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月愣了下，她看出了对面宇文铭修的僵硬，唇角一勾。
她又一次笑了。
顾七月主动地上前，掂起了脚尖，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这个男人啊，曾经是那么高高在上，又曾经是那么权势滔天，他明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却总是要在她这个小人物的身边徘徊。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得到。
他用他笨拙而又生硬的行为一直在表达着对她的喜欢。
他会护着她，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不喜欢她。他也会带着她成长，让她见识到一个以前的自己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世界。
这样的人，真的是那么那么好。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是在身边的话，那又如何不会爱上他？
顾七月的心底满心喜悦。
这原来就是两情相悦。
……
青风做了一大堆好吃的，又给黑蝶端了过去了。
黑蝶拿起了糕点，直接就问：“青风，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的？”
青风一愣。
“你知道我是有事找你？”
黑蝶点头。“你的心思都已经写在脸上了，谁能看不出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青风的手指微微一握。“你知道了？”
黑蝶道：“嗯。你还是放不下明路的死，所以你是要拜托我知道那个杀人凶手的人是谁，然后帮你杀了他对不对？”
青风点头：“没错。我是这么想的。我们都是穷苦出身的婢女，大小姐为了我们做了那么多，她本身就已经很危险了，我不能让她再为了我们而失去自己的未来，所以这一件事，我只想靠我自己。”
黑蝶摇了摇头。
“仅凭你的力量是不够的。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不过……你说的这些，大小姐已经对我说过了。”
“什么？”青风这一下是真的惊讶了。“你说大小姐找过你？”
“没错啊！”黑蝶点点头。“你这话说的跟大小姐差不多。大小姐对我说，如果她查出了这个人是谁，而那个人又无法被当朝的法律给审判的话，这人就交给我处理。暗杀……或者投毒都行，反正得弄死。”
“……”青风瞬间无语。
这心底这会儿是什么滋味儿都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一时觉得大小姐有点儿匪，可是却忽而又觉得大小姐是真的在替她着想，是真的让她能心底里舒坦的一个人。
“不过大小姐也说了，她是有主要是为了给明路报仇的意思，只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是，这种连环杀人的凶手，就是变态。不是能够悔改的人。这样的人如果不死，将来还会再杀更多无辜的人。所以，大小姐让我为民除害。”
黑蝶倒也承认这一点。
“有些人杀人的时候的确是有快感的，会觉得特别特别的兴奋。会虐杀，会有快感。这样的人一旦开启了这种兴奋的状态，就很难再收手。大小姐这样做是对的，那样的人是必须要阻拦住的，如果阻拦不了，就要杀掉。因为他们的脑子里，只有杀人。”
青风松了口气，看了一眼黑蝶。
忽而这一刻不知道该说什么，莫名有点儿对不起的意思。
“黑蝶，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会不对？我这样的行为很过分？”
黑蝶看了她一眼，而后摇了摇头。“还好。你之所以会觉得不舒服，是因为你之前接受的所有教育都让你不反抗，所以久而久之，你也就是那个样子了。可是……其实事情并不能就这么过去的。所以……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不要觉得自己哪里不对。你做的很对。”
黑蝶挑了挑眉。
“如果那人杀的是我的姐妹，犯了我的利益，我连想都不用想的，直接就会杀了他的。”
“没有人能真正理解明路对你的意义，毕竟你们之间的感情是最为深刻的，所以谁也不能审判你。不过……你自己只要高兴，只要觉得能放过你自己就可以。有时候，悲负着仇恨生活，并不算是一件很好的事。”
黑蝶叹了口气。“其他的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学会放过你自己。”
青风沉默了下。“黑蝶，你懂的可真多。”
“我么？只是跟大小姐学的。大小姐这个人，她可是真正的强者！我们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呢！”
黑蝶笑了笑。
真正最懂她们所有人的，可是那个平日里最大大咧咧的人。
“没错。你说的对。大小姐……的确很厉害。”
青风点点头。
她忽而看向了眼前的走廊。
“黑蝶，其实你刚刚说的也有些道理。我得先放过我自己。虽然很难……可是也得这么做。”
“我现在每次从这里走过的时候，都好像会听到一道声音在叫着我的名字，那么清晰、那么透亮。”
“我一回头，就好像看到了明路正站在那里对我打招呼。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的甜美，整个人还是那么的阳光。我只要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就会忍不住笑起来。而后笑完了，却看到了她的样子就瞬间消失不见。我就莫名地觉得自己很寂寞，很孤独。”
“黑蝶，你都不知道这一段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天天晚上会做噩梦，是真的那种特别特别可怕的噩梦。我无数次梦到明路向我告别，然后去买书，最后我一次次又看到了她死前的那个画面……我真的失眠的很严重。”
黑蝶听到了青风这么说，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知道遇到了这种事，只有她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黑蝶……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青风看向了黑蝶。
黑蝶叹了口气。“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我。也许能治好，也许终身都治不好。等到这一次，把那个杀手给找出来，然后看看根源的问题解决了，你会不会有所好转。”
青风点点头。
黑蝶忽而道：“也许……大小姐有办法呢！”
其实还真的非常有可能！
毕竟……这好像……已经是一种病了。
……
顾七月的拜贴递给了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