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农家小院,收拾得干干净净,院子看起来十分空旷。
“这种地方,连个蜘蛛网都没有,看起来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样子,也没有灰尘,养蛊的地方都必须这么一尘不染吗?”我悄声问。
沐挽辰看了一圈,主屋的房门紧闭,刚才那个中年男子不知道藏在哪个房间。
“……如果是给自家养蛊,借用蛊的灵性来达成私欲,那一定要将自己家里打扫得纤尘不染才行,这是诚心供奉的一种表现。”沐挽辰回了我一句。
他没有说太多,因为他的注意力一直在主屋的门上。
我仔细看了看,那木门上面坑坑洼洼,似乎刻了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
“能拿到守宫蛊的蛊灵……这人一定跟龙王关系密切,而且这个村庄如此死寂,想必废了很多心思来制造这么一个养蛊灵的地点,走吧,过去看看。”
沐挽辰将我挡在身后,我们贴着墙走到主屋门口。
我有点害怕,稍微离他远了些,一不留神就出了他身边的结界范围。
在我还浑然不觉的时候,挎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吓得我赶紧掏出来关掉。
沐挽辰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举起手机说道:“云凡师伯的信息,他说后山有情况——”
“碰!”离我们近在咫尺的木门突然发出一声闷响!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捂着嘴后退了两部,被沐挽辰迅速的压在墙角。
怎么回事,里面的“东西”听到我的声音了?
旁边的小瓦房突然拉开了门,刚才那个身材瘦小的女装大佬走了出来,神色警惕的看了看院子。
他看不见我们。
我大气都不敢出,看到那女装大佬裹着破旧棉袄朝主屋走过来。
他眉毛又细又长,颧骨很高,鼻梁有些塌,一看五官就不是良善之辈。
“宝宝乖啊……什么东西惊着你了?还是很烦躁?别着急啊,那个男人被我丢到后面去了,很快就能给你产出食物了……”女装大佬细声细气的对着主屋的门板说道。
我听得鸡皮疙瘩暴起,什么意思?欧老师被他丢到后面去了、还产出食物?难不成这里做人/肉包子么?
“碰!”门板后面又是用力的一撞,似乎这个蛊灵不怎么听他的话。
他自己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抬起来,对着门板赔笑道:“宝宝乖啊……没这么快的,还需要一些时候才能产出你的食物啊,这也是我失算了,我没料到那个奚伶舟居然有恢复意识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已经是个行尸走肉了,才把你的子孙卖给那个赵姐……”
“那个奚伶舟居然能自己把卵吐出来,然后阴差阳错的融在了别人身上……宝宝你再等等,那个卵孵化需要时间的啊,等一孵化出来,我立刻拿来喂你!”
“碰!!”门后一声重重的响声,好像要把门板给撞飞一般。
我们都被吓了一跳,何况是这位站在门口“解释”的女装大佬。
他吓得脸色惨白,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摆手道:“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看看孵化好了没有……”
女装大佬飞也似的跑出了小院,我忙捏着手机给云凡师伯发信息通知他有人过去了,沐挽辰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将我带到院子的小角落。
“是你的手机惊扰了屋里的东西。”他低声说道:“那东西应该很凶暴了……”
“为什么蛊灵这么不听话?你的蛊灵都很听话啊……”
“守宫蛊是龙王带走的,龙王有本事驯服,但是这男子本事差太多了……蛊灵不听话会发狂,敌我不分,这男人很害怕,以为是养蛊灵的方式出了问题,才在别人身上种蛊,产下蛊灵的重子重孙来饲养。”
“这……为什么要用同类来饲养啊……”
“……因为蛊,就是吞噬掉无数的同类和异类,为了生存而活到最后的产物……濒临狂暴的蛊,要么毁灭它、要么就顺着它的意,让它重新得到血腥和残暴的满足感。”
我的目光落在沐挽辰的肩上,封魂和灵铮都在,这些在我看来萌萌哒小东西,都是经历过血腥和残酷活下来,然后又跟随主人修行很多年,才能变成现在这样乖巧又听话的“家养宠物”?
或许它们只是在沐挽辰面前收敛了所有的毒牙。
这里的信号不太好,我发了好几遍,才将提醒的信息发了出去,沐挽辰立刻将我再次“关”在结界里。
“……要是错过云凡师伯的信息怎么办?”我小声的问。
“速战速决,我先想法子把这东西收了。”他快速的说道,掏出了两张巫符。
我偷偷的咽了咽唾沫——长到十八岁,我从来没觉得男人加上符咒,会这么……帅气。
家里的师兄弟们就算拿着符,我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可是看沐挽辰捻指如剑、符出咒随,总觉得好撩啊。
巫符随风自动,几点淡淡的火星从边角开始吞噬符纸,很快就化成几缕青烟、几簇飞灰,落在了院子里。
纸灰落地的那一瞬间,主屋里面的东西好像炸了毛一般疯狂的上窜下跳,只差没把屋顶给冲破了。
“……这么有洁癖?落点儿灰尘都气成这样……”我小声的嘟囔。
沐挽辰回头看了我一眼,冰冷严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热,他微微勾唇,轻声说道:“别闹。”
我……我没闹啊。
可是他这样的态度和语气,让我半点脾气都没有。
明明是在做紧要的事儿,他却还能柔着语气跟我说话,让我不敢再插嘴多说。
屋里的蛊灵十分暴躁,我猜它一定很憋屈——龙王那么有钱有势,在龙王手底下肯定是住好房子,结果现在住在一间破旧的土屋瓦房里。
沐挽辰已经准备好了封印的竹筒,他掐诀击破了门扇——刚打开一个口子,一股无比腥躁的气息就漏了出来!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里面不是守宫的蛊灵吗?怎么会、怎么会是这奇怪的东西?!
这身形半透明、体格硕大、背上有甲、甲上有脊的东西,是守宫?
鳄鱼看到了都要叫一声祖宗才对吧。
我躲在沐挽辰的身后,看到一条血红色的舌头从门口飞快的射了过来,沐挽辰反手抽剑,寒光一闪,将舌头斩落在地上。
掉在地上的舌头沾上一点点符纸的灰烬,立刻暴起一团幽蓝的火光,将舌头烧得灰都不剩。
“……嘶嘶。”这声音仿佛毒蛇吐信。
咣的一声,破烂的门板被撞开,我看清了这守宫蛊的大部分身体。
“这,这还是条雄的啊!”我忍不住说道。
沐挽辰微微蹙眉:“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
》抱歉只有一辣,快要熬不住了,睁不开眼了都,我要时间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