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她的征途
“其实许轻巧和那个甄缘儿，手挺脏的。”江迄时有些冷的声线从电话那端传来，隐约还有纸页翻动的声音，“她们后面有人，所以这些事情才会这么顺风顺水，尽管她们放出的消息有部分真实性，但是还是有极大的篇幅存在恶意抹黑，精神引诱网络暴力。”
卓衍嚼着口香糖，帽子的阴影遮住情绪，不平不淡地“嗯”了一声。
“...要报上去吗？”江迄时迟疑一霎。
“报吧。”
后面江迄时又和他聊了几句，卓衍没什么兴致，挂了电话后，继续沿着海边的石桥走。
不知道为什么，这阵子他总能想起来过去的事情。
那时他们住在南城的另一头，距离南海隔了半座城，偶尔聊到时，江疏浅最常说的便是：“我想去看海。”
她看着他，眼睛带着神采，问他：“你也喜欢大海吗？”
沉默半晌。
他摇头：“不。”
为什么呢？
大海没有边际，它埋淹吞噬了太多太多，早就没了温度，就连滋味，都是咸的。
它可以轻易掀翻一切。
没有人会喜欢带着如此偏格执念的东西。
可是她却笑弯着眸子，眼睛里是路灯的光：“我喜欢。”
她说，她的征途，将会有星辰和大海。
她说，等她征服了这一切，就来娶他回家。
见他愣在原地，她甚至还笑眯眯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
卓衍下台阶的脚步一顿。
那些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在她没说放弃之前，都应该是她的。手机的电话拨出去了良久，没人接通，直到最后自动挂断。
卓衍并没有计较，只是动了下眉，手指动了几下，又拨了另一个号码。
对方很快接通，语气恭敬：“卓先生。”
“联系曲妍一，让她自己联系电视台，直播，当众道歉。”
对方一愣：“...啊？”
“当众，对江疏浅道歉。”
“...好的，我明白了。”
电话是对方挂断的，卓衍没有动，只是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等到手终于酸了，他才垂下了手臂。
原来有些思念真的可以从一开始，就无法克制，心心念念，产生回响。
她在那一端传来讯息，不动声色又小心翼翼。
-江疏浅：刚刚没注意看手机，没看到你电话。
-江疏浅：...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疏浅刚发完消息，正想要放下时，手机震了一下，想了想，她又翻过来看。
-卓衍：马上。
像是得到了几分安慰，江疏浅舔了舔有些干的唇，抬手开了灯。
山里的夜晚降临得很快，江疏浅刚送走楠楠，把空调开高了几度。
村里没有一户人家有空调，所以她这里成了稀奇玩意儿，每天都会有人待在这里消遣时间。
江疏浅跟他们不熟，但也没有对此做出表态。
看着他们从一开始拘谨小心翼翼到现在大大咧咧，留下的垃圾遍地都是，她也没说什么，感觉似乎一到了夜晚，无精打采了一整天的大脑突然有了精神，也会去想一些浅显的问题，得到卓衍的回答后，心情大开，打算去把屋子收拾一番。
她没注意到，桌上的手机在她离开后，又再次亮起了屏幕。
震动许久，最后渐渐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