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她表情变了变,但还是僵笑道:「那是,改日定给公主送来。」

我笑笑:「我的字不好临,赵小姐是第一个对此感兴趣的。」

她的表情愈是僵硬,愈是证实了我心中的想法。

我觉得此刻多说无益,转身欲回殿中,却闻身后扑通一跪。

「公主,臣女真的是因仰慕公主的字,才借了公主的字帖,公主若不信臣女,臣女……臣女……」

我扶额转身,却见赵凌一个闪身,便奔至殿门对面的池塘,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我还未来得及惊讶,只见另一个身影也跳入池塘,将赵凌拉了上来。

赵凌浑身是水,表情凄苦地倚靠在严栩怀里,颤声道:「二哥哥,我……我今日就……就将公主殿下的……字帖……还……还回去……」

严栩眉头紧皱,看向我:「不过一本字帖而已,至于如此?」

许是虽知他心中有他人,但两年多的相处还是让我对他抱有了一丝幻想,此刻听到他的质问,心中竟生出了一阵苦涩的疼。

我深吸一口气:「二殿下也已听说今日之事了吧,是否也认为那三封信出自本宫之手?」

严栩未作声,赵凌呛了口水,他伸手轻轻给她拍了下:「可好些了?」

赵凌脸色绯红,含羞道:「凌儿无事了,二哥哥还是先和公主解除误会才……咳咳……才好。」说罢,身子向严栩的怀中又靠了靠。

谁知严栩却将她扶正:「外面风大,你还是早点回屋,免得着了风寒。」接着回头道,「至正,送赵小姐回去。」

赵凌虽不情愿,但还是目光含痴带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被迫看完了这场你侬我侬的戏,我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回殿。

「我会查清楚。」

我疑惑回头,想了想,方知他是在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他走近一步:「好生在此住下,吃穿用度宫人不敢克扣,也没人会限制你的自由。」

我没说话。

「还有一点你大可放心,信不管是不是你写的,我其实并不在乎。」

我愣了下,却恍然明白了。

我心中有没有他,有没有别人,他其实都不在乎。

我不禁苦笑:「那要多谢二殿下。」

「我明日要奉旨去丰县。」他顿了顿,「等回来后,定会查明此事。」

丰县?我愣了愣,丰县毗邻大齐北疆,他莫不是要去……

心中的一根弦忽而被拨动,我突然意识到,这次齐梁边境之事,怕是有些蹊跷。

若是两国皆想平息此事,又怎会任由边疆各种摩擦不断,就仿佛……在不断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线。

严栩一去便几个月。

我也在冷宫待了几个月。

梁宫的人倒也真如严栩所说,在吃穿用度上未曾克扣过我,但越是这样,却越让人心中不安。

梁帝自那之后便未召见过我,北梁这次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也未想明白。

而且,表面看虽无人限制我的自由,暗地里怕是有人也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灵犀与我待在冷宫,谨慎起见,也不再出宫。但我知,她和莫旗还是保持着影卫之间的联系。

「公主,二殿下回来了,咱们是不是能从这冷宫出去了?」

我看着阿灿,是啊,他走时是说过,他会查清楚。

但我没去找他。

他也未曾来寻我。

离开时那句承诺,或许早就如这白雪落地,化成一摊水,尔后消失殆尽。

这日上午,本想在殿门口的池塘边小坐,却意外听到两个侍女躲在柳树后咬耳朵:「二殿下昨日回宫,还以为今日能见到殿下,谁知殿下刚拜见完陛下,就被赵大人拉到府上去了。」

「赵大人?哪个赵大人?」

「还能有谁?赵小姐的父亲啊。听闻赵小姐最近着了风寒,都卧床好久了,殿下一听就赶忙去了,昨夜一夜未归……」

阿灿听不下去,正欲上前,我抬手阻止,摇摇头,带着她回了清门殿。

傍晚,关上门,珍姑姑和阿灿守在门口,我对灵犀道:「说吧。」

灵犀拱手:「公主,齐国那边得来的消息,大概是想与梁开战的。新帝根基不稳,亟待立功稳定朝纲,若是如此,怕是决定要牺牲公主了……」

我冷笑,果然是我的四哥。

「确实,我不死,他拿什么理由出兵?」

灵犀踌躇道:「梁宫这边我们不好打探消息,主子传来的意思,是让公主为自己早做打算。」

灵犀口中的主子,便是我的五哥,给我留下影卫的大齐前太子华堇年。

我看着她,她继续道:「公主,三日后皇后生辰,梁宫会举办宴席,其间进出皇宫人多,是出宫的好时机。」

我打开窗,看着外面散漫的雪花,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与严栩并肩看雪的那日。

「我知道了,容我想一晚吧。」

第二日早上,阿灿为我梳头时,无意地提了句,有人在御花园的八角亭那边,似是看到了二殿下和赵家小姐。

我知她一直为我愤愤不平。

梳好头,我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蛾眉淡扫粉轻施,起身道:「今日出门吧。」

阿灿愣了愣,我笑了笑:「喏,去趟八角亭。」

看着阿灿抱来火红色的狐狸斗篷,我突然忆起,这件斗篷,还是严栩在第一年冬天,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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