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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怡红院宝钗守空房 栊翠庵惜春吐心迹(1 / 1)

话说贾母因骂王夫人没个做媳妇儿的样子,一点子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那王夫人见贾母在气头上,料还嘴也无甚好处,又怕惹出她的病来自己倒不便宜,因低着头不敢言语了。只听这里贾母又道:“我千防万防到最后还是叫你们给算计了,真真是我的好媳妇儿好孙媳妇儿,我真没白疼你们一场!”说着早气的浑身发抖,因又哭道:“多早晚我死了倒也干净了,眼不见心不烦,也遂了你们的心,可偏偏我这老不死的死不了!”鸳鸯琥珀因赶紧上去搀住贾母好一番劝解。这里探春一旁看着,因叹了口气,走上前道:“老太太莫要生气了。如今二哥哥的事儿也没有回头的路了,老太太便是再怎么生气也是扭转不过来的,白讨了气不说,气坏了身子就更不值了。再者,老太太不是一直都说‘家和万事兴’么?也一直都望着咱们府里能安安宁宁的,而咱们府里安宁的日子不知道还有几天,过一天算一天罢,白糟蹋了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么?”这里贾母方才还在抹眼泪,及听了探春这一席话,简直如当头一棒喝,一下子把自己给打醒了。探丫头说的何尝不是,那金玉良缘纵使自己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呢?眼瞅着这府里一天天败落下来,安宁的日子还能有几天?自己也是黄土掩半身的人了,还生这些闲气做什么?罢了,都罢了。想到这儿,贾母因长长叹了口气,道:“咱们这府里是如今是越发的败落了,安宁的日子怕是也没有几天了,各自珍惜些罢。”说罢因又看着地上跪着王夫人凤姐道:“你们也起来罢,以后少做些怪,过几天安宁日子罢!”那凤姐听罢登时羞愧难当,往地上磕了一个头,方才起来了,那王夫人却是不以为意,嘴角扯着冷笑,由旁边一个小丫头子扶起来了。只听这里贾母因又叹了气道:“罢了,你们都下去罢,我也累了。”众人听罢,便都退了出来。

这里王夫人出来因叫过凤姐道:“那惜丫头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胳膊肘往外拐,吃咱们的喝咱们的,到头来还帮着那林丫头说话,如今越发压倒我头上来了,真真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凤姐听罢,因在心里叹口气,淡淡道:“咽不下气又能怎样?她是姑娘,又是东府那边儿的,谁还敢给气她受不成?太太还是忍忍罢。”那王夫人听罢,见凤姐面上淡淡的,不由心生恼怒,冷哼一声,道:“有你这个好嫂子顾着,还有谁敢给气她受!我便是不忍也要忍了!”说罢,因怒气冲冲往怡红院去了。这里凤姐听那王夫人如此说,又急又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摇头叹息自己如今是左右逢源不成,倒弄得两边不是人了。

却说那王夫人因怒气冲冲往怡红院去了,这里宝钗正在做针线,见王夫人来了,因丢了那针线,起来与她问安,又让莺儿斟茶。王夫人道:“罢了,我只是来瞧瞧儿宝玉的。”说着走至里间宝玉房里,宝钗自然也跟着进去了。这里宝玉正坐在床上发呆,袭人麝月在一旁伺候,王夫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宝钗。宝钗只淡淡一笑,眼神游离别处。那袭人麝月二人见王夫人宝钗进来了,连忙上来见礼,王夫人道了声“起来罢”便径直走到宝玉跟前了。

却说那宝玉自那日拜堂落泪的一刻,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也不糊涂疯癫了,只是忽然间堪破前尘,心中再无儿女情缠绕,越发冷淡寡言了。此时见王夫人过来,因起身跟他母亲道了安,那王夫人连忙拉他坐了,摩挲着他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子话,见他神色冷淡,以为他累了,便让早些安歇,又嘱咐了他好些话,方才走了,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对袭人麝月道:“你们俩下去罢,这房里有二奶奶服侍二爷就够了。”袭人麝月会意,因答应着便下去了。这里王夫人斜倪了宝钗一眼,宝钗自然也会意,因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这里王夫人前脚走,袭人便后脚把宝钗的被子从外间拿了过来,对宝钗笑了下道:“我来给二爷二奶奶铺床。”说着便要把那被子往宝玉床上放去,忽听宝玉道:“糊涂东西!你把宝姐姐的被子往我这儿放做什么?”袭人宝钗俱吓了一跳,又都尴尬不已,袭人因自从和宝玉勾搭在一起后,宝玉还从来未对她说过重话儿,今日见宝玉当着宝钗骂自己,不觉心里又羞又恼又气,抱着那被子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因思量了一会子,尴尬笑笑,对宝玉道:“二爷可是糊涂了,哪里还有什么宝姐姐,如今是二奶奶了。二奶奶的被子不放你这儿要放哪儿?”宝玉一听,冷笑道:“我管不了你被子放哪里,也不管我事儿。”袭人听罢一时语噎,拿眼瞅着宝钗,这里宝钗早气得满脸通红,又是羞又是恼,因一把抱过被子出去了。这里袭人因看着宝玉急得直跺脚道:“真真个小祖宗,你真是要把二奶奶惹恼了!”宝玉哪里理她的话,只自顾自躺床上睡去了。袭人因叹了口气,也只好掩上门往外间来安慰宝钗。

那宝钗因把被子放到床上,然后又神色如常的拿起方才那活计做起来,袭人因上来到:“二奶奶……”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宝钗截住了,只见宝钗淡淡一笑,道:“别说了罢,我没事儿的,你自下去歇息罢,我坐一会子再睡。”袭人见宝钗神色端庄,料也没甚大事儿,因点点头,自下去了。

这里宝钗见袭人走了,隐忍了好久的泪水,决堤出来,一滴滴落在那鸳鸯刺绣上。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忍了千般委屈万般委屈嫁过来,不受他待见,还要受他如此羞辱?因泪眼婆娑中,拿出那日袭人送与自己的鸳鸯戏水图,满面泪痕道:“鸳鸯游,手中绣,一针一线都是愁!”说着把那鸳鸯戏水图放那灯上烧了,连手上绣的也一起烧了。

又是一夜月明一夜难眠。

却说说惜春。那惜春向来性子冷说话又直,与一般人都说不上来话,却与妙玉很投缘,经常往她那里说话玩笑。因她方才往贾母处回来,又因为黛玉的事儿心里焦急,便又往妙玉处去了。这里妙玉也知道黛玉罹病,因问惜春黛玉情形如何了,惜春道:“林姐姐明日便可醒来了。”说罢,因心一动问妙玉道:“我能在这儿给林姐姐祈个福吗?”妙玉因一笑道:“难为你有这份儿心,我怎能拂了你这心呢?”说罢,因拿了一炷香给惜春道:“去罢。”惜春因感激的接过那香,走至菩萨像下面跪着拜了几拜,喃喃说了几句话,方才把那香插到菩萨像下面的香炉里了。

妙玉因走过来笑道:“林姑娘有你这般真心待她,也是她前世修来的好处。”惜春因摇头道:“林姐姐是最善良的一个人,不伪善不做作,虽有些小性子却是很真实。她原是无依无靠投奔了这里来的,一个孤女寄人篱下已经够可怜的了,却还要被人处处算计,没个人真心疼爱。如今离了这府里,倒好了,省的这府里肮脏之气污了她。”妙玉道:“真真是个直性子人,这话也只在我这里说说罢了,别处还是罢了。”惜春道:“这是为何?”妙玉道:“你说的这话,我固然是知道的,可世上又有几人能苟同?世人不说咱们说的是,只说咱们性子清高。要知道‘好高人欲妒,过洁世人嫌’,世人都是嫌恶咱们这种人的。我原是个出家人,不与世人往来,也罢了,但是你乃公侯千金,以后少不得还得把这性子给放下,学学那些世俗之道的。”

这里惜春听罢,因冷笑道:“什么公侯千金?我早堪破了!这府里处处是坑脏之气,我躲还来不及,则么会顶着公侯小姐的名儿往上贴?实话告诉你,这些话儿便是当着老太太的面儿,我也敢说。所谓的公侯小姐我也不稀罕,到头来谁不是一堆白骨?富贵如何?贫穷又如何?倒不如守着这青灯古佛清静一辈子!”

妙玉听罢,不觉叹道:“想不到你竟看得如此透彻,看来佛缘不浅。”惜春因一笑道:“若真是有缘,他日我也这般青灯古佛一辈子也是好的。”妙玉听罢因笑笑不再说话,二人又说了一些佛学,吃了一阵子茶,下了一会子棋,惜春因道:“我还要回去给林姐姐诵经念佛一会子,望她早日好起来,我便也放心了。”说罢因告辞自回了藕香榭。

这里妙玉看着她走了,因幽幽叹了口气,然后也去那菩萨祈祷了一阵子,然后又喃喃道:“好人自会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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