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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不道德(1 / 1)

唐锦朝被恶心到了。

他盯了自己被喷的衬衣,伸手将手边的蛋糕直接往顾飞白脸上拍。

顾小爷受了一晚上罪,也醉了,摇摇晃晃,竟然躲过去了。

然后这蛋糕直接按在了厨子侧脸上。

郁时南恼的抓了酒杯直接泼过去,唐锦朝不动声色往傅靖霆身后躲。

傅靖霆本来能躲开,但碍于倾城在他身边,他只得揽住许倾城背过身去,酒水就泼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酒气熏天。

乱七八糟。

傅司晨:“……”

许倾城,“……”

然后所有人都被清空了。

许倾城让傅司晨今晚住下。

“我才不,吃狗粮已经吃饱了。”傅司晨红着脸,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幕,脸都是烧的。

女人被男人抱着,抵在墙上。

强悍的,娇娆的,亲密无间,是男女之间最原始的性张力,铺天盖地,像是从每一个毛孔里透出来。

只看一眼,扑进眼睛里,就再也拔不出来。

傅司晨偏头看一眼正拿了纸巾擦奶油的郁时南,隐在衬衣下的手臂结实有力,随着他抬手的动作勾勒出条条肌肉结实的线条。

心脏跳乱了,乱的很,头一次她恨不得抱住他,像倾城姐抱住二哥那样抱住南哥,像二哥抱住倾城姐那样被她抱着。

傅司晨收回眸光看向许倾城,漂亮姑娘杏仁般的眼眸里带着火热。

许倾城被她看的一个愣,“怎么了?”

傅司晨脸微微发红,她凑在许倾城身边哼哼唧唧想问什么,但她哼唧了半天,许倾城终于听懂了。

她问,“男人是对任何的随便一个女人都会有反应吗?”

许倾城愣了愣,“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呀。”傅司晨笑,她都二十了,又不是才十岁,有好多岛国的小片子大约也知道,不过不会特别去看就是了。

只是对于男人这种生物,依然有特别多的不明白,很不喜欢的女人睡觉,他们是为了什么。

那种事就真的那么好玩吗?

刚刚她撞在南哥身上,他好像……

傅司晨咬了下唇畔,她该怎么想呢?

许倾城瞅着她,“你谈男朋友了?”

“嗯?”傅司晨摇头,“没有。”

许倾城一拧眉,想说什么,傅司晨已经跑开了,她蹦跳着跑过去缠住郁时南的胳膊,“南哥你顺便送我一路啊。”

胳膊被她抱在怀里,他的手臂像铁一样,硌人。

但她的怀抱太软,郁时南手臂往外抽。

小姑娘抱的牢,他抽了几下没抽回来。

却被迫的接触,摩擦,肌肤像是生了火。

郁时南低头。

漂亮的小姑娘扎着小马尾,青春靓丽,细腻的肌肤上小绒毛清晰可见,脸上的笑容灿烂无瑕,没有任何丁点的旖旎悱恻。

男人额角轻绷,还是训斥,“松开手,好好走路。”

“我是怕你醉了,扶着你。”

“没醉。”

郁时南还是抽回手,伸手将她推到车上。

他从另一侧上车,吩咐司机先送她回傅家。

车子驶离景山壹号,郁时南偏了偏头,车窗里望出去,别墅院子里拉起的灯光秀还在,温馨又浪漫。

谁能想到他们这群人里最先结婚有孩子的会是傅靖霆。

所以说世事无常,不可预料。

郁时南轻笑,他身体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酒精太浓,在整个密闭空间里乱窜,车上的空调开的还算足,傅司晨却觉得自己血管里的血要烧起来一样,她没喝酒,一滴也没沾,可此刻却像是醉了般。

她偏头看向身侧的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处处都透着坚硬和粗狂。

她往他身侧靠了靠,手臂贴着他的手臂,白皙娇嫩和麦色粗狂像是精细的小麦粉和山野地,不同,又相互依附。

他一个手臂等于她一个半,上来一掰就能给她折断的模样。

心底升腾起一种难言的渴望,是对于力量感的祈盼,热辣辣的。

折在他身上,也好。

“南哥。”傅司晨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酒精像是从他肌肤里渗透出来,火热,跟她的冰凉天差地远。

“你醉了吗?”

郁时南嗯了声,没睁眼。

热闹,幸福,他们的喜悦也爬上了同伴的心头,难免就喝多了一些。

不算沉醉,但酒劲儿上来也是懒散又模糊。

男人这个嗯声,嘶哑慵懒带着酒气儿,直直的灌进傅司晨的耳朵孔里,烧的整个孔洞都起了火。

一直烧到心坎里。

她一条腿跪在座椅上,侧了身去看他的脸,耳朵上还带着没有清理干净的奶油。

她手指伸过去,刮着他耳朵边残留的奶油。

男人鬓角往下胡须刮过了,指腹按上去有些微的刺痒。

她的手指从他鬓角处往下滑,落向他下颌,被青青的胡渣覆盖的边沿沾了一点紫色的果酱。

傅司晨突然生出一种极其疯狂的想法,她想帮他舔掉。

她单膝跪在座椅上,一手撑住椅背,俯身下去。

女人柔软的身体压在胳膊上,郁时南手臂微动,还不及反应就只觉下颌上被什么碰了下。

软的。

湿润的。

一触即过。

他忽地睁开眼,就撞上傅司晨的眼睛。

星光一样斑斓璀璨的眸子,在被黑色灌注的车厢里,依然反射着外界的光芒,黑珍珠一样珍贵。

唇畔粉红,果冻一样嫩,弹。

他看着她,微微蹙了眉,没动。

男人倏然睁开的眸子,即便熏染了酒意,也依然像是蛰伏的野兽,乍然睁开的锐利不曾收敛,凶光毕露。

傅司晨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

她咬着唇,声音有些结巴,“你脸上有,有奶油。”

她举着手指,指尖上一点点奶油白色。

白皙莹润的手指在偶尔探进来的路灯光下显得秀气的很。

郁时南直起身,傅司晨随着他起身的动作,身体往后,差点跌下去。

被他一把拉住胳膊扯了回来,他手掌自然推在她肩膀上,往旁边压,“坐好。”

傅司晨就规规矩矩的坐在他身侧。

郁时南手肘撑在膝盖上,上身微往前弯,手指似是不经意的蹭过自己下颌处。

被女人碰过的地方。

起了一片火。

从皮肤表层烧下去。

他手指扣住衬衣领口,松了一粒纽扣,又松了一粒纽扣,身体里的火压不住。

男人太阳穴处青筋绷起来,暗骂一句禽兽。

傅司晨五六岁的时候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跑,漂亮的洋娃娃,后来年龄大一点就不再跟他们玩了。

再后来又大一点就成了他的御用品尝师。

跟自家妹子没什么区别。

手机响起来,傅司晨瞅了一眼,林远晴。

她抿了抿唇,往旁边挪开,偏头看向车窗外。

心脏还在狂跳,却因为这一通电话突然被打落谷底。

林远晴问他在哪里。

“送司晨回家。”郁时南回。

“之后呢?你还有活动吗?”林远晴似是笑了下,“我在银湾酒店等你?还是去你那里?”

这话如针锥一样扎进傅司晨的耳朵里,隔着手机,她不应该听到。

但还是听到了。

成年男女之间的交流直接赤裸没有丝毫掩饰。

郁时南似乎也笑了下,极低的笑声,从胸腔里发出又生生闷在了喉咙里。

他偏头往他这侧车窗上看,深色玻璃上印着他模糊的影子,以及旁边的女孩。

长及整个后背的长发扎在脑后,青春似火,白色的体恤衫很短,一抬手肚脐都能露出一点。

妖娆的小腰,一扭动,不是性感,就像是刚刚跃出水面的鱼。

鲜活。

郁时南想到他晨起时去市场选料,最新鲜的鱼。

被他一手按在菜板上,生死由他。

他轻闭了下眼,驱逐一切在黑暗中滋生的魔鬼,声音似乎都哑了几分,“你去银湾酒店等我。”

他接受邀约。

成熟男人的世界,不可能单纯如一张白纸。

烧起来的身体需要发泄。

傅司晨突然狠狠踹了下他的腿。

郁时南嘶的一声,他正挂了电话,偏头看她,“干什么?”

“你干什么?”傅司晨坐直身体,瞪他,“这都几点了,你还回银湾酒店干什么,大厨都下班了,你去了干嘛?”

她胸口涨的发疼。

她能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一般人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直接问。

心照不宣这种事。

但她憋不住,不行。就是不行。

她不想。

她受不了。

“小孩子。”郁时南嘟囔句,伸手往她额头一推,并不当回事。

他只是轻轻一推,傅司晨竟然就被他推的一下倒在座椅上。

眼眶一下就红了。

哇的一声。

哭了。

郁时南,“……”

“你哭什么?”

“你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就是欺负我。”

她踢他的腿,手指掐他的胳膊,“南哥你是不是想跟林远清睡觉?”

“……”我日。

这么直白的问题,郁时南真是日了狗了,怎么答。

他伸手抓自己领口,才想起来刚刚纽扣已经被他解开。

他不答,她就当他是默认。

手背往眼睛上抹,“她有什么好?她都跟人跑了,看你起来了又回来缠着你,你竟然还真给她脸。你不嫌脏吗?”

“小孩子,懂什么?”郁时南额角绷了绷,伸手拿了抽纸递给她。

“我不小,我就小你七岁。”她一把拍开他的手,不用他递过来的纸巾。

索性眼泪也不擦了。

就那么水汪汪一双眼睛盯着他,她年轻,底子好,脂粉未施,嫩的像是入口即化的小豆腐。

一筷子夹过去都能碎了。

“小七岁还不小?”

郁时南笑一声,被她盯的喉咙有些痒,他抬手摸了摸领口的纽扣,又放下,“司晨,大人的事情很复杂,远晴也没你想的那么坏。”

一听他亲亲热热喊远晴,傅司晨整个脑子里都是火。

“林远晴是你什么?女朋友?未婚妻?”傅司晨眼睛里还含着泪,偏生眸子里又生着倔,这泪珠儿不可怜,像是带了生机,清晨的晨露进了她眼睛。

让人想一口吸走。

郁时南不回答。

他家里那些事情,傅司晨肯定知道的不足够细,可就凭两家人的关系,她知道的也比别人知道的多。

两家里表面上是谈着婚约,实际上什么也没定下来。

“她不是你未婚妻,也不是你女朋友,你跟她上床,这就是,这就是……”傅司晨憋了半天,憋出三个字,“不道德。”

不道德?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

跟不道德扯得上什么关系。

郁时南揉了揉眉心,想笑。

忍了忍。

没忍住。

他竟然还笑?

傅司晨伸手往他肩膀上推了一把,“你笑什么笑?礼义廉耻你没学过?懂不懂?”

被个小丫头片子教训。

郁时南喉咙里溢出一声笑,太低,隐没在她的声音里。

礼义廉耻。

人年岁越长,越发现,这个世界自尊太强,脸皮太薄,活不下去。

从高处落下,碾落成泥。

谁都能踩你一脚。

疼到后来,就是怎么踩都能抖抖肩,还原一个自己。

那就成了。

她太小,太干净,世事杂陈不曾污染她的眼睛,简单又执拗,单纯又可爱。

傅家给了她一片足够可以单纯的天地。

他亦然希望她能一直这样下去。

车子忽地一打方向,傅司晨丝毫未曾察觉,人往车上撞上去,肩膀撞在车窗玻璃上,疼的她哎哟一声。

还不等稳住,突然而来的急刹车,她身体又猛往前冲。

手臂被人抓住,脑袋上挡了一只手掌。

她整个人被他揽进一个胸膛。

男人身上的酒味儿窜进鼻息间,比这车厢里任何一个地方都浓的酒味儿。

郁时南抬头看向前面,“怎么了?”

“撞了人了。”

司机说一声,下车查看。

傅司晨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手指拽着他的衬衣,耳朵里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咚咚咚的

好近。

郁时南伸手轻轻拽了拽她的马尾,“哎,怎么没点儿声了,磕坏脑袋了?”

傅司晨抬头,脑袋故意往他下颌上撞,“你才撞坏了脑袋。”

下巴被她脑袋从下面顶上来,郁时南被迫抬起下颌,她的头发丝刺的喉结发痒。

他伸手抓她脑袋,想推开。

手指勾住了她的发圈,往下一拽,拽散下去。

傅司晨的头发很长,很顺,前段时间挑染的紫色在黑暗里并不明显。

话本里说的那种青丝如瀑,大约就是这样。

铺散着下来。

根根扫在他的脸颊上,脖子上,手臂上,像是爬了无数个蚂蚁。

郁时南猛的将人推开,他拉开车门下车。

晚风吹过来,比车里的空调还热。

将酒意和热度一并发酵。

手机里收到林远晴的消息,说她到了银湾酒店。

郁时南看了眼,没回复。

他掏出烟来抽,手臂搭在车身上看着司机跟另人商谈,对方是个年轻小伙子,骑了辆bmw的摩托车,纹了一整个手臂的纹身,很横。

郁时南耳朵里听着他的叫嚣,嘴角勾了起来。

司机是郁家的老人,年过半百的实在老头,被骂红了脸。

过来跟郁时南说,“碰瓷。”

傅司晨想下车,她几次推门,都被他用手压在车门上,不让她下来。

另一侧的车门抵在绿化带上了,也不好下车。

她在里面敲窗户,让他让开,她也要下来。

郁时南垂下眼,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人,长发散开垂落,将她的脸衬得更小。

人小。

本来也小。

傅司晨在里面喊,“你让开,我要下车。”

她凑在车窗玻璃前,几乎要贴上玻璃。

郁时南隔着玻璃伸手敲她,手指落下来时傅司晨本能的闭了眼睛往后躲了下。

男人叼着烟笑了下。

他没吩咐,司机自然也不说话,就站在旁边等。

眼观鼻鼻观心的看他逗着车里的小姑娘。

熟人家的孩子,郁家的人也熟,没明说,也跟郁时南多了个妹妹差不多了。

等在一边的年轻人却沉不住气了,冲过来,只“喂”了声。

郁时南抬头,突然抓住他手臂猛的往车身上撞过去。

砰的一声。

傅司晨坐在车里,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看着车窗玻璃上被一个人贴住了。

人被按在车上,郁时南掰着青年一条手臂扣在他身后,“要钱?”

手臂被掰折过去,纹臂青年叫骂,疼的额头冒冷汗,看到郁时南的脸时嘴里的话全都收回去。

“南哥,南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南哥是你叫的?”郁时南眸子里透着冷狠,他手里用力,纹臂青年的手臂关节就听着咯咯的响。

他一身火气无处发,这人正好撞上来,算他活该。

傅司晨坐在车里不敢靠近,躲到另一侧。

很是过了会儿,外面的动静,没了。

但是没人上车。

傅司晨推开车门,这次倒容易。

没人拦着她。

她下来,郁时南倚在车头那里,吸烟。

她凑过去看,伤的也没多重。

郁时南看她弯着身体去看,头发披散在背后,随着弯腰的动作滑下去。

他把烟吸完,“上车。”

傅司晨去后排,看他拉开了副驾驶的位子。

“你干嘛坐前面去?”

“帮刘伯看路。”

郁时南坐进去。

刘伯看了他一眼,没言语。

傅司晨上车,啪一声把车门摔得很响。

车子刚开出去,没一会儿,她手臂扒着他的座椅,脑袋凑过去,“南哥,我用用你手机。我手机没电了。”

郁时南把头偏了偏,离远一点。

傅司晨将自己手机递到他眼前。

关机了。

看不出有电没电。

小丫头又把手机收回去,都不给他碰。

戳他肩膀,示意他把手机给她。

郁时南也懒得戳穿她,直接手机就递了过去。

傅司晨拿过手机,爬了他的微信,找到林远晴。

上面有她刚刚发过来的消息,说是到了银湾酒店了。

傅司晨盯着手机,恨不得戳穿个窟窿。

气恼的将手机丢给郁时南。

“刘伯,停车,我在这里下车。”

刘伯看一眼郁时南,男人寡淡着一张脸,他微微降下来一点车窗,看向前面,“拐过路口,停车。”

拐过路口,基本就到了她家的别墅区了。

傅司晨在路口处下车,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气红了眼。

她站在原地,路灯下,小姑娘眼泪婆娑,还是没有回家,招了出租车过来。

【作者有话说】

副cp,这段时间会加一点,喜欢不喜欢的都多担待吧,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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