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贾琏想与自己合伙做生意的想法,陈颍并未放在心上。以贾琏那连油锅里的银子都要捞出来花的贪财性子,必然会暗中伸手捞钱。再加上他那轻浮好色的本性,最易被人设计利用,陈颍可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
至于答应贾琏上京之后会与他商量合作之事,届时寻些理由拖着便是,以王熙凤揽事儿的能为,还有他那老子贾赦,陈颍有的是理由拒绝贾琏。
总之,与贾琏虚与委蛇一番将他打发了,陈颍便怀着激动的心情往兰芷苑行去。
才走到兰芷苑外的小花圃边,陈颍便看到雪雁那小妮子急匆匆的出来,面色焦急,还不停的四处张望,好像是急着寻找些什么。
“雪雁。”陈颍远远地喊了她一声,雪雁循声看见了陈颍,脸上一喜,快步跑了过来。
“陈大爷,你真的来了啊,嘻嘻。”
陈颍先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你怎么慌慌张张的,我看你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陈颍一提,雪雁复又想起来,脸上再次露出急色。
“陈大爷,姑娘的那只鹦哥儿丢了,我正在找呢。陈大爷你自己进去看姑娘把,我要接着去找了。”
陈颍道:“别急,好好的它怎么会丢了呢,那只小东西向来淘气,说不定是飞到哪里顽去了。你这么盲找也不是办法,最好问问有没有人见到。”
雪雁连忙点头道:“还是陈大爷你主意多,我刚才一着急什么都给忘了。”
雪雁说完就急着要去找人询问,陈颍拦住她道:“你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们姑娘这会儿怎么样了?”
雪雁回道:“姑娘歇中觉醒来就发现鹦哥儿不见了,这会儿正担心着呢。”
“那我进去看看玉儿,你去找那小东西去罢。”陈颍道,“对了,你不妨往库房那边去问问,我感觉它可能跑那儿顽去了。”
陈颍突然想起来自己带来的两只大雁,很可能黛玉的鹦鹉见了好奇,跑去看大雁了。
“我知道了,多谢陈大爷。”雪雁道谢一声急着跑去找鹦鹉,陈颍笑着摇了摇头,雪雁这性子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
陈颍轻车熟路地进到兰芷苑中,走到黛玉的正房外抬手轻叩门扉。
“谁呀!白鹭你去看看外面是谁。”门内传来朱鹮的声音,随后伴随着白鹭的吐槽声:“肯定是雪雁那小蹄子回来了。”
“自己进来就是,怎地还敲门呢。”白鹭把陈颍当成了去而复返的雪雁,大声道。
陈颍笑了笑,推门而入。
“白鹭,你既然都知道雪雁是不会敲门的,怎么还认为门外是雪雁呢。”
“呀!陈大爷,怎么是你!”白鹭惊呼一声,然后惊喜地扭头朝里间喊道:“姑娘,陈大爷来看你了。”
陈颍听到里间响起一阵嘈杂声,然后朱鹮端着铜盆出来,向陈颍矮身一礼道:
“陈大爷,姑娘睡中觉起来还没梳洗,让你等一会儿进去。”
说完又瞪了白鹭一眼,“白鹭,你怎么回事,也不知道给陈大爷倒茶。”
白鹭这才想起来,忙起身去倒茶,“猛地看见陈大爷太惊喜了,我都忘了,这就去倒。”
陈颍摆摆手笑道:“不必了,我刚在那边喝过了,现在不渴。”
朱鹮出去打了水端来,要服侍黛玉梳洗,陈颍也跟着朱鹮身后一并进了里间。
“可曾给哥哥……”黛玉抬头看向朱鹮,便看到了站在朱鹮身后一脸笑意的陈颍,“呀!,哥哥你快出去!”
黛玉歇昼刚起就发现鹦哥儿不见了,着急担心之下脸也未洗,头也顾不上梳,此时却被陈颍瞧见了,让黛玉又羞又急,忙用帕子掩着脸,赶陈颍出去。
“好了,我不看就是了,朱鹮你还站着干嘛,把水放下让玉儿梳洗呀。”陈颍转身走到桌边,背对着黛玉坐下,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打发时间。
等待中,陈颍突然听到黛玉低声说了句“换一把,今日先别用这个。”
陈颍转头看去,只见朱鹮手上拿着自己送给黛玉的那把木梳,正要放下另换一把给黛玉梳头。
“玉儿这是何意,怎地我来了就不用这梳子了?”陈颍问道。
黛玉嘴硬道:“什么叫你来了不用?明明我一直不曾用过,刚才是朱鹮拿错了,我才让她换一把,哥哥你少浑赖好人。”
陈颍轻轻一笑,起身走到黛玉身后,从朱鹮手中拿过木梳,笑道:“既然这木梳玉儿还不曾用过,那正好今日我就用它帮我的玉儿梳头。”
“呸,谁是你……你的了,你再浑说,仔细你的皮!”黛玉俏脸一红,对着玻璃梳妆镜里的陈颍嗔了一眼,啐道。
陈颍笑道:“玉儿难道还不知道?今日上午我父亲已经与你爹爹交换了聘书,正式为我们定下了婚事,玉儿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子了。”
“谁……谁是你的……你的……妻……”黛玉害羞地低头躲闪着,连镜子里的陈颍都不敢看,“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陈颍开怀大笑,心道:要想赢过林妹妹这张嘴,就得让她害羞才行,不然再没人能怼的过她,“林怼怼”这个外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陈颍走到黛玉身侧微微蹲下,牵起黛玉的纤纤玉手,柔声道,“玉儿,我给你梳头罢。”
黛玉害羞地垂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朱鹮在一旁吃了一嘴的狗粮,心里甜得腻歪,仍一脸姨母笑看着两人,像极了屏幕前嗑cp的你。
朱鹮并没有“识趣”地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毕竟现在不似几年前两人都还小,不好再让陈颍和黛玉独处一室,再者陈颍要给黛玉梳头,她得再一旁看着,要是陈颍不会她还能指点两句。
陈颍起身站到黛玉身后,从镜子中看了看黛玉那娇羞可爱的模样,心里一阵甜蜜,一手轻轻地拢起黛玉的长发,一手用木梳细心地梳着。
黛玉不时偷偷抬眼从镜子里瞧陈颍为她梳头,看了一次发现陈颍十分专注,她也就光明正大地看,看着这个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给自己梳头的男人,和自己定下了婚约的男人。
二人一个专心致志为心爱之人梳头,一个透过镜子一脸幸福地看着这个呵护自己的人,时间仿佛停止了流淌,一切外物也都消失不见,只剩两人眼中的绵绵情意。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陈颍梳了几遍,朱鹮忍不住出声打破这份美好。
“陈大爷,已经梳好了,该给姑娘扎发髻了。”
陈颍停下手上的动作,说道:“这个我可不会,还是你来罢,我在一旁看着学习。”
陈颍可不会故意在黛玉面前逞强卖弄,不会就是不会,大大方方地承认便是,难不成黛玉还会笑话自己不成。
若是以往黛玉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笑话陈颍,但今天她被陈颍逗的羞到不行,岂能不找补回来。
“哟,原来哥哥你也有不会的事儿呀,我只当哥哥是个全才,才总是那么有底气打趣人呢。”黛玉侧过身子促狭看着陈颍,用帕子掩着轻笑着。
陈颍道:“我不会这个不是才正常吗?以前沁儿小时候我倒是给她扎过发髻,小孩子那种,还给她辫过一次小辫子,就一次之后她就再也不找我了,难不成玉儿也想试试?”
朱鹮熟练地把黛玉的秀发梳成发髻,还特意放慢动作好让陈颍看的清楚,最后从匣子里拿出一朵玉兰花样式的头花给黛玉戴上。
“真好看,这花儿能戴在玉儿头上也是它的福气了。”
“就知道贫嘴,说这些好听的来哄我。”黛玉嗔了陈颍一眼,别过头去。
“我这都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可不是哄你开心的。”陈颍抱屈道。
“你少作怪。”黛玉轻哼一声,忽又问道,“哥哥,你来时可曾在路上看到我那只鹦鹉没有?”
陈颍笑道:“鹦鹉没看到,呆雁倒是瞧见了一只。”
黛玉没好气道:“哎呀,我跟你说正事呢,我那只鹦哥儿不见了,也不知道跑去那里了。”
陈颍笑道:“玉儿别担心了,就你那只整天淘气,时不时就扇人一头灰的小东西,它鬼精着呢,你还担心它吃了亏不成。”
“它再聪明也只是一只鹦鹉。”黛玉担忧道,“要是遇上坏人它哪里斗得过,要是遇到老鹰……”
“玉儿你快打住,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这是扬州城里,不是郊外的荒山野岭,哪里会有老鹰。”陈颍道,“不过玉儿你倒是提醒我了,看来我可以养一只鹰,来好好治治那个小东西。”
“哥哥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我都快担心死了,你还说这些。”
“好了,我不说了。”陈颍忙安抚道,“我过来时遇到雪雁正在找它呢,我猜着那小东西很可能是跑去瞧我带来的那两只大雁去了,就让雪雁往库房那边去问了,想必也快回来了。”
“真的?”
陈颍道:“自然是真的……”
陈颍话未说完,白鹭就在外边儿喊道:“姑娘,鹦哥儿它回来了,自己飞回来了。”
ps:昨晚刚下飞机,一堆事情要处理,更新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