,他这才捧了她的脸问道:“想我了没?”
傅卓凝当然想了,于是用力点了点头,盛怀瑜见状便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柔软地告诉她说:“我也想你了”
此情此景,叫傅卓凝怎么能不心软?于是当盛怀瑜再次柔声要求她“跟我走”的时候,她二话不说就点了点头,上楼简单地收拾了东西,跟着他去了陆家嘴。
这一夜两个人自然是如胶似漆万般恩爱。一来二去,她有些明白了他其实也不是不想温柔,只是一来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懂温柔,不知道怎样才能把握合适的度。二来是真的很急躁,每一次总要横冲直撞过足了瘾才会稍稍地平静下来,慢慢地放缓节奏。她虽然真心爱他,也愿意心疼他,可也不想委屈了自己,于是就轻柔地抚着他的背说:“怀瑜,你对我温柔一点儿好不好?”
他难道还不够温柔吗?盛怀瑜眨了一双漂亮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带着深浓的渴望,直看得傅卓凝心头止不住地发软,于是她轻轻抬起了一条腿,温柔地缠在他腰上,然后翻了个身,将他轻轻地压在了自己身下。
她坐在他的身上,长发微垂,有点儿太长了,遮了她的眼,于是她便伸出手来,一点一点地将它们全都梳拢到了自己的右肩上,整个过程一直很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地吸引,温柔地诱惑,温柔地包容,温柔地给予他从前一直都觉得她的眼睛长得过于魅惑了,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只是天生的脉脉含情。她真正诱惑起人来竟是这个样子的,眼底眉梢柔波荡漾,那无边的潋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眼底溢出来他于是忙不迭地坐起来,抱住她,温柔地吻住她的眼角,温柔地接住那一片流淌的春光。此情此景,叫他突然间无比地庆幸那一晚在纽约时的孟浪来,他原本还会为了自己的轻薄无赖而汗颜,现在想想却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都是天赐的安排,如果他那天晚上不曾冲动,那么她直到现在都不会是他的,也许他们就会如此错过了,也许就错过了一生
他真的很庆幸,她愿意把这样动人心魄的美丽和温柔全都留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卓卓是要考研,所以才背单词的。小姑娘一直很努力的。
原本想不更了,看到催更马上又上来了哈哈哈感谢在202102182109202102192319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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