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立言是谁?”陈达捂着脸,他没说谎,他是真的对不上号。
傅靖霆冷笑一声,似乎对他要彻底的失去了耐心。
陈达求救似的看向郁时南。
“你去见的那个女人叫温翡,这次事件里,医院里就死了一个人,被火烧死的,那个女人的父亲。”郁时南揉揉眉心,“陈达,你下的手吗?”
“啊,你说那个男人吗,瘦的皮包骨头,走路快了都喘不上气来的那个,真不是我下的手,他是被他女儿推下去的,他不让那个女人走,挣扎间就把那个男的推进火里了。”
傅靖霆眉心紧紧蹙起。
郁时南蹲在他身前,拽着陈达的t恤往上给他擦脸上的血,“好好说,别说谎,不然我帮不了你。”
“南哥,我都这样了,我还敢说谎吗?千真万确。”
傅靖霆没再执着于这个问题,只问他,“谁让你去医院见温翡?”
“这我不知道,就跟我说让我去跟她传个讯息,然后让我放把火,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谁让你传的讯息?”
不等陈达回答,郁时南加了句话,“魏经武手下的人。”
他抬眼看傅靖霆,“你跟魏经武交过手吗?”
“没有。”傅靖霆回答的斩钉截铁,确定是没有。
走的道不同,傅家有傅家的行事准则,更何况郁天元老人家在世的时候跟傅世清交好,郁家垮了,魏经武取而代之,即便傅家有什么事情,也不会跟魏经武合作。
他们之间可以说是互相避开,没有任何合作与利益关系。
间接的也没有。
“你确定?”郁时南看向他,“魏经武这人做事谨慎,他这人时莽夫但也心细,他不会无缘无故得罪你,除非,有更高的利益摆在他面前。”
傅靖霆沉了声,没说话。
郁时南看向陈达,“你走吧,这段时间避开魏经武的人,家也别回去,我找你的时候遇上他的人了,我要是晚去一步,陈达,你今天不是挨揍这么简单,我可能要给你收尸了。自己藏好了,这段时间不要露面,想到什么了再跟我说。”
陈达惊了,“南哥你的意思是,魏叔的人找我,要,要……”
郁时南拽着他出来,陈达以为是他要躲开那些人,完全没想到是自己招惹了人。
“信不信在你。”郁时南捡起陈达掉在地上的帽子,盖在他头上,“要觉得这条命可有可无,你就当我放屁。看在你曾经跟过我的份上,陈达我劝你,离魏经武远一点,好好过日子。”
陈达懵了一下,他爬起来,连说了几遍谢南哥,扭头就跑。
傅靖霆显然不满意,郁时南给他递了烟,“你要他的命也没用,充其量就是个传声筒。留着他,看看能不能牵出后面的人来。”
傅靖霆推开了他递过来的烟,“倾城鼻子很敏感,她现在不喜欢烟味。”闻到会心烦,说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
她不喜欢他就不抽了。
郁时南笑一声,他自己将烟咬在嘴里,还不等点燃,被傅靖霆一把拽了去,丢在地上,“烟味会沾我身上。”
“……”
郁时南脸黑了两寸,操!
“魏经武不会无缘无故触你霉头,你还是好好想想,到底有什么瓜葛,不然防不胜防。”郁时南看他,“别小看他,玩正经的不一定玩过你,玩阴的……”
“玩阴的,当我不会?”傅靖霆眉眼阴沉着往下压,打断郁时南的话。
郁时南眉角轻挑,啧了声,“我忘了,你也够贱。但是别忘了,今时不同往日,你有了牵挂的人,跟你来个鱼死网破,你能如何?”
傅靖霆脸沉下来,郁时南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谢了。”傅靖霆伸手拍了下郁时南的肩膀,他知道厨子不想掺合跟魏经武有关的事,可是,郁家的地下关系网还在,郁时南不愿意用归不愿意用,但只要他想,这些资源他随时可以用上。
最主要是,速度快。
跟魏经武有关,那最起码有了个方向。
“不用跟我道谢。”郁时南接过话来,堵住了傅靖霆接下来的话,“仅此一次。别的,你不要再想了。”
“我说什么了?”傅靖霆反问。
“不管你说什么,找别人。”郁时南堵的严严实实,“你大哥身边有个周潜,找他。”
“周潜不方便,他毕竟跟大哥进了傅氏集团,身份上也敏感。”有顾忌,不能掺合的太深,有些事就很难办。
“那跟我没关系了。”郁时南甩手,他还有宋行止的人情没还,一个个的都跟魏经武挂了钩,这隐隐约约的让郁时南感觉不太好。
陷的再深一些,就怕拔不出来了。
不是怕事,是有些生活方式,厌倦了,不想再掺合进去,从十来岁的逞凶斗狠到了现在,就是想吃喝拉撒,平凡又简单。
那天撞车的人,周潜也已经查出些眉目,虽然指向不明确,却也有蛛丝马迹指向了傅鸿信。
只是,傅鸿信和魏经武之间有什么关联还想不透彻。
郁时南骑机车过来,他戴了头盔,临走,想起什么,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塑料袋子,丢给傅靖霆。
“什么东西?”傅靖霆问,还是伸手接住。
两排发卡。
一排蔬菜。
一排水果。
傅靖霆,“……”真他妈是厨子,都跟厨房有关。
“司晨要的,你给她。”
郁时南戴上头盔,骑上摩托车,一加油门,走了。
傅靖霆上了车,他打电话给段恒,“想办法查一下傅鸿信的行踪,越细致越好。”
段恒应下来。
傅靖霆进病区前去了洗手间,洗手,检查,确保自己身上没有任何血腥味,没有任何烟味儿,这才进了病房。
许倾城见他回来,抬眼看他,看他无伤无痛的站在她面前,心底绷着的那口气才松下来,好似才信了他是回公司处理事情。
傅靖霆让傅司晨回去。
临走了又喊住她,“等会儿。”
他摸出厨子让他带的东西,“给你。”
傅司晨看着手里的小发卡,狠狠打了个寒颤,她二哥无缘无故送她东西,总是让人心慌。
“二哥,我最近,没,没干什么事吧?”
“不是我送的。你南哥说你要的,让我带给你。”
心口忽地一痛,傅司晨垂眸去看手里的发卡,想起上次在他的房间里,她说发卡找不到了,南哥说送她一沓。
傅司晨咬了咬牙,她出来医院,摸着口袋里的发卡,还是忍不住拨了电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