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闲被闻景拽出来,俩少年在客厅排排站,对面是坐在沙发里满脸冷意的傅弘。
霸总不愧是霸总,哪怕坐得很低,气势也压了他们好几头。
傅弘眼神在俩人身上扫过,冷声:“我现在有急事,就不多骂你。你自己应该知道分寸,知道你们俩在一起腻歪久了是什么结果。我出差两天,回来再跟你算账!”
傅星闲低着头一言不发,闻景弱弱打断:“叔叔,我是做噩梦了才去找闲哥的,不怪他。”
傅弘气得嘞:“你一个omega半夜跑去alpha房间,就不怕被他给怎么样了?”
闻景:“没事的,我哥把自己憋死都不会碰我的,脖子凑过去他都不咬。”
傅弘:“……”
傅星闲:“……”
傅弘眯眼打量自家儿子,突然感觉应该给他预约个全面体检。
强烈的光线从窗外摄入客厅的角落,灯光变换方向,然后停了下来,变暗。
是司机开着车到了。
傅弘站起身,用手又点了点他们两个:“总之,皮给我绷紧点,不要让我真把你俩分开,每天打针控制信息素依赖症!”
闻景连忙点头:“你放心,我们知道的!”
他腆着一张小脸,殷勤地帮傅弘提行李——霸总怕行李滚动的声音吵醒自家媳妇,不肯拖着走。
傅星闲拦住他,抢着把箱子拎起来,送他老爹出去。
没一会儿,车开走了,傅星闲回来锁门。
“没事吧?没再说你吧?”闻景凑过去。
傅星闲回头看他:“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闻景无辜脸:“我实话实说的啊。”
傅星闲:……
闻景伸手:“走,睡觉去。”
傅星闲低头看了看那只纤白的手。
什么叫做顶风作案?
他迟疑地牵住。
“早知道刚才就不溜出来了,”闻景走在前面,拉着他上台阶,“阿姨早上好像起得晚?”
傅星闲:“你问这个做什么。”
“反正都被发现了,”闻景路过自己的房间,继续往前走,推开傅星闲的房门,“要抱着睡!”
傅星闲:……
两个人都困了,几乎沾床就睡着。
在一起就睡得很踏实,一夜无梦,至少第二天的小本本上,两个人都没有记录梦境,睡眠质量五颗星。
唯一的缺点是没睡够。
课间的时候,张山跑去一班。
傅星闲不在座位,闻景……好家伙,这货也被一班的学霸同化了,正在做题。
整个教室都是浓浓的学习气氛,比他们班被老师盯着的自习课还安静。
张山坐在闻景旁边的空座位上,看着他桌面上摊开的看不懂的数学题,低声问:“周末出去玩啊,别人给我妈送了几张游乐场的赠券,这个周末是截止日期。”
闻景:“这个周末?没空,我跟我哥要去给我妈扫墓。要不你找别人?你不是有心仪的omega了吗?”
张山:“我就是想约她,但只有我们俩去,好像有点目的性太明显了?”
张山:“不对!等等!你带会长去扫墓???你这算不算见家长?”
闻景歪着头思索了一下:“应该算吧。”
……
这特么居然承认了?
张山小小声:“你还说没谈恋爱?确定不是自欺欺人?”
闻景点头:“嗯,你说得没错。”
???
!!!
张山:“你俩这是玩什么呢?”
闻景:“你知道我俩为什么有信息素依赖症吗?”
张山:“为什么。”
闻景:“我俩契合度……”
他看了看其他同学,在草稿纸上写了个99。
张山:“???”
闻景掏出手机,找到孙医生发过来的血检报告,划拉到契合度部分给他看。
的确是99没错。
张山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姐还说那个信息素科研成果的新闻是扯淡的!结果身边居然有这么猛的例子???
“就这还不谈?等啥呢?”
闻景收起手机:“暂时就维持现状吧。我怕给了名分俩人绷不住。”
上次都抱在一起睡觉了,结果还是绷住了的?
这可真够自欺欺人的。
那绷不住得是什么样子啊?
张山琢磨了一会儿:“那你以前那个梦中情o呢?不要了?”
闻景叹气:“其实我有个猜测……算了等确认了再告诉你。”
这次的茶楼又换了一家,比之前的环境好许多,桌子上摆了盆文竹盆景,看着文邹邹的。
茶也很香。
嗯,闻景不懂茶,只知道香。
傅爷爷臭着脸把手机递给他,看他给自己教那个外挂怎么用。
其实蛮简单的,配置好了以后,打开游戏之前点开就行了,特别好上手。现在打牌,自动有个小浮窗帮忙记牌。
傅爷爷试了试,很快赚回来几万欢乐豆,看样子今天不用额外充值了。
他脸上的皱纹嗨皮地聚在一起开趴体。
闻景坐在旁边撑着脸,端着青瓷茶杯,一边品茶一边看他玩。
傅爷爷玩高兴了,跟闻景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今天有什么事情找我。”
闻景:“闲哥鼻子上的痣怎么没了?”
傅爷爷看了他一眼:“他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鼻尖突然长了痣,而且越来越大,他爸妈担心有癌变的可能性,带他去医院处理了。”
闻景:“哦。”
这真是巧了,看了那么多小时候的照片都没有,本人也没有痣,只有俩人见面的那段时间有。
太坑了。
闻景端起茶壶,给俩人续茶,心里琢磨着果然是男大十八变。
当年的小圆脸小裙子小可爱omega,变成了冷面禁欲学生会会长alpha,标志性的痣还做掉了。
鬼才能认出来!
不过做掉了也好。
闻景看过黑色素瘤的介绍,知道这种皮肤癌耽误不得,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傅爷爷点开新的一局游戏,突然开口:
“其实我记得你,你跟小时候变化不太大。”
???
闻景手里的茶差点倒到桌面上。
傅爷爷嘿嘿一笑:“你小学那次哭鼻子,星闲从树上跳下去哄你对吧。他给你吃的樱桃还是跟我要的,我就在旁边屋子里。”
闻景:……
傅爷爷眯着眼睛回忆过去:“他穿裙子骗了好些小孩,数都数不清。不过你应该是最漂亮的一个。”
闻景:……
傅爷爷:“他是不是还不告诉你,是你自己猜出来的?他肯定是忘记你了心虚,你说过分不过分。”
闻景放下茶壶:“哪里过分了?我哥那么好看,喜欢他的人肯定很多,他也不能都记住啊。不然岂不是花心大萝卜?”
傅爷爷哽住,隔了半响说:“你的心也太偏了。”
闻景呲出一口小白牙,把倒好的茶送到他旁边:“爷爷啊……”
傅爷爷:“嗯?”
闻景:“我想问问他堂哥的事情,就是那个傅嘉泽。”
傅爷爷脸色变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闻景观察他的脸色:“我觉得有误会就要解开啊,不然会后悔的。”
“我跟我爸闹僵了好几年,昨天才知道误会他了,我妈妈是意外去世的,和他有关系,但也不能完全怪他。”他喝了口茶,“我爸的事情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啊?我记得您消息很灵通的。”
傅爷爷哼哼:“你都知道有误会,他们不知道?你一个高中生都能查到的事情,他们查不到,还要我亲自去解释?”
闻景摇摇头,用手指头点点他手机:“我是普通高中生吗?”
傅爷爷:“???这是想我夸你厉害?”
闻景:“我有我的渠道,傅叔叔还真不一定能查到。”
傅爷爷沉默了一会儿:“你怎么知道的?”
闻景:“凑巧。”
他最近接了个官方的渗透测试活,发现那个新系统能通过检索人口信息的血检信息,追溯其亲缘关系。
闻景随手就试了试,用的是前几天搜樱桃味信息素的数据,然后发现有个人追溯出来的父亲和他的姓氏不同,儿子随母姓曹,父亲姓傅。
傅算是个生僻姓,闻景搜了搜他父亲的信息,却发现自己没有权限。这说明这人在官方或者社会上地位较高,部分信息需要保密,避免被人利用。
闻景在网上搜了搜,果然有相关的新闻,都是十几年前的,和复兴集团相关。
那人是傅星闲的大伯,早几年去世了。他的儿子叫傅嘉泽,是傅星闲几年前酒精中毒去世的堂哥。
但是信息素库里的那个人,叫做曹春生,并非明面上傅家孩子,而是被傅爷爷送出国的那位。
结合他从傅星闲那边听到的消息……闻景觉得这家人误会很大。
他摊手:“我毕竟是外人,不好插手。你们什么时候把话聊开呗,不然您和他们关系闹得那么僵,大家都不开心,我哥还总觉得他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很羞耻,一点都不敢漏出来……您当年找的借口是不是也太随意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把自己当外人,”傅爷爷皱眉,“他信息素什么味道,也是甜的?”
闻景:“和您送走的那个人一样。唉,我好想闻一闻的。”
……
傅爷爷用拐杖duangduangduang敲地板:“小小年纪没羞没臊!”
闻景:“爷爷~”
傅爷爷盯着茶杯沉默一会儿,再低头就发现游戏输了,刚赚回来的豆豆瞬间全部消失,还有一堆人骂他。
他气得吹胡子。
闻景:“爷爷?”
傅爷爷抬眼看看他,突然起身:“我回去想想,走了。”
成了!
闻景嗨皮地送爷爷下楼,突然被服务员拦住,才想起忘记了一件事情。
闻景招手:“爷爷您不买单的吗?您今天点的茶有点贵啊!”
傅爷爷头也不回:“求人办事连一壶茶都不愿意请?”
闻景:……
算了,到时候过年他上门要压岁钱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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