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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修仙世界3(1 / 1)

“你……你是谁”

那一眼带给他的心悸属实有些大,莫摇花急急几步上前来,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你唤何名”

良碧见他神色急切,心里一惊,以为这位摇花尊主是认出了害他的罪魁祸首,忙不迭上前两步,若有若无的隔开了两人距离。

“尊主,这只是一个宗门内的无名子弟,不值一提,”良碧笑道:“您伤重身子未愈,仙尊吩咐了奴婢们要伺候您好好休息,尊主还是早些回去罢,他只是犯了错,只消跪在这儿等仙尊处理就好,您不必挂心。”

莫摇花没收回手,良碧也不好去给他拨开,眼见段玉楼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她几经思虑,想劝莫摇花先将手放开,却见段玉楼翕动几下干得起皮的唇,下一刻两眼一闭,径直栽向了地面。

良碧一急,想伸手去接栽倒的身影,却见有人先她一步将人抱入了怀中。

莫摇花的神色仍是有点愣怔,手上的力道却渐渐收紧了,将人打横抱起,踩着木屐大步回到宫中,良碧忙在后小步跟上。

莫摇花没擅自叫动这度平宗里的医修,毕竟他并非真的属于度平宗的人。而他自己本身便是散修,修行随性,医道剑道符箓什么都懂一些,当下在段玉楼的身上覆下神识查探起伤源,半晌皱起了眉,动作轻而又轻的解开他的腰带与外袍,一层层的拨开中衣。

良碧没得阻止,在他剥衣服的时候便已绕到了屏风后面去。

待衣服一件件解开,莫摇花也终于瞧见了他腹部上那个被纱布缠起来还在渗血的血洞,很要命的地方,丹田被暴力捣毁了,用灵力探查只觉空旷一片,大抵是被人夺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莫摇花眉头蹙起,皱得很深,动作又放轻了些。

金丹?抑或是元婴?

何人这般下手恶毒,竟硬生生掏了别人的元婴,若是被强行抢夺的,那痛苦可想而知。

青年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面若金纸,受这样重的伤还敢在玄冰宫门口跪得那么久,他这是不要命了。

莫摇花用灵力一边护着他伤口一边剔除旁边的死肉,期间青年哼动一两声,明显疼得狠了,猫儿叫似的,脸上布满了冷汗。

莫摇花看不得他这模样,莫名觉得心颤,动作间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将伤口处理好了,从纳戒里拿出风越白给的各种灵丹妙药,天品仙品的一样不少,在外面哪一样不是卖出高价,千金难求。

他挑了丹药出来给青年喂下,不出三刻青年脸色好了一点,明显见效很快。

若是早些服食功效好一些的丹药,促进愈合,他现在也不至于这般受罪。

这度平宗门表面看着光鲜亮丽,连带对他一个外人也能这样蔼然可亲,却是对着同门抱有这样的苛责吗?连这救命的丹药都没有,就让他在那里将自己活活耗死?

莫摇花脸色有些微沉,半晌又恢复过来,唤良碧进来。

“你认得他的,是么?”

良碧见段玉楼身上的伤已被处理好,衣衫平整,没之前那样狼狈:“……是。”

“他叫何名?”

他身上没有恶意,莫说段玉楼的伤还是他处理好的,莫摇花向来光风霁月,不会在私底下做些什么事情。何况段玉楼的身份就是想瞒也瞒不住,风越白一回来他就能知晓了,良碧垂下眼眸,声音低下去,仿佛不希望他听清似的:“段玉楼……”

修士耳聪目明,饶是她将声音压得再低也听到了,重复了一遍,仿佛在咀嚼这三个字似的:“段玉楼……”

修士耳聪目明,饶是她将声音压得再低也听到了,重复了一遍,仿佛在咀嚼这三个字似的:“段玉楼……”

他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脑中断断续续的闪过些毫无来由的片段,待他仔细去回想,又觉空空一片,什么都记不起来,似乎青年总该有个……更显亲密的名字的。

“仙尊座下的第三位弟子……”

“嗯?”莫摇花回过头来,这回有些惊讶了,“他的两位弟子皆闻名于世,但我还未听说过,他有第三位弟子。”

良碧看了床上的人一眼:“他性子低沉内敛,又不曾出过度平宗门,连这么些年的宗门比拼都未曾参与过,如何让天下人皆知?”

她叹了一声:“尊主,他现在若已经无碍,还是趁快将他送走罢,要是仙尊回来了,那他这伤就该好不了了。”

“为何?”莫摇花发问。

良碧神色复杂,没再说话。

莫摇花看了看床上人的脸色,外放的神识察觉到了什么,附身将人抱起,入手的身躯轻而瘦,手掌不自觉顺着那细细的腰身抚了片刻,偏头问良碧:“他住何处?”

良碧并未看到他的小动作,给他指了路,下一刻莫摇花的身形已带着昏迷的段玉楼消失在了原地。

不出三刻,风越白的脚步已踏入殿中,侍者适时递上灵泉水,氤氲着温热的雾气,举过头顶,两眼垂下,静候风越白净手。

这是风越白的一个挺龟毛的毛病,每当他外出回来后,总要用灵泉的水来净手,好像要洗净风尘似的,有点类似洁癖发作,明明是捏个净身诀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灵泉水最为纯净,一丝杂志也无,幽幽的热气在冷却,水珠顺着他骨节分明的手部滑落,带着那么一股若有若无的欲.色。

在侍者端着水退下后,莫摇花从屏风后面绕出来,抱臂倚在雕花的梁柱边上,姿态闲散:“仙尊的狩猎如何?”

风越白转着手中纳戒,抬了抬眼皮:“尚可。”

“哦?”莫摇花低笑:“什么都难不倒仙尊。”

火蓟兽性情暴虐,大多栖息在极地里,数量稀少,猎杀困难,而对于风越白来说却不过是来回一趟的差别而已,这种超脱与千万人之上的从容似乎在他身上永远都从未变过。令他倒是好奇,什么时候这人会向凡人那样衍生出七情六欲,堕于红尘,为了另一个人而打破那份焊在他脸上似的无情无欲与无动于衷,从那高不可登的神坛里跌落凡间。

他真的,很好奇。

风越白缓步进来,不置可否,“身体好些了么?”

莫摇花点头,身后长发跟着微微晃动两下,“牢仙尊挂念,好了许多。”

风越白的视线缓缓扫过他袖角的某个地方,意味不明道:“那便好,好好休息罢。”

深夜里星辰寥落,万籁俱寂,檐下的风音铃在风中浅浅晃动,夜间的夏风清凉,刮得竹林里窸窸窣窣作响。

风越白推门而进,床上的人还在沉睡,一无所觉。

风越白在门口站了半晌,不紧不慢的走进来,在床边站定。

莫摇花似乎睡得不安稳,在梦中也蹙着眉,但睡姿却规规矩矩,广袖垂在床边,袖角柔软的面料弯弯曲曲贴着地,隐隐透着股不同寻常的迤逦之感。

风越白指尖微动,用灵力挑起他的袖角,那个不易察觉的地方沾着一点连主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点点梅红。

风越白没有惊动睡梦中的人,慢慢的,用灵力将那点梅红从衣角里剥离出来,逐渐凝成了一滴圆润的血珠,浮在风越白的指尖,跟随着灵力波动而巍巍颤颤,透着一股浅淡到几乎没有的木香。常人根本察觉不到这种隐在血脉中的香气,跟某天沾了他满手的黏腻感重叠在一起,好像那个小小的元婴还在他手里哭泣,闹得紧,连带着那股清浅的木香也叫人厌烦起来。

窗边有道未合上的缝隙,风越白擒着那点梅红随手一弹,像是弹走一样无关紧要的碎屑或杂虫,血珠顺着缝隙被丢弃出去,无声落在一株即将枯死的杂草上,顺着黄瘦的枝叶滑落,没入土里。

没人看见那原本就要死去的萎垂杂草颤巍巍的支棱起来,像是吸食到了什么起死回生的精华浓露,枯黄的瘦叶在慢吞吞的回绿,悄无声息的生长起来。

第二天竹屋里还未完全清醒的段玉楼就硬生生被人从床上押起来,要被送入狱海。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来啦,抱歉来晚啦,以后更新时间可能会变成晚上啦感谢在2021-05-0520:37:00~2021-05-0622:53: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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