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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爆豪胜己不同。
森众唯是个很好带的英雄后备役，是个货真价实的‘优等生’。
——表面上看起来，是真的字面意义上的‘优等生’。
潮爆牛王看着女孩子动作流畅着掌握着正好的力道扶起人的同时已经将闹市区的小偷给彻底迷晕。也不需要问他一样，就已经很直接地打电话给就近后勤处理部门，三言两语就将地址和情况交代干净——拥有着临时英雄执照的她并不像是爆豪胜己那样，如果要动手都需要他的特别许可。
解决的幅度可以说是迅速又果决，除了下手重了一点之外无可挑剔——但如果考虑到她的‘个性’的话，其实就也不算是过重或者突兀。
“让胜己处理报告的话……。”解决完了事件与后勤部门短暂协商过了后的森众唯凑到潮爆牛王身边小声说着，“也不是说胜己他完不成，但是会相当生气到睡不着觉吧。”
毕竟是胜己嘛，虽然是表面一脸暴躁不良的样子，但是却是偏偏另一重意义上的优等生。
虽然花得事件可能会久一点，不会像她这样悠闲悠哉的完成后还有时间去联络其他事情。
稍微绕到了略微偏僻点的小巷，艳阳依旧挂在天上的下午中，小巷里比起大街来说冷冷清清了许多。
“这是实习生常见的谬误。”袴田维说着，即便他大概明白其实森众唯不需要他的解释，“一年级的实习生不可能参加什么战斗或者带着激烈性质的事件，大概只有基础的活动。
你知道的，基础的英雄活动都很枯燥。”
“嗯，不过这也不是放松的理由。”森众唯在自动贩卖机前略微停滞了一下脚步，“毕竟其实人们的和平和幸福是很脆弱的东西啦。
偶尔，我是说偶尔啦…仅仅不过是向右走还是向左走的区别就能够决定一个人是不是会陷入地狱。杀意的兴起可能不过就是一滴水引发的争端而已。”
更何况是在这样另类意义上极为极端世界上。
最后扫视了一下自己反射在玻璃上的影子，女孩子两三步跟上了已经放缓了步子的金发男人。
——个性的存在让‘谋杀’的可能性，距离不过一次接触而已。
“如果用个我个人感到厌恶的比喻的话，那就是现在的职业英雄和偶像是同理的。”
袴田维的眼角余光扫过跟过来女孩子的一角衣摆，语气冷静着说着。
“英雄需要站在那里或者不断活跃来证明自己是存在的。”
某种意义上过分通情达理到已经不会存在幻想的孩子也很令人头疼。即便是这么想着，但是潮爆牛王也毫不介意地用着近乎苛刻的语气这么说道。
“但是，其代表的意义是不同的。职业英雄的战斗是会流血丧命的——就算是自己不会受伤，也会目睹他人受伤……哪怕是最低标准，也必须学会直面痛苦。”
“嗯，我明白的。”
必须把自己摆在阳光下的立场，接受特权的同时被人所有人所审视，即便如此也不会被满足——以及因为过分光鲜亮丽的现在，‘为此痛苦’都会被视为错误——诶呀，说起来的话，有点像是以前意义上的民众对逃兵的感觉？
总而言之，对于如果过于憧憬这个职业，以及‘幻想’的孩子来说算是第一道坎吧。
“但是，即便是这么说，但毕竟英雄又不是偶像。”
“恋爱结婚什么的又不会□□涉——毕竟是人嘛，毕竟是人嘛。”
好像是特别重要的重复了两遍，森众唯的话语一下子把有些沉闷的气氛给带活了起来。
少女轻轻柔软地笑着。
一瞬间压低了的声线又让袴田维微微停滞了脚步。
“不是说恐惧和痛苦不存在，而是说即便面对了他们依旧能够站出来的，才会是‘英雄’啊。”
所以她才会对心操人使说嘛。
【英雄大概，不应该退缩吧…——即便是害怕。】
唔，即便是并非现在意义上的‘英雄’，而仅仅只是历史意义的‘英雄’这一点也不会改变啦。
“对吧，潮爆牛王？”
“啊…这一点的确没有错。”微微转过身，金发的高大男人直视着女孩子的眼睛这么说道，以好似双关语的形式回答着女孩子不算问题的问题，“哪怕是英雄也是人类。”
言语带着轻微的笑意。
……或许，不应该说是孩子。
哪怕还有着不妥当的任性与傲慢，但是即便如此，也早已被打磨出了如同宝石一般璀璨的光泽；对于孩子来说，大人大概第一要求仅仅只是‘乖巧’与‘听话’，但是对于平等的对象来说，即使是骄纵顽劣的缺陷也仅仅不过是性格的一部分而已。
这么说或许挺无奈——但是生长于痛苦的孩子成长得更快。
潮爆牛王并不准备否认夜眼的教育，甚至就现实来说，他赋予的‘溺爱’是有意义的。就上次谈话来说，透露的信息并不多，但却已经足够阅历够的成年人拼凑出部分事实。
…生长于名为‘孤独’的钝痛之中的，就是森众唯。
并不像是最初他所推测的那样，是被人娇养长大所以理所当然性格自信而又教养良好的年少女孩；相反的，是自小被家人忽略在房子里，连家长会都会被人所忽视的……孩子。
如果按照可能性来算的话，袴田维暗自计算着。
原本大概至少也会应该成长为缺乏安全感与爱，以至于会…更加危险的女孩子吧？
——但是，并没有。
“虽然我觉得有点人类弱点的英雄更可爱啦。”
“众唯…。”袴田维略过了自己言语不正常的停顿，手指抚过被头发整整齐齐掩盖着的耳侧，快速地重新试图夺取过话题的主导权，“真要说的话，可爱这种形容词更适合……”
“你有什么事吗？这位先生？”
然而话语尚未说出，就听见了身后高跟鞋轻微的踏足声停了下来，带着疑惑意味的少女所特有的柔软嗓音从少女的声带之中发出。
内心瞬间冷静了下来，甚至略带审视意味地再次向后回头。
“……。”
仅仅只是安静地站在街边小店招牌的阴影处，几乎和背景融为一体，即便是职业英雄都也下意识视作为路人的男人对着少女的询问就如同像是看到过分强烈的光一样眯了眯金色的双眼。
戴着的口罩以及手套在潮爆牛王看来不算什么——这个时代无论是装扮还是相貌，再奇怪特殊的都有。但是……身为多年老牌职业英雄的直觉却在让袴田维一瞬间好像汗毛倒立。
男人抬起眼睛，语气平淡地说着。
“因为在电视上有看到，所以来的时候顺便看一眼你。就把我当成是你的‘粉丝’就可以了。”
“唔……嗯……？”
女孩子发出了带着点疑惑地鼻音，抬头看了眼身边的职业英雄。就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一般，对着黑发金眸的男人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那双如同火焰般悠然燃烧着的绿眸在这一刻仅仅只是注视着他。
“但是你的话、好像自己是洁癖吧，应该也不会想要和我拥抱或者名片什么的？”
“……很明显？”
“这是当然。嗯……”森众唯轻轻前倾了一下身体，然后上下观察了一下男人这么说道，“大概你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但随时欢迎啦，毕竟我的实习场所就在这里。”
治崎廻下意识地举起手，但并没有碰到金属鸟喙的面具，仅仅只是碰到了黑色的口罩边缘。
金色的双眸微微低垂，明明是理应做起来应该有着几分示弱意思的动作，但偏偏男人的眼睛里却仿佛自带一种冷酷的戾气。
“想必我们会再会的…邮箱地址什么的不需要。”
潮爆牛王看着女孩子嘴角噙着一抹弧度，眼睛都像是沁出了欢快一般笑着，看着第一眼就被他隐约察觉到不对的男人。即便是听到接近‘拒绝’的话语，银发的少女都没有一分失落，反而是浑身上下盈满了‘我就知道’的感觉。
离开了原地，潮爆牛王并没有准备追问森众唯。
事实上，让可疑人士接近她，在袴田维心中隐隐约约地反而觉得这是自己没有看护好学生的责任。更何况，从来都不可能因为简单的一句‘可疑’就逮捕，或者进行监视的做法。
大约是离开了小巷，潮爆牛王自己抬头却发现自己无声无息地走进了个四处无人的死巷里——连同身后的女孩子一起被他带路给带错了位置。
明明周围是他所熟悉的区域……袴田维想着，却在回头的时候无声撞入了女孩子那阳炎下的湖泊般柔软温柔的眼眸之中。就一如之前看着陌生的男人——又或者是更久前，那样专注着看着夜眼，在小巷外阳光下的她此刻正抬头一脸认真地看着被小巷阴影所遮蔽的他。
“治崎廻，死秽八斋会的少主（若头）。”
少女像是为了对抗他一样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接着又从他身上剥夺移植了部分属于他的个性，蔓延开来的被麻痹触感上的皮肤滚过女孩子的指腹。
大概是觉得他在思考的缘故，森众唯仅仅只是无所谓地说出了她知道的事实。
“个性，翻修（overhaul）——嗯，和我是同一类型。”
男人抓住了女孩子只顾自己开心的手，灵活而向来擅长于操作各类纤维的手指力道轻柔但也不容反抗意味的卡住了森众唯的手腕，袴田维极其认真地盯着她一贯缺少紧张感的双眼，近乎一字一顿地说着。
“————不要，私底下接触敌人。”
即便是‘黑道’——这种特殊性质的存在。
从事业上来说，这是在自毁前程。
从感情上来说，则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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