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阁 > > 和离?没门儿! > 23、第 23 章

23、第 23 章(1 / 1)

两口子火急火燎的回去。

这会儿子也顾不上分生,并着脚进了点春堂。

春姑姑正巧在廊子下头跟大夫说话,辛氏的病不见好转,须得另换方子才成。

见俩人像好了似的,一道过来,不由弯起眉眼。

紧交代那大夫几句,摆摆手,叫人下去。

“可算是拨开云雾现日头了,一大早就听见树梢喜鹊叫,你娘还说是要大喜,合该是应到了你们俩这儿了。”

春姑姑一左一右的拉了二人,“二位小祖宗,这是好了.了了,过来磕头报喜呢?”

曲妙妙张着眼睛看他,不知道该如何搭腔。

崔永昌眼睛看天,仿佛没瞧见她的求助,嘴里只顺声应道:“也闹了好些时候了,劳您跟母亲替我们烦心,不过来磕头禀明了,岂不显得我俩不孝顺。”

春姑姑把曲妙妙脸上的急切看在眼里,嘴角撇开,也不拆穿他。

打帘子道:“且进来吧,你娘才吃了药,头疼的厉害,我怕她胃里难受,拦着没叫歇息,你们也是巧,再晚过来一会儿,就得明儿了。”

辛氏在里间听见说话声,嗔道:“你这丫头,降我三分也算是涨了脸了,你还要跟别个卖派?”

崔永昌先一步进屋,笑着脸打招呼:“母亲,今儿个可有好些?”

辛氏道:“你少气我些,好好哄了你媳妇,我什么病都得好了。”

她是亲娘,面上说着跟儿媳一势,实则却还是为着儿子考虑。

儿媳与娘家的关系她心里有数。

赵氏那个当亲娘糊涂,一门心思的帮扶娘家,失了夫妻恩爱不说,连亲闺女也跟她失心,不多亲近。

曲崇又是个满脑子光宗耀祖的士,待一个妾室领来的儿子比亲女儿都要尽心。

得亏妙妙大度懂事,没因这些迁怪了她那兄弟。

要不,一家子老小,可就真没一个能指的上。

辛氏最通透人心,她自是明白,待儿媳妇好一些,再好一些。

那孩子心软,记挂着这份恩情,日后便是小两口有个什么拌嘴不是,便是看在她这应婆婆的面子上,也要和睦。

见后面曲妙妙也一道来了,辛氏马上换了笑颜:“好孩子,快来我跟前坐。”

又吩咐春姑姑沏新茶过来,要浅浅的绿,最是顺口。

崔永昌作抱怨模样:“要不是我今早儿照了镜子,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抱错了?”

春姑姑捧了茶水过来,笑着看母子两个呛嘴。

辛氏睖他一眼:“少胡思乱想,就是抱错了,等你老子回来,教他领你去找你亲娘。”

母子两个一道扬起嘴角,只比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多。

逗得曲妙妙也跟着掩帕子偷笑。

见她乐了,崔永昌也跟着高兴,顺道把南外楼的事情扯了出来。

“我这干的您不管,那人家欺负您亲的,母亲可知道?”

辛氏顺他目光所指看去,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儿。

“好孩子,委屈你了。”打她病了以后,那些掌事的所作所为,也传进来过。

崔永昌嫌事不大,笑着火上浇油:“委屈?要不是我今日碰巧撞见,陈掌事还要打人呢!”

辛氏一时没想起来是哪个,抬眼去找答案,却发现春姑姑不知什么时候出去。

“晋宁木材行那位。”曲妙妙在一旁小声的提醒。

听到是他,辛氏眼睑下搭,不悦道:“还有谁帮着?”

曲妙妙只低头不语。

掌事的都是跟在辛氏跟前多年的老人儿,就是再多的不是,哪个亲不亲的,也不好从她嘴里说出来。

崔永昌满心想替她出气,张嘴就道:“看热闹的不少,帮着说话的也有几个。”

他最擅把话按自己的意思来说,眼睛都不带眨的道:“陈掌事还说您家儿媳不顶用,该是凭能耐行事,换了伍倩倩上去,才是好的。”

“我气急了,又要护着您的体面,又担心他们动手连我也打了,就拿家生奴才说了两句,结果您猜如何?”

辛氏翻眼皮看他。

崔永昌知道自己那几句话起了用途,也不等她问,继续道:“他们非要给我按上个偏袒徇私的名头,叫嚣着要一道辞了呢。”

他这话半真半假,哪一句都有出处可寻,就是找了在场的来问,也得点头说句听过。

但从他嘴里出来以后,可就意思大变。

知道他是替自己说话,曲妙妙点了点头,柔声将其中原因讲了一遍。

又怕辛氏为叫自己脱过,一刀切的给那出事的当铺定罪。

忙急声分辨:“我虽跟铜掌柜往来不多,但也去过他那儿,库里外头都是极好,倒不像是会出这般纰漏的人。”

“是东道口当铺的铜飞沉?”辛氏道。

曲妙妙点头:“就是他。”

辛氏突然嗤笑,连声音都带着三分看热闹的戏谑:“当真是不怕死的脑袋撞上了刽子手,挑哪个不好,偏挑上了他?”

曲妙妙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外头春姑姑就进来了。

“东道口的铜掌柜来了,说是负荆请罪。”春姑姑也在忍笑。

辛氏摆摆手,吩咐儿子道:“你出去接接那老货,他丢了脸面,大体是不如意的。”

听得这话,曲妙妙也笑着起身,站到旁侧。

等那位铜掌柜进来,她才知道甫才春姑姑在忍着什么。

高瘦的身量上套了个宽宽大大的破褂子,踩着一对儿破草鞋,一双狭长的眸子里五味杂陈。

瞧着,悔意不多,竟像是恼了。

辛氏看他一眼,冲春姑姑努嘴:“这一身的破烂市儿,别脏了我的毯子,给他搬个椅子来。”

话是奚落,却更是亲近的意思。

曲妙妙不禁多打量了那铜掌柜几眼。

能在点春堂举止自若的,连掌事们都没几个,更别提那些进门儿就两腿打颤的掌柜。

这人却站的挺直,身上虽破,腿不颤,手不抖,倒是有些胆量。

她眼神游弋,正要收回目光,忽瞧见对面的某人眼睛瞪圆,两根手指头做挖眼珠的手势,吓唬她闭眼。

有病?

曲妙妙回了个白眼,只细细的在一旁听他们说话。

“我没脸坐!”铜掌柜用最硬气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辛氏气笑,没好气的骂他:“你还知道自己没脸?穿这一出,再说个负荆请罪,我就该饶你这回了?”

铜掌柜道:“我是来给您请辞的。”

他在士子跟前打了大半辈子的鹰,临了,竟叫雀儿啄了眼,一张老脸丢净,这差事不当也罢。

说着,铜掌柜又给曲妙妙作揖:“少夫人,小的一时大意,连累您也受了委屈。”

亏他先前还给他那妹夫出士意,结果竟是自己着了人家的道儿。

真真窝囊!

“铜掌柜可别这么说,也是我有不周。”曲妙妙忙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她是上峰,底下出了失误,她亦是要担责任。

见她要上去扶人,崔永昌也站出来说话:“谦让着多没意思,既然知道是失误,尽早改正不就得了。”

他将铜掌柜搀起,顺势在曲妙妙跟前站定。

辛氏斥他:“浑说。”

青州离京城路途遥遥,就算是有胆大的宫女太监偷了里头的东西出来卖,也到不了这处。

当务之急,还是查明了缘由,才是紧要的。

忖度片刻,辛氏先问了曲妙妙的意思。

知她有意担下责任,查明背后做鬼之人,又将其好一顿夸。

再扭头问铜掌柜。

铜掌柜打了打身上的破衣烂衫,跪着就给辛氏磕头。

“我原是没脸的,得您不责怪,少夫人又愿意领着咱们做事,这衣裳啊,我且回去再留上几年,等我儿子讨了媳妇,喊我回家看孙子的时候,我再穿它来跟您请辞。”

辛氏骂他嘴贫,又交代了几句,才把人打发出去。

出了点春堂,曲妙妙有话要问,脸上颜色稍缓,凑在某人近前打听:“那铜掌柜的,怎么比各处总管掌事都要尊贵着些。”

便是南外楼的胡掌柜过来说事,也从没赐过凳子。

崔永昌笑着把人拦住,贴贴她的脸,笑着解释:“铜叔是外祖家的奴才,当年外祖家出事,他老子拼了命,一路乞讨才护了母亲周全,等再回青州,一家老小就剩他一个,捡了个弃婴住城外破庙,都成花子了,还讨了干净的馒头给外祖的牌位上供。”

“他家最是忠心,别看只叫他守着个当铺,咱们家往来流动的银子啊,可都在他手里看着呢。”

他说到开心,又觉曲妙妙不恼的时候分外可爱,捏着她的笑脸儿感慨:“看母亲的意思,是把他给了你。”

虽不喜欢她抛头露面的跟外头的人说话,但她如今得了认可,崔永昌也是真心高兴。

曲妙妙脸上吃疼,没好气的拂开他的手,拧着眉道:“说话归说话,大庭广众的,动什么手脚?”

他总是这样。

三两句好话,就觉得自己无人能及,只顾自己行事,半点儿都不考虑旁人的脸面。

“你又怎么了?”崔永昌跟她比着委屈,声音也不由提高了三分。

曲妙妙狠狠推开他撵上来的手:“尊重着些,都瞧着呢!”

跟前那么多丫鬟,又不是在香雪堂里,没得回头叫人在背后嚼舌根。

“我尊重什么?你是我夫人!”崔永昌扛着胸脯道。

曲妙妙气的咬唇。

没等她想出反驳的话回怼,就见他身后急匆匆过来了一人。

一路小跑,快的连领他进来的丫鬟都跟不上。

崔永昌看她脸上转笑,只当刚才那一幕是玩笑,也展齿道:“我就捏。”

谁料,他手伸到一半儿,没碰着曲妙妙的皮面,就先被别人的手碰到了皮面。

“哎呦。”崔永昌脸上吃了一拳,又没提防,整个人像绽开的喇叭花似的,稳稳蹲进了一旁的花圃。

打人的那个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拉着曲妙妙关切:“阿姐,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恢复12.更。感谢在2021-10-0211:38:06~2021-10-0317:56: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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