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产那几天,宁灼天天守在医院里,睡不好觉。
早晨七点多,微弱的晨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一切静谧安然。
宁灼先一步去厕所洗漱,洗漱完,刚好门外有卖饭的经过,他便出去买了两碗稀饭和一些配菜,回来时,就见床上的人缩成一团,不安地摆动着。
“我好难受......”安知羊使劲眨巴着眼,眼角都有眼泪挤出。
宁灼一时慌了神,匆匆丢下早饭,按下呼叫键。
没多久,护士赶了过来,场面瞬间变得急促了起来。
安知羊痛得呜呜叫,宁灼使劲握住她的手,一个劲安慰。
“我怕......”安知羊可怜兮兮地说道。
“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
“我真的怕!”
安知羊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出来,宁灼看着心紧,巴不得此刻痛的是他。
由于外人不能进入产房,宁灼只能坐在走廊上干巴巴地着急。但坐了没几分钟,又不安地站了起来,来来回回走了很久。
这时,走廊尽头,宁丰拄着拐杖跑得风风火火,身后还跟着管家一个劲地让老爷子跑慢点。
宁丰一来的第一句就是问,“咋样了?”
宁灼没回复,而是继续来回走动。
宁丰心里也火急火燎,一把拉住他,“到底怎样了!”
“我也不知道!”
“你跟着在照顾你怎么不知道!”
“那推进产房了又不让进,我怎么知道里面的情况!”
“你不知道问医生护士?”
“医生护士都在里面,我怎么问!”
眼见两爷子要吵起来,管家赶忙插在中间制止,可惜效果并不明显。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两爷子都很有默契地停下争执,主动迎上前,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样了?”
护士从里面慢慢走出来,手里抱着一小团,“你们谁是安知羊女士的亲戚呀?”
“我!”
“我!”
两爷孙相互瞪视,宁灼不忘嘲讽,“不是你说的不承认么,知羊什么时候成你亲戚了。”
宁丰面红耳赤,“我宁家孙子的妻子,法律上就是亲戚关系!”
护士看了两人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宁灼身上,“你是安小姐的丈夫吧?”
宁灼忙回道,“我是。”
“这是安小姐刚产下的孩子,是位小帅哥,你看看。”
宁灼扫了一眼,皱巴巴地,看起来很丑。然而就是这么个小东西,折磨了他老婆近一年。
“先生,你抱抱试试。”护士提醒道。
但宁灼没伸手,只把脑袋往产房里探,“我老婆呢?”
“先生,你先看看孩子,你老婆还要再观察下才能出产房。”
“观察是要观察多久?还有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啊?还痛不痛啊?没什么其它问题吧?”
“先生你放心,安小姐现在很正常,你先看看孩子吧。”
宁灼还是放心不下,倒是一旁的宁丰看不下去他这种磨磨蹭蹭的性子,挤开宁灼,自己接过期待已久的小乖孙,抱在怀里哄得起劲,脸上哪里还有平日里高大严肃的模样。
“哎呀,你就别担心了,没问题的。”宁丰实在看不下去宁灼这样子。
宁灼撇头看着他,“不是你老婆你当然不担心了!”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就不关心了一样!那安知羊孕期间,我让管家给你们送过不止一次的补品吧!”
“就你那点儿补品,难道我不能买吗?”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护士叹息一声,忙从宁丰手里抱过孩子。宁丰不舍地多看了几眼,这才转身对着宁灼怒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话虽这么说,但两爷子还是一直守到安知羊可以出产房。
宁灼见到安知羊那苍白的脸色,瞬间就扑过去,抓起她软乎乎地手追问,“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安知羊小声道,“还好。”
宁灼总算是松了口气,在护士的帮助下,把人抱回了病床。
之后的一段时间,宁灼花重金找了家私人月子中心,让安知羊在那里调养。
宁丰时不时会假装路过来转一圈,但当抱着孙子笑得满脸开心的模样,着实不像是路过的。
这天小孩儿刚吃饱,宁灼就迫不及待地把小孩儿抱到边上。
安知羊还想抱抱,宁灼赶紧从中间隔断,“你好好休息吧。”
“我不累。”
“谁说不累的,这孩子天天扒着你,又不是离你一秒就活不下去,你这段时间本身就该好好休养。”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安知羊便也不再与宁灼争论,而是问起,“那他叫什么呀?”
这孩子都出生十几天了,都没个正名儿也着实可怜。
宁灼一点儿也不急,“等你出了月子中心再好好想吧,这事儿不着急。”
“谁说不急的!”宁丰忽然从门口冒出来,身后跟着管家,手里拿了一大堆东西,衣服、鞋子、玩具一应俱全,就差没把整个商场都搬过来了。
宁灼瞥了老爷子一眼,没好气道,“我的儿子,我说不急就不急。”
宁丰,“那他还是我孙子呢!”
宁灼冷笑一声,“当初不是你不承认么,那就连孙子也别承认呀。”
眼见两人都要吵起来,安知羊赶忙说道,“我其实已经想好了。”
宁灼一脸疑惑地望过去,“你想好了?”
安知羊点点头,“我、我想好叫什么了。”
宁灼忽然想到安知羊很喜欢羊,“你不会取宁羊吧?”
安知羊摇摇头,“不是,我想叫他糖糖。”
“糖果的糖?”
“不行!”宁丰喊道,“哪有男孩子叫糖糖的。”
宁灼虽觉得这名字也偏女性,但他就想跟宁丰对着干,“我老婆生的孩子,她娶什么就叫什么!”
宁丰一步踏上前来,“我前几天都找先生帮我提好名字,叫宁天。”
“就叫宁糖!”
“不行!”
……
——
后面,给孩子上户口时,宁灼和宁丰都退让了一步,让安知羊做了最后的决定。
改糖为唐,名为宁唐。
转眼孩子已经会在地上到处乱爬了,安知羊的身子也早就恢复得差不多,已经开始营业甜品店了。
宁丰觉得两人都有工作要忙,便想把孩子接到他那里照顾。
但宁灼一口就否决了,其实他也觉得和安知羊过过双人世界挺好,但是偶尔送去宁丰那边住一两晚还行,多个几天,安知羊就得想念得睡不好觉了。
这回宁丰来接小孙子玩儿时,顺带提了一句,“你们,就这样过了?”
两人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宁丰进一步解释道,“你们连婚礼都不办一个?”
之前是因为宁灼太忙,外加安知羊肚子一天天变大,不好穿婚纱,又累,便一直没办。
但前一阵子,宁灼已经问过安知羊这个问题了。
“不办了。”宁灼说道。
宁丰敛着眉头,“你们不办婚礼,到时候传出去,又说是我这个老头子不承认你们才不办的,怪在我头上!”
“当时不就是因为你不同意了。”
“你!”宁丰这回没急着生气,而是抱着怀里的小孙子颠了颠,“你们要是想办的话,我可以帮忙出钱,勉强出个席。”
宁灼冷嘲声,“还真不劳烦你出席了,我说了不办了。”
“那你问过人安姑娘么,人家不想好好办个婚礼?”
被点到名的安知羊犹犹豫豫说道,“宁爷爷,之前宁先生问过我,是我自己说不想办的。”
回想之前被安家硬压上婚宴的场景,就让她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抗拒心里。
不过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还是她性子内向,不想站在那么多陌生人中央被围观。
宁丰盯着两夫妇半晌,懒得再管,抱上小孙子走了。
等人走后,宁灼回身揽住安知羊的细腰,虽然他也怕安知羊会受到那些非议的伤害,但还是低声道,“你真的不想办婚礼了?”
安知羊认真地点点头,“我更想拿这个钱,和宁先生出去旅游。”
说起旅游,宁灼思量了一番,“那就去旅游吧,我争取早点抽出时间,到时候我们好好去玩儿一趟。”
“嗯!”
——
这句话说了没一两个月,宁灼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了。
有什么突发情况,沈浍顶着。
准备好后,两人便搭上飞往欧洲的飞机,开始了为期二十多天的环游。
从英国开始,一路走过了十几个国家。
最后一站,则是挪威。
两人在这里等了好多天,直到周末的那天晚上,夜幕降临,与茫茫一片白雪对应的,则是划过夜空中,那一抹流动的莹光。
带着绚烂的色彩,似梦非梦,仿佛周边的一切,都变得浪漫梦幻起来。
周边时不时传来一些惊呼,人们拿着相机,对准天空,想将这神奇的景观永远留存在照片里。
宁灼一直拉着安知羊的手,两只手像是汲取温度般,缠绕得紧紧地。
这时,旁边有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过,男人属亚洲面孔,手里拿着高端装备的相机,估摸着是专门来拍取景色的。
宁灼拿起自己的相机,叫住男人,微微颔首,用英文提了自己的想法,想拜托男人帮忙为他和他的老婆拍一张照。
男人没有拒绝,但他没有接过宁灼给的相机,而是直接拿自己的相机给两人拍了照,甚至指挥起了两人的动作。
最后拍出的一张,男人看起来相当满意,甚至询问他可不可以把这张照片保留下。
宁灼自然答应了,男人将照片传给了宁灼,顺带还交换了邮箱。
等到很后面的日子,宁灼和安知羊无意间翻到了热搜上的几张关于极光的照片,转发的原作者,是日本一位有名的自由摄影师koko。
向来很少拍摄人物作品的koko,这次发出的最后一张照片竟然是一对情侣。
照片里,两人相对而站。
男人小心用手捧住女人的脸,温柔低头,将唇落在女人的额头。而女人,则是双手贴着男人的腰,微微踮脚。
虽然光线很暗,几乎只能看到两人的剪影,但整个画面,真的如同背景一样,梦幻而又美好,仿佛彼此,已经寻到了心里最珍贵的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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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卑微到了极致。
结婚这几年,书清尽量在霍哲严面前扮演一个乖巧温柔、懂事听话的好妻子,渴盼有一天能吸引他的目光。
直到后来,男人的白月光回来了,她才彻底醒悟,她永远也成不了男人心里的那颗朱砂痣。
书清突然消失了近两个月
一向矜贵冷持的男人竟然失了魂。
魂牵暮想,思念如同在火上滚上一圈,烧得心尖儿滚烫。
落魄至极。
好不容易等到人自己乖乖回来,却没想她回到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离婚吧。”
她将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摆在他面前,明眸冷漠,是再无他的身影。
这回,换男人急了眼,他绷着唇角直接将协议撕得稀碎,“离婚,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既然食髓知味,又怎能说放就放。
前虐女,后虐男。
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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