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起灵正一手提着黑金古刀,一手抓着血尸脑袋,背上背着张天宇朝着西周墓的主墓室赶去时,吴邪等人已经打开了主墓室真正的棺材。
事情需要从一个半小时说起,吴邪等人爬出了洞穴,来到一个巨大的天然岩洞,估计有一个足球场的大小,洞顶上有一道大裂缝,月光从这个裂缝中照了进来。正好可以勾勒出整个洞穴的轮廓。吴邪现在的位置,就在是靠西边的洞壁上,上下都没有可以攀爬的东西。吴邪扫视了一下,发现他们周围的洞壁上,全都是密密麻麻洞,足有成千上万个,那密集的程度,就好像这个洞壁被不同口径的超级机关炮扫过十几遍一样。
而最让人感觉到震撼的是,这个洞穴的中间,有一棵几乎十层楼高、十人环抱也不一定能抱起来的大树。而那棵大树上,还盘绕着无数条电线杆一样粗的藤蔓,这些藤蔓纵横交错,几乎缠绕了所有可以缠绕的东西,它们的分支如柳条一样从树上垂下来,有些挂在半空中,有些已经垂到了地上,甚至还有些藤蔓干脆从洞壁的孔洞里伸了进去,举目可以看到的地方,几乎都有蔓延过来的藤蔓,就连我们这个洞口的边上,也爬着一两根。
如果仔细去看,还可以看到靠里面的树枝上还挂着很多东西,一开始吴邪还以为是果实,但是看着这些东西的轮廓又似乎不是,这些东西藏在浓密的藤蔓后面,不时还给风吹得抖动几下,十分的诡异。
而这个天然洞穴的底部,有一条石头的围廊,从一个祭祀台一样的小型建筑开始,一直通到树冠下面,我依稀可以看到,那围廊的终点,是一处有十几级台阶的石台,上面放置有一张玉床,上面竟然好像还躺着个人!距离实在太远,除了一个轮廓之外,其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吴邪不敢下定论。
胖子道没觉得什么,非常兴奋,直叫:“妈的,还真给老子找着了,这里肯定就是那个西周墓的主墓室。躺在那玉台上的,必然是鲁殇王的尸身。这鲁殇老儿也真够缺德的,雀占鸠巢,把人家的斗倒掉,自己住进来。今天我胖爷就来替天行道,收拾收拾你这个没职业道德的,让你知道倒斗就是这个下场!”他说得兴起,也没想自己是干什么的,连自己也一道骂进去了。
这个时候潘子突然说道:“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鲁殇王十分的邪门,我想这里必然还是另有玄机。我看我们还是想办法从上面的裂缝先回到地面上去。”
吴邪抬头看了看上面,不由咋舌,要爬到顶上已经不容易了,还要在顶上倒挂着很长一段距离才能到那裂缝口,他们又不是蜘蛛人,怎么可能做得到于是转过头去想问胖子的意见,只见他已经半个身子探到悬崖外面去了,根本没把潘子的话放在心里。吴邪见胖子身手十分敏捷,也就没有去阻止他,他几下子就爬下去两米多,到了另一个洞口上,刚想继续往下爬,那洞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
胖子吓得一个激灵,猛踢那只手想把那手踢掉,就听从那洞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别动!你再走一步就死定了。”吴邪一听,竟然是三叔,不由一喜,叫道:“三叔,是不是你”
下面那人惊讶道:“大侄子,你他妈的跑到哪里去了!他娘的担心死我了!你没事情吧”
吴邪一听果然是三叔,心里松了口气,叫道:“没事,不过张天宇和小哥不知道去哪里了!”说着想探出头去看看,可是下面这个洞就在吴邪现在这块突起的死角里,他只能看到胖子的半条腿。只好作罢。就听那个胖子大叫了一声:“同志,我请你不要抓我的脚好吗”
三叔大骂:“你这胖子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他娘的少给我贫嘴,快下来,脚不要乱踩,千万不要碰到那藤蔓。”
胖子说:“哪条,是不是这条”说着还用脚尖去指,三叔大叫:“不要!”话还没落下,那原本看上去非常普通的藤蔓突然像蛇一样昂了起来,末段间像花一样卷开,咋一看就像是一只鬼手一样,这个东西昂在那里,似乎在感觉胖子的方位。胖子只要一有动作,它也跟着移动,一左一右的,就像印度人在逗蛇一样。吴邪心里恍然大悟心想:原来潘子看到的和我看到的那只五指一样长的鬼手,就是这些东西来着。(在张天宇和黑衣人大战时,吴邪等人遇到的绿色小手)
王胖子,也真不简单,竟然把脚在那里划圆圈,逗那藤蔓,吴邪心说:这家伙这么不靠谱,难怪他只能一个人来倒斗,如果他一直跟着我们,肯定有一天得给他害死。正想着,三叔果然就火了,骂道:“我说你这个人有完没完,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快给我下来!”刚说完,胖子就遭殃了,那藤蔓一把缠住了他的脚,然后整个一卷,就几乎把他从崖壁上拽了下去,在石室的时候,吴邪和胖子两个人都拉不过一根藤蔓,这下子,那悬崖上又没有地方可以借力,眼看胖子就不行了,吴邪一急之下,想找块石头,扔下去砸那东西,可这悬崖光秃秃,一点渣都扣不下来,吴邪正胡乱摸着,突然他就觉得脚上一紧,低头一看,糟糕!一只鬼手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吴邪的脚也缠住了,吴邪马上想找个地方抓一下,已经来不及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扯了出去。吴邪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在空中了。
那刹那间吴邪感觉,就好像失重,手脚什么东西都抓不到,然后就重重被甩在悬崖壁上,胖子比吴邪撞上还惨,根本就是拍过去的!倆人都撞得七荤八素,几乎就要吐血,就觉得那藤蔓又吃上劲道,使劲把他们向下扯,双手都抓出血来了,也没抓到什么东西,接着就是自由落体,下面就是十五米的悬崖,吴邪眼睛一闭,心想:完蛋了!这下子死定了。
这个时候,突然又有三四根藤蔓被吴邪吸引,从悬崖上卷过来,其中有一根特别粗,一下字就缠在吴邪的腰上,吴邪在空中像个麻花一样被裹了好几圈,然后被那特别粗的鬼手藤一带,后脑狠狠在石壁上刮了一下,脑子嗡一声,一下子就晕乎了,就觉得被那些个藤蔓拖着,一路上不是撞到树枝就是撞到石头,浑身上下没一处幸免的,直被撞得眼冒金星,几乎就失去了知觉。
等吴邪朦胧着发现自己静止不动的时候,突然觉得极度的恶心和头晕,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好像有一层沙一样,他做了几个深呼吸,逐渐缓过神来,眼前也逐渐清晰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被倒挂在那棵巨树的一根枝桠上。自己的头下面,就是那放置着一具神秘尸体的石台。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原来那石台上,并不是只躺着一具尸体,在那具尸体的边上,还躺着一具年轻女尸,那尸体身上披着白纱,双眼紧闭,面容安详,看上去竟然有几分的俊俏,而且身上一点也没有腐败的迹象,如果不仔细看,还觉得她是在睡觉一样。而躺在一边的那具男尸,带着一只狐狸脸的青铜面具,浑身上下披着紧身的盔甲,双手放在胸前,手中拿着一只紫金的盒子。
吴邪扫视了这具盔甲尸好几遍,总觉得哪里有个地方让他觉得不舒服,仔细一看,才发现透过青铜面具的眼洞看,里面的尸体的眼睛竟然是睁开的,那两只青色的眼珠子正冷冷地盯着吴邪。那眼神真的让人寒毛直竖,一人一尸就直勾勾的对望着,吴邪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好,吴邪像是腊肠一样被挂在这里,要跑也没有办法,吴邪心里只能一边祈祷,一边尽量想办法挣脱。不过挂了十五分钟,那盔甲尸也没有什么动作,连眼珠子也没有动一下,吴邪不由怀疑是不是他的错觉。但是那诡异的眼神就这样盯着,就算是神仙也会觉得不舒服。吴邪干脆不去看他,心想:得快点想个办法下去。老是这样头倒挂着,脑子也快充血充爆了。
吴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抬头,发现身上那个惨啊,几乎全部都是淤伤,自己的脚被一跟藤蔓缠住,再转头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只要是目力能及的地方,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根本看不到头,那绝对不是说几十具几百具尸体可以形成的情景,吴邪估计总有上万的数目,这些尸体随风摇曳,看上去像很多骨头做成的风铃,这种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是人的也有动物的,大部分已经完全干化,还有少数的一些也腐败的非常厉害,空气中不时传来一股恶臭。而大大小小的尸蹩像苍蝇一样密密麻麻的挤在这些尸体上啃食。吴邪不由庆幸,之前特地向张天宇要了些血涂在身上,看样子还真的管用。虽然这样做有点缺德,不过缺德总比缺胳臂少腿好。
吴邪这时候想起胖子和他一样,也被那鬼手藤抓住了腿,不由替他担心,但是往外看又都是藤蔓,什么都看不到。身上摸来摸去,只摸到一只数码相机,又没有什么东西好用,正懊恼着,突然脚上的藤蔓一松,吴邪整个人往下一沉,几乎以为要掉下去了,忙双手向下,护住头部,没想到它只松了一下,又停住了。
吴邪睁眼一看,脸几乎就贴在那女尸的脸上,再往下一点就要嘴对嘴了,吓得他忙缩起嘴巴,尽量缩起脖子,就在这个时候,吴邪眼睛一瞄,突然看到她边上盔甲尸腰部有一把小佩刀,不由大喜,心说:“这位仙女,我现在形势所逼,问你朋友借把小刀,他总不会介意吧”想着,吴邪扭动腰部,竭力朝那佩刀伸出手去,荡了有两三下,突然发力,一下子抓住了刀柄,用力一抽,没想到那刀这么紧,吴邪不单没抽出来,反而把那盔甲尸的腰带整个扯了下来。
吴邪一看,糟了,心里暗骂:怎么把人家裤腰带扯了,这样还不和我翻脸忙用双腿夹住刀鞘,用力一拔,把刀拔了出来,这刀的刀口寒光一闪,吴邪就知道是把好刀,心说:天助我也。然后使出吴邪全身的力气翻了上去,只一刀就把那藤蔓切断了,可吴邪忘了下面的东西了,等藤蔓一断我吴邪掉下去的时候,后悔已经晚了,才几分之一秒的工夫,吴邪已经整个人趴在那具女尸身上了。
说实话,幸好吴邪着地的一刹那收住力气,没有实打实地压下去,不然这尸体肯定连屎都能被他压出来,但是惯性太大,吴邪与女尸保持距离已经不可能了,吴邪的脸整个就贴到她的脸上去了,吴邪只觉得冰凉冰凉的,冷得他汗毛直竖。吴邪直接蒙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呆了有半晌,才慢慢抬起头,想溜,头才抬了一半,突然一阵香风,那女尸的两条胳臂突然搭到了吴邪的肩膀上,他一愣,整个人都吓得僵硬了。这个时候边上的那具尸体也发出了咯噔一声,吴邪一听不妙,心里直叫:“老兄,现在是你老婆不让我走,不是我轻薄她,你不要搞错啊!”
吴邪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扯下了他的腰带,相连处的一块甲片掉了下来,不由松了口气,现在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搭着吴邪的是这具女尸而不是隔壁这个怪物,要不然吴邪肯定要吓傻。
就这样僵持十几秒,吴邪看她没进一步的动作,不由想偷偷地从她胳臂下面把头钻出去。可是刚一动弹,她的手也跟着吴邪的脖子移动,往前她也往前,往后她也往后。吴邪心一横,猛一抬脖子,心说:我干脆就挣脱你,然后一个打滚开溜。结果没想到她的手拉得这么紧,吴邪一个抬头,竟然把她拉得坐了起来。而且一震动,那女尸的嘴张了开来,露出了她含在嘴里的一个东西。
吴邪低头一看,那应该是一把镶嵌着珠子的铜制钥匙,那颗珠子墨绿墨绿的,应该不一般,吴邪也看不太出来是什么成分,只知道古人有时候把珠子放到人嘴里防腐,若是把这钥匙拿出来,说不定眼前这具千年美尸,就会瞬间变成一个木乃伊,那种恐怖的事情,吴邪也不会去干。
正在吴邪犹豫不决时,突然听到有人的叫喊声由远而近,一抬头,看到一个人狂叫着连撞了七八根树枝,被一条藤蔓拉到吴邪的头顶上挂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胖子,看样子他也终于支持不住,重蹈了吴邪的覆辙,而且伤的好像比吴邪还厉害。幸好他没撞到头,挂在那里还直骂:“妈的,想不到这点粗的树杈力气还真大!”然后他就看到我了,一看我就一呆,“天真同志,在和花姑娘的干活”
吴邪真是又想哭又想笑,也不敢大声说话,一边做了个手势道:“这个是死的!你快帮我想想办法!”胖子啊了一声,在半空中扭动了一下屁股,说:“那也得把我放下来啊!”吴邪把手里那佩刀往上一扔,他一把接住,马上就翻身上去割那藤蔓,一开始吴邪还没有意识到,后来突然想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刚想叫胖子等一下,胖子已经怪叫了一声落了下来,正趴在那盔甲尸身上,竟然把那盔甲尸的面具撞掉了,吴邪刚想探头过去看,胖子一把转过身,对吴邪大叫:“千万别看,这是只青眼狐狸!”
可惜他叫得太晚了,吴邪已经看到那面具下的脸,只一眼,就让吴邪头嗡的一声,吓得皮都乍了起来,结巴道:“这哪里是人啊!!”
那面具下面,是一张白惨惨的脸,如果你仔细去看,还能依稀分辨出人的五官,整颗人头上都没有毛发,没有眉毛和胡子,脸孔非常削尖的,已经有点畸形的程度,他的眼睛几乎只是一条长长的缝,两只青色的眼珠在两条缝里发着寒光,其他的五官几乎都无法分辨了,可以这么说,如果只乍一看,这张脸非常像一只正在狞笑的人面狐狸,特别是他的两个青色的眼珠子,看上去更加的诡异,说实话,一般的尸体吴邪真都还能撑,可是这一具吴邪真的不敢用正眼去看他,太吓人了。如果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下看到,恐怕会把人吓死。胖子也吓得够戗,一个翻身翻下玉台,骇然道:“真想不到!鲁殇王竟然长的这个德行。”
吴邪问:“这真的是鲁殇王吗怎么看上去像……像只狐狸”
胖子的眼睛在这盔甲尸体上瞄来瞄去,说:“我一个朋友和我说过,这叫青眼狐尸,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倒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古墓,打开棺椁后发现里面的尸身上竟然躺着只青眼狐狸,狐狸是有妖性的东西,尸体上躺着狐狸,十分的不妙,本来应该把东西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可是那个摸金的道行未够,心有不甘,竟然偷偷留了一只玉乌龟下来。若干年后,他金盆洗手回乡娶了老婆,后来他老婆十月怀胎,那稳婆给老婆接生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晕了过去,那人冲进去一看,原来他老婆生的孩儿,长着一对青色的眼睛。那摸金的一开始并未察觉到是那只狐狸在作祟,只以为孩子得了怪病,四处求医,谁知道那孩子的病不仅没好,反而毛发都逐渐掉光了,脸也长的越来越像狐狸。这个时候那摸金的才发觉梗概,于是长途跋涉,回到了那个古墓里,将那只玉乌龟放了回去,自此以后那孩子的病才不再恶化,但是那狐狸样的怪脸,却怎么也变不回去了。”
胖子咂咂嘴,又说,“不过这青眼狐尸十分的邪门,听说看一眼,就会给他传染,脸就会慢慢变得和他一样。你刚才看了没有”
吴邪虽然不是十分相信,但听到会变成这个怪物,不由也打了个寒战,骂道:“别胡说,变不变是以后的事情,你先帮我弄出来再说!”
胖子一想也是,现在这个情况,再唧唧歪歪就真不是个东西了,忙过来帮吴邪掰那个女尸的手,他憋住了力气使了好几次劲,可那手就像铁做的一样,根本纹丝不动。他狠命扯了两下,累得直喘气,看吴邪紧张的眼神,安慰吴邪说:“别担心,你胖爷有的是手段,实在不行我就把她手给砍下来。”
吴邪急忙大叫:“不行,万一这尸体里有尸毒怎么办,万万不可。而且我和人家又没什么仇恨,一上来先断别人一只手,太不厚道了。”
胖子挠了挠头,也没辙了,他对吴邪说:“一般来说尸体死而不僵,肯定是有心愿未了,你替她了了心愿,她自然就会放你走了。你不如想一下,刚才她钩你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吴邪想了想就小心翼翼地把女尸的头扶正,轻声说了句:“得罪了。”然后一压她的两腮,那女尸杏口微张,吴邪马上看到她舌头下面那把镶嵌着碧绿珠子的钥匙。
胖子惊奇地叫道:“靠,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她肯定是想你把那钥匙拿出来,你想她嘴巴这么小,含了把钥匙多难受。”
吴邪紧张道:“万一她一口咬下来怎么办”。
胖子不耐烦了,说道:“你看看你,现在混身上下都是破绽,她咬你哪里不好,非要咬你的手”
吴邪一想也对,于是心一横,心说大不了少两根手指,深深吸了一口气,叉起两根手指就颤抖着往她嘴里伸去,就在几乎碰到她嘴唇的时候,吴邪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在他耳朵边说道:“住手我的傻侄子!”吴邪心说:好熟悉啊,这声音不是三叔的吗他不是还在悬崖上嘛,怎么这个声音好像就在附近。吴邪忙转头去找他,却发现四周除了胖子并没有其他人,吴邪不由纳闷,突然又听那吴三省说道:“你手上有血气,一入尸嘴马上就会起尸,千万不要乱来。”
吴邪又四处找那声音的来源,最后发现那声音竟然来自这玉台的底下,可这玉台颜色浓郁,根本看不到下面是什么,他慌忙问道:“三叔,你在这玉台下面”
吴三省说:“我以后再和你解释,你按照我的方法,将那女尸的的头低下,用大拇指顶住她的喉咙,然后拍她的后脑一下。记住,一定要顶住她的喉咙,不然那钥匙会被她吞进去!”吴邪答应了一声,照着吴三省的话,一顶那女尸体的喉咙,然后轻轻一拍,一把钥匙就从她嘴里掉了出来。那钥匙刚掉到玉台上,吴邪就觉得肩膀一松,那女尸双臂就垂了下来,尸身躺倒在玉石台上。
吴邪不由长出一口气,心说:终于解放了,就听吴三省又在下面说:“大侄子,你身边是不是还有个胖子”
吴邪抬头看了眼胖子,胖子已经拿起掉下的钥匙,正在仔细地研究,点头说:“是的。”
吴三省突然用杭州话问了一句:“你看看他有没有影子。”
吴邪一听不由一愣,也没领会吴三省是什么意思,只是条件反射的瞟了胖子的脚下一眼,只见他的影子被玉石床的影子遮住了,如果不探出头去,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不由有点疑惑,吴邪说:“我现在看不清楚。”
吴三省听上去非常紧张,对吴邪说:“你听着,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要怕,我刚刚来这个地方的路上,看到了那个胖子的尸体,你千万要小心,你眼前的这个胖子,恐怕不是人。”
吴邪看一眼胖子,见他脸颊红润,那神态和动作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鬼,不由纳闷:“三叔,你会不会看错了”
吴三省说道:“不会,那肯定是他,我不会看错的,估计也是上一批盗墓者里的一个,他刚才肯定在怂恿你把手伸到那女尸的嘴里吧那就是在害你!”
吴邪顿时觉得害怕,问:“照你这么说,我眼前的这个胖子,是只鬼”
吴三省说道:“是,无论他说什么,你也不要相信,你现在快找找身边有什么避邪的东西。”
这个时候胖子抬起头看了吴邪一眼,吴邪突然觉得他的眼神非常诡异,好像非常的怨毒一样,不由马上相信了一半,忙东摸西摸,摸到那盔甲尸体的腰带,上面还连了那佩刀的刀鞘,吴邪想:古人一搬都会在自己饰带上刻下镇鬼的文字,忙拿起来。
虽然那腰带上的字已经很淡了,但吴邪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这的确是鲁国的文字,难道这个人真的就是鲁殇王吗那边上这具女尸又是谁呢难道是他的夫人吴邪刹那间想过,眼睛也没有闲着,已经把腰带扫了一遍,这些文字虽然大部分吴邪都不能看懂,但上面有用金粉描的“阴西宝帝”,还十分好认,的确是镇鬼的咒文,心中一喜。
这个时候,吴邪想到一件事情,问吴三省道:“奇怪,这玉床又不通透,你怎么能看到我们”
吴三省说:“我也不知道,我从下面看上来,都看得很清楚,好像是块透明的玻璃一样。我走过来的时候,正看到你要从那女尸嘴里取那钥匙,才叫住你,幸亏你能听见我说话,不然你把手放进去,就糟糕了。”
吴邪愈加纳闷了,总觉得有问题,心说:这玉床又不宽,上面两具尸体并排放得非常紧,而这里的月光又不是特别的明亮,想要在这种光线程度下,透过两具并列的尸体,看得这么清楚,似乎有点不可能。他又望了一眼胖子,看见他还在研究那个钥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吴邪心想:以胖子的性格,就算他听不懂我讲的杭州话,必然也会插嘴,绝对不可能在那里呆呆地看一把钥匙,看这么久的时间。
吴邪翻下玉床,一拍胖子的肩膀,刚想试探他一句,没想到,那普通的一拍,胖子的反应竟然这么大,他突然怒目圆睁,大叫一声:“你小子他妈的原来一直在骗我!”说完举起他手里的佩刀就捅了过来。吴邪大惊,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大叫:“你干什么!”
胖子两只眼睛通红,根本不听吴邪说,冲过来又是一刀,那胖子动作颇犀利,吴邪一看如果不跑肯定得给他刺伤,忙转头就跑下那石阶,胖子大叫一声:“我叫你跑!”拼了命地追过来,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吴邪杀了他老爸一样。
吴邪顺着那石道拼命地跑,那胖子看上去体形臃肿,却跑得飞快,吴邪一看那石廊又短,再跑一下子就到尽头的那个石祭台了,再后面就是满地的藤蔓,要是踩进去估计又得给挂腊肠,心里着急。心说:难道他真的是个恶鬼,想拉我垫背,可是哪有恶鬼拿刀捅人的。
想到这里,前面几乎已经没路了,吴邪一个刹车,然后就把手里的腰带当鞭子抽了过去,那胖子一个闪身,吴邪冲上一口就咬住他的手,心说:这世界敢咬鬼的我还是第一个。胖子痛得大叫,刀掉落到地上,吴邪飞起一脚将那刀踢到石廊外面。
这样一下,吴邪已经露出了破绽,胖子一把吴邪按在地上,说道:“妈的老子掐死你!”就猛地卡住吴邪的脖子。
吴邪情急之下,一把用腰带勒住他的脖子,心说:你狠我也不善,妈的和你拼了!
吴邪勒着他,胖子掐着吴邪。那互掐的关键就是要在自己窒息前把对方掐死,吴邪一看胖子根本没留手,掐得吴邪几乎舌头都吐了出来,忙也使上老劲,手上用上吃奶的力气,没想到,这腰带看上去保存得还可以,结果质量差成这样,一用力气,啪一声,竟然断了。
那腰带是牛皮做的,上面有小鳞片一样的铜甲,那牛皮一断,那些铜甲天女散花一样掉在吴邪脸上,那块刻着“阴西宝帝”的甲片就掉进吴邪张开的嘴巴里,吴邪只觉得一股苦涩的液体瞬间流进了自己的喉咙里,吴邪想起那甲片是尸体上的,恶心得猛然一呛,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阵迷蒙,好像掉到一团黑色雾气里一样。
吴邪十分不解,心想:难道这么快我已经被胖子掐死了只觉得嘴巴里的苦味越来越浓,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清晰,然后猛然一惊醒,吴邪发现自己被胖子压在那玉床上,胖子眼睛发青,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而那女尸嘴巴里的钥匙也没有掉出来,双手还是紧紧钩着我肩膀,场面极端混乱!
吴邪这才醒悟,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吴邪转头看边上那具青眼狐尸,他面具还在地上,两只细缝里的眼珠,已经转到他们这一边,直直地盯着他们看。
吴邪心说:不好,难怪刚才胖子叫我不要看,这青眼狐尸的眼睛竟然这么邪门,那胖子力气这么大,这一下就把吴邪掐清醒了,也要被他掐死,忙一摸嘴巴,发现嘴巴里那快甲片已经全部都融化了。正心急呢,眼角突然瞟到那狐尸手上的那只紫金盒子,吴邪也没想那么多,拼命伸过手去,拿起来朝那胖子的脑袋上就是一下。
胖子非常的悍,大骂一声,双手又是一紧,吴邪心说:你他妈的哪里是想把我掐死,你整个儿就想把我的脖子掐断啊!心一横,竟然有了杀心。这人非常可怕,吴邪杀心一起,手上的劲道就完全不一样了,就听梆的一声,那胖子一翻白眼,整个人被吴邪敲得几乎一震,一下趴到吴邪身上,吴邪脖子一松,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这个时候,吴邪突然看到那青眼狐尸的眼睛好像突然间睁大了一样,一股奇怪的力量引得吴邪不由去看他,突然脑子又开始混沌起来,情急之下,也顾不了胖子,一把就把他推到那尸体上,那胖子非常魁梧,正好把尸体压了个结实。这一压,那种奇怪的感觉就马上消失了。
吴邪揉着脖子,老大几个手指头印,几乎都掐变形了,浑身上下疼得要命,这青眼狐尸的眼睛这么厉害,要不是碰巧吴邪吞了他腰带上的那块甲片,吴邪和胖子必然要死一个。吴邪看了一眼刚才被他当做凶器的紫金盒子,突然发现,上面有一只个小小的钥匙孔,不由咦了一声,再看看那女尸的嘴里,心说:难道那把钥匙就是用来开这个盒子的那紫金盒子,手感很沉,看上去有点像缩小的八重宝函(放舍利子的八个盒子)里的银棱盝顶,只不过小了很多,那个时候佛教还没传入中国,这里面放的肯定不是舍利子。吴邪摇了摇,没有声音,心说:难道里面装的就是胖子说的那只鬼玺
钥匙在女尸的嘴里,吴邪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双指探入她的舌下,夹住那把钥匙,然后小心翼翼地夹了出来,那钥匙还没出她嘴巴呢,就看到一条极细的丝线绑在那钥匙柄上,一直通到这女尸体的喉咙里去,吴邪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妙,这条线的那头好像还绑着什么东西。
吴邪心里想起他爷爷和他说过:商朝的时候,中国的工匠已经可以巧妙地把一些弩机装到人的尸体里面,用金丝击发,只要盗墓贼一取出尸体嘴巴或者□□里的玉塞或者宝珠,机关马上启动,□□破体而出,因为那时候人和尸体的距离往往很近,根本无法避闪,不知道有多少盗墓贼死在这种机关之下。
吴邪按了按女尸体的肚子,果然摸到了几块坚硬的东西,心说:幸亏我手慢,如果是胖子或是潘子,恐怕已经中招了!想到这一切的安排,好像就是专门为了盗墓贼设计的。吴邪不禁感觉到一阵寒意。
那钥匙后面的丝线是金丝,能拉不能折,吴邪用指甲一掐就断了,拿出钥匙,和那紫金盒子上的钥匙孔对了一下,果然可以对上。但是吴邪不知道这个盒子里是什么蹊跷,并没有立马打开盒子。
就在这个时候,吴邪突然发现,钩着他的那具女尸,突然间变得狰狞起来,吴邪大为惊骇,只见她的脸像变质的橘子一样,瞬间瘪了下去,嗓子里发出没办法形容的声音,几秒的工夫,就在吴邪面前,从活生生的一个美人迅速变成一具干尸,吴邪只一抖,她那枯朽的手臂就断了,干枯的身体摔到玉台上,还在不停地收缩。
吴邪吓得够戗,心想:看样子这把钥匙上的宝石真的有防腐的作用。吴邪不敢再胡思乱想,把这些东西全部塞进包里,心说此地不宜久留,然后就去背那胖子。
胖子被吴邪砸得够戗,拉了好几下也没动静,吴邪心说:不至于吧,难不成给我打死了。这个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吴邪先拿住他一只手,大吼一声:“起!”然后腰板一挺,把胖子过到自己的背上。那胖子很重,几乎把吴邪压得吐血。吴邪暗暗摇头,一边走一边问候胖子的祖宗。
所幸那石走廊本来就不长,吴邪很快就走到了中段,一出那个藤蔓缭绕的区域,吴邪就看到了悬崖,三叔和潘子都不在上面,看样子应该回去找出路去了。吴邪走到石廊尽头的祭祀台处,把胖子放到祭祀台上,想好好休息一下,吴邪突然看见三叔已经从最靠近地面的那个洞里钻了出来。他对这些奇门遁甲之类的东西很熟悉,有他在,那个迷宫根本就不算什么,吴邪怕他没看到自己,一边招手一边大叫:“三叔,我在这里!!”
吴三省看到吴邪,本来想笑,可是一下子脸色就变了,一指吴邪身后,吴邪回头一看,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而那具青眼狐尸,竟然正趴在他的背上,冷冷看着吴邪。吴邪的眼神一下子就被定住了,怎么也移不开,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腰带上的甲片关系,虽然吴邪头转不过来,但是竟然没有出现幻觉。吴邪的眼前一阵恍惚一阵恍惚的,但是思维却很清醒。
这个时候,吴邪突然听到吴三省等人冲过来的声音,心里大叫:不好,他们没尝过这狐尸的妖术,不知道厉害,贸贸然过来肯定要出事情。吴邪想大叫提醒他们,可是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张大了嘴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急得吴邪几乎要爆血管了。
突然间吴邪灵光一闪,吴邪发现自己的手还能稍微动一下,马上两只手都做了个手枪的手势,枪头指着那狐狸尸的头,不停地点,心里直叫:潘子,你这次怎么样也要机灵点,这个动作你还看不懂你真的可以去吃屎了!
才点了几下,后面就一声枪响,青眼狐尸的头在吴邪眼前被整个儿打爆了。吴邪那时候正张着嘴,那尸水几乎爆了吴邪一脸一嘴,吴邪立即就呕吐了出来,吴邪心想:这玩意比吃屎还恶心。吴邪几乎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光了,才回过头,看到远处潘子一手持枪,一手正对我做了ok的手势。吴邪暗骂一声,用袖子把脸上的尸水擦掉。
从吴三省那里到这祭祀台有一段距离,一路上都是藤蔓,十分危险,不过吴三省很有办法,用石头先把那些藤吸引开,然后再自己过去,不一会儿他们就爬上了这个祭祀台。吴三省很怕吴邪出事,马上过来看吴邪有没有事,一闻到吴邪身上的味道他就一皱眉头,几乎要吐出来,吴邪本来就不太爽,看他这样,扑上去就给他一个拥抱,把他恶心得差掉摔下去。
吴邪见他们都安然无恙,想起一件事情,责问道:“三叔,在主墓里你们怎么丢下我跑掉了,他娘的把我吓死了,那鬼地方要不是张天宇陪着我一个人怎么待得下去啊”
吴三省听了,甩手就给了大奎一个头磕:“我他妈的让这个小子不要乱碰东西,他就是不听。”接着吴三省就把他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他们在那个墓室另一个耳室里,看到了一道墓墙,一般古墓里有墓墙,那后面肯定有个隐蔽的房间,他们自然也没有想到,这个古墓里,任何的暗门都是向下开的,三叔是何等的精明人,一眼就找到了机关,可惜那大奎手快,吴三省还没弄清楚呢,那机关已经被他按下去,然后就和吴邪等人一样,掉到下一层的西周墓里去了,之后情节似乎非常的曲折离奇,吴三省越说越离谱,吴邪看他几乎都说到不着边的地方去了,忙让他打住。
吴三省说:“你还真别不信,你看看我这些家伙。”他从他背后拿出一只黑色的盒子,喀嚓一弄,那盒子魔术般的变成了一把枪。吴邪对枪有点研究,而且这枪也很有名气,一看便吓了一跳。
这是把阿雷斯折叠□□,九毫米口径,打的是手枪子弹,就像一条中华香烟那么大小,才六斤不到,很容易上手,当然因为体积太小,这枪也很不稳定。
吴三省说,他们在墓道里,也发现了好几具尸体,这把枪还有一些炸药,都是从那尸体上弄下来,不仅如此,那地方全是弹孔,看样子是打了一场恶战。
吴邪仔细检查这把枪,非常疑惑,看来,前一批进来的盗墓贼,装备非常精良,至少比我们精良得多,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这些人进来后都没出去,难道已经全部死在这里了如果没死,他们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吴邪一边想一边靠到那祭祀台,没想到这貌似非常结实的石台竟然会撑不住吴邪的重量,吴邪还没压上全部的重量,这祭祀台就突然一沉,矮下去半截。他们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触动了什么陷阱,赶紧蹲下身子。只听到一连串机关启动的声音,从他们脚下开始,一路发出,最后远处石台上传来一声巨响,众人探头一看,只见石台后的那棵巨树身上,竟然已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在裂口里,出现了一只用铁链固定的巨大青铜棺椁。那些铁链已经和树身合在一起,而且还绕了好几圈在青铜棺材的上面。
吴三省看得呆了,啊哦一声,说:“原来真正的棺椁在这里。”
大奎高兴地大叫:“好家伙,这么大的棺材肯定值老钱吧这下子总算没白来!”
吴三省拍了一下大奎的头,说:“值钱值钱,你别他娘的老惦记着钱,这东西就算值钱你也搬不走,和你说了多少便了,这叫棺椁,不是棺材!别他娘的老是丢我的脸!”
大奎摸摸头,不敢再说话,吴邪仔细看了几眼,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对吴三省说:“奇怪,别人的棺材都是钉上了就没预备再打开,你看这架势,这个石台的机关好像本来就为了让别人找到这只棺椁的,难道这墓主原本就打算有朝一日让别人开自己的棺而且你看,这几根铁链子,绑得这么结实,不像是用来固定的,反而好像是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才绑上去的。”
吴三省仔细一看,果然是这个情况,不由面面相觑,他们一路过来,碰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数不胜数,难道这里面又是什么怪物那到底是开好还是不开好呢张天宇在这个时候也不在。
吴三省一咬牙,说:“估计这墓里值点钱的宝贝都在里面了,不过去,岂不是白来他娘的里面有粽子又怎么样我们现在有枪有炮,实在不行,就抄家伙和它拼了。”
吴邪点点头,吴三省又说:“况且我们现在就算原路回去也不太可能,这悬崖上每一个洞,几乎都是通到那石道迷宫里去,要从那里出去,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最好的办法,还是从上面爬出去。”
众人抬头一看,看到了洞顶上的裂缝,月光从那洞顶上照射下来,显得非常凄凉,吴三省一指那棵巨树:“你们看,这棵巨树的顶端离洞顶非常近了,而且还有很多的藤蔓从树上衍生到洞顶外面去,这简直是一座天然的梯子,而且那整棵树上这么多枝桠,非常好爬,正好有利于我们出去。”
潘子说:“三爷,你怎么在这里说胡话,那棵可是食人树,爬那棵树不是去找死”
吴三省大笑:“这棵叫九头蛇柏,我早就想到了,你没看到那些个藤蔓怎么样都不敢碰这里的石头吗这石头叫天心岩,专克九头蛇柏,我们弄点石头灰涂在身上,保准顺顺利利的。”
大奎担心道:“能管用吗”
吴三省瞪了他一眼,吴邪知道他又要开骂,忙说:“行了,我们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们二话不说马上行动,大奎背起胖子,吴邪收拾了一下装备,回头看了一眼岩洞,心想:我们现在都平安,不知道那闷油瓶和小天怎么样了。吴三省看出了吴邪的忧虑,说道:“他们的身手,肯定能保护自己,你就放心吧。”
吴邪点点头,就端着枪走在前面,他们跟在吴邪后面,慢慢走上那高阶石台,刚才匆匆跑下来,没仔细看,原来这石台都是大块大块的天心岩垒起来的,体积这么大,不知道是怎么运进来的,那台阶上还刻了一些鹿头鹤,这种浮雕很罕见,我不由纳闷,这鲁殇王到底是什么级别的诸侯,怎么墓葬的规格这么离奇。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那个树洞前面,这才看清楚,那个洞原来不是自己裂开的,而是被里面的十几根铁链扯开的,那只巨大的青铜棺椁就在面前,最起码有两米五长,吴邪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铭文,只能打概看懂一些。
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说话,好像怕吵醒这墓主人一样。吴三省拿出撬杆,敲了敲,里面发出沉闷的回音,绝对是装满了东西,吴三省知道吴邪好这些东西,轻声问吴邪:“你能不能看懂上面写的什么”
吴邪摇摇头,说:“具体的我看不懂,不过可以肯定这具棺椁的主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鲁殇王,这上面的文字,应该就是他的生平,他似乎不到五十岁就死了,无子无女,而他死的时候的情景,和我以前了解到的一样,是在鲁公面前突然坐化。其他的应该都是一些他的生平。”吴邪对那个时候鲁国的人文不感兴趣,所以只扫了几眼就不看了。
潘子问吴邪:“那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吴邪看了一下,在棺材的中间,写着一个“启”,然后下面是一长串子丑寅卯,这几个字特别大一点,显得比较醒目,吴邪知道这几个数字是一个日子,但是春秋战国时期,周室衰微,诸侯各行其是,历法乱得不得了,所以吴邪也不知道这是哪一天。说:“这个应该是标明下棺的日期。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日子。”
吴邪在研究铭文的时候,吴三省在研究怎么开这个棺椁,他摇摇那几根铁链,这些链子每一根都有大拇指粗细,那时候中国刚刚进入铁器时代,这东西应该是属于奢侈品。经过了这么多年,大部分已经老化得不成样子,基本上只能做个摆设的用途。吴邪让他们让开,拉开枪闩,来了几个点射,那铁链就悉数断掉,只剩下几根用来固定位置的留在那里。
吴三省让吴邪后退,说:“你也别研究了,把它搞开来再说!”
话音刚落,那个棺椁突然自己抖动了一下,从里面发出一声闷响。吴邪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想问别人,突然又是一震,这一下子听得真切,众人不由全身一凉,吓得都后退了好几步,虽然他们早就想到这棺材肯定会出一点问题,但是实际碰到,还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动静,分明表示里面肯定有位能动的主,棺材里的东西能动,肯定不是好事情。
大奎脸色发白,发抖说:“好像里面有个什么活的东西三爷,这棺材,我看我们还是别开了。”
吴三省仔细看了棺椁的接缝处,摇头道:“不可能,这个棺椁密封得很好,空气根本不能流通,不管里面有什么活物,就算他寿命有三千年,也早被闷死了。况且这只是个棺椁,里面还有好几层棺材呢,我们先撬掉一两层再听个清楚。”
这是一个青铜镶嵌的棺材,大奎和吴三省用刀先刮掉接缝处的火漆,然后把撬杆卡了进去,喊了一声,往下一压劲,只听嘎嘣一声,那青铜椁板就翘了起来,吴邪忙上去帮忙,把那青铜板往外推,这一块板最起码有八百多斤重,推了老半天才挪出去半个边,众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几个人同时用肩膀一顶,把板翻到一边,终于露出了里面的棺材。
那是一具精致的镶玉漆棺,上面镶满了玉石,这些玉石排列得十分工整,分菱形和圆形两种方式排列,概括了天圆地方这么个说法,那玉嵌套棺里,是一只彩绘漆木棺,因为外面被玉石贴住了,看不出上面画的是什么,潘子看到那棺材,眼睛都快掉下来了,笑着说:“妈的,这么多玉,这下子横着走都行了!”说着咬着牙就要下手,吴三省忙叫:“不行!这是新疆玛纳斯玉,你要把玉拆开来卖,只能卖个十几万,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够分的,你得把玉嵌套整个拿下来才值钱!”
潘子已经闯过祸,吴三省眼睛一瞪,他就不敢造次,挠挠头退到一边去了。
吴三省敲了敲那彩绘漆木棺,说:“一般战国诸侯王都是二重椁,三层棺,如果把那树算第一层椁的话,现在我们已经去掉二椁二棺了,那下面那一层,应该是最贵重的。”说完,三叔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将所有的金线从那漆棺上拨下来,为了不弄坏那玉嵌套棺,他拨很小心,花了半个小时,终于把整套的套棺取了出来。
这一章是走剧情,又因为主角张天宇没参与,所以和原著变化不大。请见谅!
其实本来可以不写,但作者本人觉得不好接下一章,还是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