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没那么痛了,安知羊也差不多要回学校了。
宁灼因为有事,所以一大早就出发了。
安知羊8点多才起来,慢吞吞地挪到楼下吃早饭。
这才吃了没几口,就见郑媛阿姨带了个女人进来,完全的新面孔。
女人身着一套裁剪干练的纯黑色西装,背部挺得笔直,跟木板样,到腰处时,微微收缩,一双腿又长又直,脚踩蹭亮的皮鞋,有一种自带的高冷气场。
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安知羊默默移动着目光,显然还有些茫然困惑。
郑媛把女人带到安知羊身边,安知羊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看向女人时,需要完全仰起头,估摸得有175左右的身高。
女人动作利落地将手伸到半空,机械化地说道,“您好,我是葛潞,之后我会负责您的人身安全。”
安知羊还是有些不明白,但眼前人的气场压迫力十足,她不知不觉就回握住她的手,颔首道,“你好,我叫安知羊。”
然后气氛就陷入了沉默。
安知羊眨巴眨巴大眼,见葛潞还站在原地,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无措地看看手里的小汤圆,又看看葛潞,问道,“你要吃小汤圆吗?”
郑媛上来解释道,“小小姐,这是宁先生给您请来的保镖,以后会随时跟在您的身边保护您的安全。”
“哦……”安知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完了以后,又对着葛潞问道,“那你吃早饭了吗?”
葛潞微微颔首,“吃了。”
“那你还要吃吗,这是我自己搓的彩色水晶汤圆,有巧克力、草莓很多种口味,很好吃的哦。”安知羊展示般地舀起一颗圆溜溜的汤圆,看起来晶莹剔透地,很有食欲。
葛潞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回道,“不用了,谢谢。”
“哦。”安知羊吃瘪地放回汤圆,总感觉眼前的人跟机器人一样,冷冰冰地。
吃完早饭,司机送安知羊一路来到校门口,葛潞也跟着下了车。
安知羊时不时瞟瞟她,总感觉身边一直跟着个人,怪奇怪地。
葛潞始终目视着前方,但余光中早已注意到安知羊的视线,便说了句,“安小姐不必在意我,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安知羊知道自己偷看被发现,赶紧害羞地转过头,不过葛潞那么高个个子站在那儿,再加上美艳的外貌,虽然面若寒霜,但一路上还是很吸睛地,想忽略都难。
安知羊抓着小挎包走进大门,身后忽然有人叫她,转头就见路扬从入口处走了过来。
不过不等他走近,葛潞一个侧身,将人挡在一米开外。
路扬皱着眉头望向葛潞,又看看安知羊,“这人谁啊?”
“这是新来的保镖。”安知羊拉下葛潞挡在半空的手臂,解释道,“葛潞姐,他是我同学。”
葛潞迅速收回动作,退到安知羊身旁。
路扬打量她一番,“怎么请个女保镖啊,能行吗。”
葛潞难得微抬起眼眸,瞥了路扬一眼。
很短暂,但路扬还是看出了她眼里的不屑。
路扬从兜里拿出手来,“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是吗,像上次那种事,一个女人,能解决得掉吗。”
语毕,路扬还挑衅地对着葛潞挑挑眉。
葛潞依旧一脸平静,只淡淡道,“你可以试一试。”
路扬乐呵一声,“算了吧,我不跟女人一般……”
话还未说完,路扬只觉得肩膀处一沉,下一秒,他就已经躺坐在了地上,快到让人完全没反应过来。
路扬一脸懵逼地在地上呆滞了几秒,缓过神后,怒气冲冲地爬起来,“偷袭算什么啊!”
他挽起袖子,“有本事正面单挑啊。”
不知为何气氛忽然紧张起来,安知羊站在中间,有些手足无措,“你们……”
又是一声闷响,路扬“嘶”了一声,右手抵住尾椎骨,愤愤地抬头瞪向葛潞,眼底有那么些许不可置信。
然而葛潞只是垂眸望着他,冷艳的脸部依然云淡风轻,“还要来吗。”
路扬不信邪地又爬起来,手才刚伸出去,便立马被人挡住,一个扭转,他又落在了地上。
旁边传来戏笑声。
路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丢人!
葛潞微虚着眼眸审视他一番,路扬个子虽高,却有些偏瘦,可能肌肉都还没有她多,“你还是再练练吧。”
路扬猛地喘息几下。
安知羊挡在他面前,赶忙说道,“你们别打了,路扬,上次的事,我还没跟你说谢谢呢。”
“不用谢了。”路扬懊恼地别过脸,匆匆往教室方向走去,是一刻也不想停留。
放学时,葛潞候在楼下,路扬路过她时,目光凶狠地瞟了她一眼,似有不服气。
安知羊后一步下楼,一直到平安到家,葛潞才没有跟上前来。
安知羊松了小口气,葛潞的存在,莫名让她压力倍增。
等到晚饭差不多做好时,宁灼才赶了回来,一来,就问她,“今天和保镖见到了吗?”
安知羊点点头,“见到了。”
“怎么样?”
安知羊想了一想,“葛潞姐姐人很好,但是,能不能不要一直跟着我呀,感觉、感觉很奇怪……”
宁灼,“她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你当她不存在就行了。”
宁灼的话语间明显透着不容拒绝,安知羊也不好再反驳。
吃完饭后,安知羊想拉着宁灼一起看纪录片。
她才刚开口,宁灼手机就响了。
宁灼从兜里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俊逸的眉紧紧皱在一起。
他把电话挂断,没隔几秒,屏幕又再次亮起。
安知羊在旁边注意到宁灼黑沉沉的表情,担忧地问道,“宁先生你不接吗?”
宁灼挂断,干脆把来电号码拉黑,眼不见为净。
他转头面向安知羊,刚还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一些,嘴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不过眼里的愁欲却是没有完全散开。
“宁先生,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安知羊能感受到宁灼那一两分未能掩饰掉的低气压,便走上前拉住他的手,双手紧紧握住,想要给予安慰。
宁灼摸摸她额间的细发,“没什么事,只是......”
宁灼顿了一下,微垂的眼眸眸色加深,“小傻子,如果哪天我们不能住这么大的房子了你会怎么办?”
安知羊有些困惑,“我们不能住在这里吗?”
宁灼紧紧回握住安知羊的手,“我是说如果,我们会住进那种很小很窄的房子里,可能只有卧室那么大一个,怎么办?”
安知羊沉默了几秒,在想象卧室那么大的房子是什么样,那应该会很挤吧,不过......
“只要宁先生在,住哪里都没关系。”
宁灼露出满意的笑容,忍不住将安知羊抱在怀中,将脸埋进她的肩窝,一遍一遍汲取她的体温。
“小傻子,你可要说话算数呀……”
一定要永远待在他的身边啊。
——
几天后,安知羊去医院拆了线,白嫩嫩的肚子上,留下了一条歪歪扭扭的伤口。
晚上回家时,宁灼想查看她伤口的愈合情况。
安知羊坐在床上,身上穿着柔软的睡衣,见宁灼去掀她的衣角,赶忙用双手捂住。
宁灼看向她,“怎么了?”
安知羊闭上眼睛摇头,两侧的头发跟着晃动,许久,她才憋出几个字,“丑,太丑了……”
宁灼抓住她的手,指尖磨蹭,“没关系的。”
宁灼尝试一点一点掰开安知羊的手,轻轻掀起衣角,一条暗褐色的伤疤,在白皙的肌肤上尤其的刺目。
宁灼有些心疼地用大拇指的指腹蹭了蹭,感受到伤口的主人微微抖了抖。
安知羊抓住他的手腕,还是有些抵触,“宁先生,我……”
话音还未落,宁灼环住她的腰间,倏然弯身。
一点儿冰凉落在稍有些凹凸不平的伤疤上。
温柔极致。
惹得人战栗不止。
安知羊惊了一下,有些慌张地把住宁灼的肩胛处,那里的肌肉线条正随着男人的挪动而变换着。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光滑的肌肤上。
宁灼微低下头,换作高挺的鼻梁与那处的伤口厮磨,像是在安慰般,令人触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灼这才抬起头望着她,眼神真挚,“一点儿都不丑。”
话语间,唇角还带有宠溺的浅笑。
安知羊心里一阵颤动,盈盈泪光说来就来。
豆大的眼泪啪嗒掉落,宁灼起身,温柔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哭什么。”
安知羊摇摇头,只顾探身抱上宁灼,抱得紧紧地,嘴里不停喊着“宁先生”。
“嗯,我在。”宁灼一点一点顺着她的脊背,等她哭累了,才将她哄躺下,盖上柔软的棉被,“小傻子,睡吧。”
安知羊乖巧地点点头,却抓着他的手臂不想放。
宁灼嘴角弧度有几分无奈,却又颇显宠爱,他刮刮她的鼻尖,“我还要去洗澡,你先睡吧。”
“哦……”安知羊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宁灼,不过眼睛还睁得大大地。
宁灼揪起她的脸颊,一小团白嫩嫩的软肉,“眼睛睁这么大干嘛,快点睡了。”
安知羊这才老实地闭上眼,抱着她的玩具小羊进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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