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这一剑过后,风锦身体顿化点点荧光消散于虚空。
这一幕,引得地面翘首观望的众人,心头皆是狠狠一跳,在他们还没回味过来时,半空却又起了厮杀。
只见,身形魁梧的江民,两手抡起铁链,奋力挥舞满月流星锤,带着滔天火光,朝宁不凡当头落下。
宁不凡面色不变,单手抬起清池剑横胸,送前少许,同时另一手两指并起,催动剑意化作淡淡雾气屏障,尽覆身躯。
‘嘭!’
只听一声巨响。
恍若烈阳般的流星锤精准的砸在清池剑上,荡起漫天烈焰,凶猛燃烧。
只可惜,这疯狂滚动的烈焰,却被剑意薄雾悉数拦下,无法伤到宁不凡分毫。
江民面色骤然紧绷,狞声道:“狗日的白宇,还不助我!”
说着,他猛然挥动铁链,将两轮流星锤奋力扬起,铁链哗哗作响。
流星锤先是随着身形摇摆升腾而起,在半空划过一轮满月,复又重重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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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嘭!’
‘嘭!’
像是铁锤锻器般,一次又一次狠狠击打在清池剑上。
这一幕,不像是在生死拼杀,倒像是个铁匠师傅在锻造绝世神剑。
宁不凡面色冷淡,视不断砸落的流星锤于无物,往前踏出一步,刚要出剑,眼前却是一黑。
天穹明明有剑意汇聚的刺目光芒,可眼前却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被秘法遮了眼?
隐于阴影处的白宇忽而显露身形,出现在宁不凡身后,左手带着深邃的黑光,悄无声息探了出去。
悬浮于低空观望的苏阳,惊呼出口,“宁先生,小心!”
方才,风锦与江民杀向宁不凡之时,白宇便隐于暗处,伺机而动。
他凭借道法,偷摸潜伏宁不凡身后,趁宁不凡被江民奋力捶打不能动身之时,催动天地之力在宁不凡眼前覆盖了一片黑暗。
天虽大亮,人不可视。
此时,正是取下天机榜首性命的大好时机!
白宇面上带着癫狂笑意,猛然将手刺向宁不凡心脉,“去死!”
‘呲——’
‘嘭!’
白宇的手轻易划破宁不凡的白袍,深邃黑光刺破护体剑意。
只差分毫便能刺入血肉之时,白宇忽而面色一怔。
他的手,撞到了一柄木剑,再不能往前分毫。
这是......碎星剑!
‘唰!’
一抹剑光划过,碎星剑飞掠而出,瞬息便将白宇一臂斩断,带起一蓬灿烂血花。
之后,这柄猩红木剑,便萦绕在宁不凡身侧旋转,微微泛亮。
这一刻,仿似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
宁不凡闭上眸子,面色冷然,猛地一步踏前,提着清池剑硬撼流星锤。
‘轰!’
江民作为一个打铁人,却被这股巨力反噬,嘴角溢出一串鲜红血渍。
而白宇,却是神色呆滞。
他瞧着断臂,似乎想不明白,这柄剑究竟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不过,若是他足够了解宁不凡,便会明白一件事情。
这狗日的天机榜首啊,善藏剑。
之前,宁不凡先是送出清池剑,化作遮天白光,又是将碎星送出藏入狂风之内,将三人悉数往回拉扯。
狂风既然将三人拉了回来,那么藏在风中的那柄剑,自然也会回来。
在白宇隐于暗处之时,宁不凡便一直在暗中留意,新年卫东之下,牵引着碎星剑在呼啸狂风中,静静潜藏在宁不凡身后。
至于,与江民交战之时,宁不凡催动剑意化作剑意覆身,最大的目的,便是为了将碎星剑彻底隐没于白雾之下。
诸多手段,等的......便是此时!
白宇以为的必杀一击,不仅落了空处,还被斩去一臂,鲜血如泉涌。
这刺骨的疼痛,让他的额头渗出细密汗水,心头顿起惶恐,连忙催动秘法,身影渐渐隐没虚空。
可就在这时,碎星剑却红芒大闪,仿似猛兽张开獠牙,凶狠扑食。
忽有剑气划破半空,一瞬数十丈横切而过。
‘噗呲——’
这声音极细极脆,似乎是菜刀切断一杆豆苗。
隐于虚空的白宇被这道剑气拦腰斩断,血幕如潮。
连绵数十丈的剑气渐渐消散。
于是,这片天空多了些璀璨色彩。
而世间,也再次少了位一品高手。
杀白宇,又是一剑!
自宁不凡踏剑上天,还未至一炷香,便已杀了两位一品高手,这凶猛的战力,让地面观望的众人,包括苏阳,皆是看得目瞪口呆,不少人更是倒吸了口凉气。
白宇死后,宁不凡睁开眸子,缓缓呼出口气,平静看着面前的江民,笑问,“你想怎么死?”
江民面色铁青,再不复之前气势,心中虽是胆寒,却也不敢在此时怯战。
此时他已料想到自己的结果,进退皆死。
既然都是一死,不如拼了。
江民暗暗咬牙,只能硬着头皮,将流星锤狠狠砸向宁不凡。
宁不凡迎面而上,以精妙招式避开第一锤,向前递出一剑。
‘哗——’
一道汹涌剑气似雷霆奔袭,悠然徜徉十数丈,江民偏侧身子,后撤十余步,堪堪躲过剑气,可左手握着的铁链却被斩断。
奔袭至身后的剑气,在半空划出一道数丈高的鸿沟,气浪滚滚。
这一剑出的很是随意,却足够令人惊心。
江民失了左手的流星锤,便将右手的流星锤奋力扬起,以催山断海的气势砸向宁不凡面门。
宁不凡不避不闪,前掠数步,抬手先是挽了个剑花,荡起涟漪剑意,其后起剑,以剑气附着剑尖相迎刺出。
待得清池剑将与流星锤相接之时,宁不凡忽而发力,清池剑骤然加速。
剑气与剑身凝聚一线。
‘嘭!’
一柄木剑,将恍若炽热烈阳的流星锤刺穿。
剑气横扫,烈阳炸裂,碎屑横飞。
声势不可谓不浩大。
这一剑过后,江民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眸光黯淡,身形摇晃,摇摇欲坠。
宁不凡踏着缓慢的步子,走到江民身前,伸手捏着江民的脖颈,将他举起。
江民奋力挣扎,欲挥动铁拳砸向宁不凡。
宁不凡只是将手中木剑轻轻送出。
‘噗呲——’
三尺尽没,一剑穿心。
鲜血溅射,白袍......又成了红袍。
江民举起的拳头,无力跌落,他的面上,目光带着丝丝怨毒,仍死死盯着宁不凡。
宁不凡掐着江民脖子的手,轻轻松开,再将清池剑随手下抛。
清池剑带着江民渐渐幻化成的点点荧光,呼啸滑下,直刺地脉而去。
宁不凡低眉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心头竟有丝丝怅然。
这一战,可真是入江湖以来,最无趣的一场厮杀。
这风锦、江民、白宇......也太弱了。
就这,也敢自称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