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现在迎战的不是月满弓么?
我可不认为有几个人能赢月满弓,可这司机的口气,好像月满弓回回都输一样。
“是啊,输了还不承认,各种找借口。当然,也有一两个高手的,可是也就那么回事儿。传统武学太守旧了,早点跟西方接轨改革多好啊。啊,我国那么多宝藏,可就是这帮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优越感中,现在让西方超越了那么多。”
这司机一脸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如果不是我认识月满弓,我都快要信了他的话了。
这司机师傅很喜欢看这个节目,据说这是现在宁城的爆款节目,很多人都在看。
他又把传统武学批评了一番,我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真不知道那些电视节目是怎么剪的,怎么能把月满弓这样的高手剪成一个一根手指头就倒的废物。
“传武里也有高手,只是大家都觉得无趣,不愿意出战罢了。其实传武也好,西武也罢都是一样的,大家都是研究体术的极限。不管哪种功夫,都是考究一个练。你看部队里学的既不是传武也不是西武,可当兵的也很能打。所谓百会不如一力,力要练。如果不练,那没有好功夫。”
司机打量了我一下,啧了一声:“挺懂的嘛。不过你这还是外行看热闹,有些功夫就是厉害。比如巴西柔术,就比我们的太极拳厉害,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说当兵的,我有个朋友就是当兵的,他们也打不过拳击高手。”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我纠正不过来,而且也没必要抬这个杠。
昨晚晚上下个雨,路上都是积水。
宁城这地方,城市排水做得不好,司机已经尽量小心翼翼地开过水坑了,可还是激起了一些水花,正好溅在旁边经过的一辆帕萨特上。
帕萨特气得鸣笛,一个油门超了过去,然后卡在我们前面刹了车。
“完了,得罪人了,装个孙子吧。”
司机从工具箱里拿了包烟,拔出一根来,帕萨特上下来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地走过来。
司机摇下车窗,正要递烟,这两个家伙一左一右地把车门打开,表情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下来!”
“师傅,消消火,实在抱歉,我也尽量了,可这水他太大了……”
“少给我废话,你下来!”
司机苦着脸,一脸倒霉的样子,拔了车钥匙准备下车。
他可能没碰到过这种事儿,打算下车好好说清楚,但我对这种流氓可太熟悉了。我按着司机的胳膊,低声说:“等等。”
如果他下去,肯定是一顿打。
“哟,怎么回事儿,想打架是不是?”
站在我旁边的壮汉,打量着我,眼神很挑衅。
我笑着点头:“是啊,想打架。”
司机都快哭了:“你干什么啊?”
他的话音刚落,我已经抓住我身边那人的衣领,手上稍一用力,就把他一把推了出去。
我并没有太用力,可我们特种兵的力气还是比普通人大,这家伙根本站不稳,倒退了好几步,脚后跟绊在了马路牙子上,一屁股跌在了脏水里。
下过雨的泥巴地稀巴烂,这家伙一屁股栽在烂泥巴和脏水里,半天都站不起来。
我拄着拐杖下去,另一个男的见我瘸腿的,怪叫着抡着拳头冲着我冲了过来。
我喊:“小心。”
他低头看了一下,发现什么都没有,阴笑道:“还想诈我。”
我抡起拐杖给了他的脸一巴掌,打得这家伙脸都扭了过去。
我道:“让你小心这个啊,你看哪儿呢。”
“啊!!!”
两个人本来是想来教训我们的,没想到让我两招就都推开了,哪儿甘心?
他们一个捂着脸举着拳头,一个从泥巴里爬起来,叫着冲我打过来。
我摇了摇头,在他妈的拳头要碰到我的一瞬间,往后退了一步。
这两个人的拳头砰地一声撞在了一起,愣了一秒,这两个人无声地叫着,五官扭曲成了一团,在原地跳着圈儿甩手。
他们俩都没留劲儿,这一拳可是下了死劲儿的,两个拳头撞在一起,没把对方的拳头发废已经算不错了。
我道:“诶,小心啊。”
刚才被我打的那男人有警觉,马上捂住了脸,另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拎着拳头哭丧着脸,我的拐杖砰砰在打在两人的肚子上,他俩又一屁股摔了回去。
“你这回怎么打肚子啊!”
我笑出了眼泪:“都让你小心了,是你自己没小心,这也怪的着我啊?快滚吧,别给自己找没趣。”
我回到车上,司机都看傻眼了:“你,你你你……”
“怎么,太不文明了?”我把他还捏着的香烟拿了过来,示意他往前开一点儿。
车子开到那两个倒在地上的人身边,我把烟递了过去。
可是他们一个捂着脸,一个捂着屁股往后退,没人敢接香烟。
我哭笑不得:“你们别这样,好像我欺负你们似的。”
“大哥,我们真的错了,有眼不识泰山,您,您放过我们吧。”
我把烟扔给他们,道:“别这样,我这人以德服人。”
这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接着烟,又是赔笑脸又是哈腰的。
我现在脾气比以前好多了,以前碰到这种人会生气,现在却不会,反而像是捡到了玩具。
我让司机继续开车,司机不停地拿眼角的余光撇我。
“冒昧问一句,兄弟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你身手不错啊。”
我哈哈一笑道:“当兵的。”
“我说呢,难怪了,你们当兵的就是不一样。”
这家伙忙拍了一句马屁,俨然已经忘了刚才和我说当兵的身手很普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