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会一夜无眠的夜晚,景柔睡得格外安稳,她甚至好像还做了个梦,梦里男人在黑暗里,温柔的喊着他的小名,然后,下一秒,男人吻了她。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回应了,回应了!!
第二天景柔起床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下意识看向沙发,沙发上已经没有时晋的身影,被子被整齐的叠在沙发一侧。
景柔头发凌乱,坐在床上发了会呆,百思不得其解。她竟然会梦到这个,她当时为什么没有被这么可怕的梦吓醒??
更关键的是,她怎么可能会回应呀。梦里的人肯定不是她,绝对不是她!
一定是昨晚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让她脑子不清醒。
经过昨晚的事,景柔算是明白了,时晋应该是相信了她的“百变小甜心”的说法,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就和她秋后算账了吧?
不仅没和她秋后算账,还大发慈悲的和她讲那些大道理,那她应该算勉强逃过一劫了吧。
客厅里,时晋站在窗前,手机挂在耳侧,声线冷漠,“什么事?”
电话那端似乎对他这样冷淡的态度习以为常,“你今天有空回家一趟。”
“没空,我也没在星城,我劝您别浪费时间和我废话。”他虽然带着尊称,可语气一点都不客气,甚至还带着明显的嘲讽。
那边的男人微楞,“小晋,爸爸——”
时晋打断他:“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等等——”男人顿了顿,大概是因为底气不足,声音都轻了很多,“你爷爷他今早摔伤了。”
时晋冷呵一声,“怎么摔伤的?”
时老爷子除了有糖尿病以外,身体一向硬朗,每天早上雷打不动的坚持晨练,还不至于这么容易摔倒。
电话那端沉默两秒,“就我和你妈吵架,他过来劝架,我没注意,不小心推了一下。”
时晋声音阴恻恻的,“爷爷在哪个医院。”
“似乎不严重,他说前几天才从医院出来,不愿意再进去,我已经叫了医生来家里。”
挂了电话,时晋往厨房走,景秋蔓正在厨房准备早餐,时晋站在门口:“阿姨,抱歉,家里有点事,我得立刻回去。”
“啊?这么急,那行,那你赶紧回去,别耽误了,把小柔喊在一起,反正她明天要上课,今天也得回去。”
于是,还在卫生间刷牙的景柔就被这样赶鸭子上架的被景秋蔓赶走了。
景秋曼的态度更是让景柔觉得奇怪,她其实昨天就发现了,景秋蔓对时晋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过一天时间就叛变,以前半分不待见时晋的人,怎么突然就一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感觉了?
昨天把她支走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临走前,景秋曼将早就准备好的好的大包小包的吃的强行塞给了景柔,景柔完全不想拿,时晋却自然而然的接过:“谢谢阿姨。”
两人回去的时候乘坐的是高铁,四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景柔觉得有点奇怪,这人来的时候坐的不是飞机吗?怎么回去就坐高铁了?
临时买机票不好买吗?不至于吧。可她也没问,恐高的景小姐偷着乐。
景柔被母亲赶走的时候,就知道匆忙赶回来的原因,时晋说家里有事。
时家嘛,他自然不会带她去的。
果然,下了高铁方齐的车就已经停在高铁的大道上,景柔准备坐副驾,被时晋一把拎到后座,给她系好安全带后,男人看了眼方齐,方齐秒懂,时晋这才离开。
时晋回到时家老宅的时候,刚才还裹着云层的天,忽的风云多变,暴雨说来就来。
客厅里,只有在做清洁的佣人在,见他衣衫微湿的回来,立刻去拿了长毛巾,拘谨的递给他:“少爷,你先擦擦,擦了赶紧去楼上换下衣服吧。”
时晋接过,随意擦了两下,“他呢?”
佣人在时家工作有好几年了,鲜少见到时晋,只隐约知道时晋和他爸妈关系很差,甚至整个时家,除了时老爷子外,时晋不和任何人亲近。
“时总在时老爷子卧室。”
时晋提步往楼上走,时老爷子的房间在2楼最底端,房门虚掩着,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爸,您还是听医生的话,去医院拍个片子吧。”
早上的时候,医生已经来检查过,初步判断应该是没有大碍,但时老爷子毕竟七十多的高龄,医生不敢大意,家里没办法拍片,医生还是建议送到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可时老爷子那个死倔的性子,哪里肯去医院:“我是病人,疼不疼我难道不知道吗?我说不严重就是不严重,我说不去就是不去,还有,要不是你,我今天用的着遭这样罪?”
“爸——我当时没看到您,我不是告诉过您,不要插手我和严程的事。”时父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以为我想管——”时老爷子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还不忘提高音量中气十足的道,“但凡这个家还有一点家的样子,用得着我这个都快入土的人来操心?”
“爷爷,你瞎说什么。”时晋推开门,快步走过去。
时老爷子躺在床上,见自己的宝贝孙子回来了,非但没有像以往一样惊喜,反倒是皱眉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陪小柔柔睡——”觉字因为撇到自家孙子警告的眼神后咽了回去。
时晋撇了他的脚一眼,“爷爷,我送您去医院。”
“我不——”时老爷子被自家孙子那压迫力十足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我不是不去,我就是想等你回来送我去,你得像之前一样,在医院陪着我。”
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一样,跟某个人还挺像,时晋笑了下,“好。”
时老爷子像见了鬼似的,不可思议的看了时晋几秒,“你——你今天怎么回事?”
“居然会笑了?”
时老爷子见时晋不说话,端起父亲的架子,威严的瞅了时父一眼,“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小晋说。”
一直被当做空气无视的时父看了看时晋,他这个儿子,就刚进门开始,视线就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一秒,好像多看一秒就会污了他眼睛似的,时父收回视线,嗯一声快步离开了。
时老爷子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他坐,“最近和小柔柔还好吗?”
时晋依言走过去坐下,“挺好的。”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时老爷子嘟囔一句,“我还准备抱孙子呢,不然爷爷入土都没见到孙子,那可真是死不瞑目了。”
“爷爷——”男人的音量微微拔高。
时老爷子委屈巴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指责他,“你凶我干嘛,我一个病号,你还凶我,你简直太没有良心了。”
这语气简直和某人一模一样,男人提了提唇,低低的笑声荡开。
看到时老爷子一脸“你吃错药”的表情看着自己,时晋开口解释:“爷爷,你这个样子,和某个小姑娘一模一样。”
时晋当然看得懂老爷子那个表情的深意。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反常,非但没有遏制,反倒是任其野蛮生长。
21岁那年的事,让他从此变得冷漠寡言。
在星城再次遇到她后,那些已经被遗忘的念想又开始滋生,在那样的时机下,他强行开启了这一段关系。
从一开始,他就清楚,她不喜欢他,她跟在他身边,大方乖巧,对他的八卦漠不关心,哪怕他陪她的时间寥寥无几,她也不会介意,更不会主动要求让他花时间陪她,更别说吃醋了,她从不吃醋。
所以当初时露问他的时候,他很肯定的告诉时露,她不会吃醋。
可他还是可笑幼稚的去试探了,等来的依旧是她的乖巧不过问。
不想和他发生关系,还拿信教来搪塞他。她可能压根就不知道,在这点上,他不会勉强她。两个不相爱的人做那档子事,完全就是发泄肉/欲,他还不至于饥渴到这样的地步。
他可笑幼稚的试探,等到的依旧是她的乖巧懂事。
他放任游忱忱和他的流言满天飞,她一次都没有过问过,甚至从不提到这个名字。
有时候,乖巧本身就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
他其实也很清楚,这两年里,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像情侣。
她性格本就温婉甜恬,他其实也很难想象她对他大吵大闹大发脾气的样子。
可他渴望她发脾气,期待她无法冷静的对着自己大吵大闹,质问他,甚至不管不顾的骂他都可以。
可这2年里,一次也没有。
真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做到这么冷静自持的。
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里,他收起期待,不再让妄念横生。
可什么时候妄念又开始滋生的呢?
或许是他出差回来那晚,他无意扫到方齐的手机屏幕。那条明晃晃的“我想他了”就这样闯入他的视线。
又或许是她穿着那条性感的蕾丝连衣裙,羞答答的看着他的时候,小鹿眼散发的,是和平日里温婉大方完全不一样光芒。
甚至接下来的那段时间里,因为游忱忱回国,她少见的对他发脾气,一向温婉的她竟然像个小妒妇教训游忱忱。
两个人之间维持的长久的某种平衡被打破,那段始终不温不火不进不退的关系里,好像突然炸开了烟花,闪烁的光芒让他泥足深陷。
她会很主动的给他发微信,会使小脾气说他不回去就不睡觉了,甚至还会有些吃醋的提到游忱忱的名字,不高兴的嘲讽他知道游忱忱的梦想。
甚至,第一次,主动跑到他公司,像个小坏蛋似的故意把音量调到最大,试图干扰他工作。
可她这个小坏蛋压根就不知道,那些噪音压根就没有办法干扰到他。
能干扰他的,从来都只有她。
她坐在那,已然是对他最大的干扰。
他贪恋这样的感觉,甚至因为她一个小小的转变和示好,他就开始对她丢盔弃甲。
21岁以后,从他从鬼门关回来那天,他已经很难再把真实的情绪展露在人前。
有时候,冷漠是最好的自我防护。
她要他陪她回老家那天,声音委屈巴巴,还带着点撒娇和小脾气的对他说:“我妈妈以后也是你妈妈的,你就不能给个面子吗?”
明明知道她在套路他,可他依旧克制不住的胸腔剧震。
妈妈,这个词,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世界里早就没有了这个名词。
他第一次缺席了爷爷的生日宴,陪她回了老家。
这次,大概是小骗子太大意了,无所遁形了。
她大概以为自己还没看透她的伪装,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她。
那样鲜活的,可爱的,甚至如她所说,百变的小甜心,他开始疯狂的贪恋这样的她。
他想得到她的心。
人的贪念总是在不自不觉中一层一层的叠加。
一开始,他以为只要把她留在他身边就可以,他再也不会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面前表露任何真心,再也不会给任何人蹂/躏他真心、把他一颗心踩在脚底、狠狠踩碎的机会。
可那个冷漠的自己,好像就这样鲜活的她,使小脾气的她,一点一点的瓦解。
没有看到她那样性感撩人的一面前,他已然还能克制。
可现在,妄念已然横生,那就别再克制,即便会再被揉碎一次,他也认了。
半个小时后,时老爷子终于肯听话去医院。时晋扶着一撅一拐时老爷子出来。
在隔壁书房的时父听到动静快步出来,不赞同的看了时晋一眼,呵斥道:“你怎么不让爷爷坐轮椅。”
“老子还没残,坐什么轮椅。”时老爷子板着脸,要不是脚受伤了,估计就一脚踹过去了。
时晋没看时父,扶着时老爷子往楼下走。
大门忽的推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拎着爱马仕的手提包走了进来,目光撇向屋内那个几乎一年没见的身影时,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
她没和任何人打招呼,连鞋都没换,踩着高跟目不斜视的蹭蹭往前走。
时父叫住她:“站住。”
女人像是没听见,脚下没停。时父脸色微变,直接伸手拽住她:“我让你站住。”
“时建,怎么?”严程回头,妩媚的朝时建笑了下,那笑容嘲讽味十足,“我不站住,你还准备打我不成?上午才把爸弄伤了,下午就准备送我进医院吗?”
她生得极其漂亮,是那种妖艳有攻击性的美,见过一眼就很难让人遗忘,天生的美人坯子。
“严程,你说话非得这么带刺是吗?”时建脸色铁青,捏着她手腕的手下意识加重了力道。
“呵,那你还想怎么样?”严程唇边笑意加深,冷漠道,“还想我和你,你侬我侬吗?你不恶心,我自己都嫌恶心。”
“时建,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早就达成了共识,各玩各的。”她甩开他的手,从包里取出纸巾,嫌弃的擦了擦被他捏过的地方。
时建被她这个动作刺得双眼猩红。
“当着孩子的面,你非得说这些?”
时晋因为时老爷子的脚步停下而被迫跟着停下,此时听到这句话,他神色没有半分波澜。
“时先生、严女士,你们是不是忘了。”他顿了顿,语气礼貌到诛心,“你们,早就没有孩子了。”
时建脸色微变。而站在时建身旁的严程,似乎并不意外,她盯着时晋看了数秒,然后收回视线,转身往楼上走。
“爷爷,该走了。”时晋没有半分情绪波动,很平静的提醒着时老爷子。
时老爷子紧紧握着时晋的手,几乎哽咽喊了句:“孩子——”
时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搀着他往车库走,语气柔和了几分:“您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着小孩一样。”
时父看着一老一少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愣了良久。
次日一大早,景柔睡到早上9点才起床,昨天回来后,蔡依依大概是从姜桐那知道了她惊心动魄的回家经历,好奇心爆棚的蔡小姐拉着她聊到晚上2点才睡,丁丹已经很久没住在寝室,另外的室友早早就睡了,景柔和蔡依依全程都是微信文字交流。
手指都快累费了。
景柔下床后走到卫生间,她一边刷牙,脑子里想起了昨天下午蔡依依听她事无巨细的复述了那天的事后,蔡依依问她的问题。
“你不觉得,时晋最近对你,和以前不太一样吗?”
不一样吗?没有参照物,好像也没有办法对比,毕竟以前她乖巧知事,压根就不会和他闹,更别说最近这一系列疯狂作死胆大包天的行为了。
出于某种奇异的羞耻,昨晚挠痒痒的事景柔没告诉蔡依依。
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怕她打人手疼吗?
可她好像,只在他面前打过游忱忱吧。是心疼他白月光还是心疼她?
景柔被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烦躁的吐了口泡沫,烦躁的吐了口泡沫。
真是要作死啦!
寝室里这会儿只有蔡依依和景柔在,还躺在被窝里玩手机的蔡依依脑袋往外探,“馋馋,你快去给我朋友圈点个赞,99个赞可以免费领取份自助餐。”
“知道啦。”景柔快速刷完牙,走到书桌前拿起手机,蔡依依的朋友圈刚发,进去第一条就是她的。
她大致扫了眼内容,确实是这条后,快速点了个赞后,顺道往下滑了滑。
目光扫到某条朋友圈时一顿。
10个小时前,游忱忱发了条朋友圈:【他太大惊小怪了,非要从外地赶回去送我去医院,安好啦,大家别担心。】文字下方配了两张图。
一张是游忱忱躺在病床上的自拍照,女人脸色没什么血色,但脸上挂着小女人一脸幸福的笑意。
另一张是一张背影,男人站在走廊尽头,灰色风衣搭在胳膊上,单手松松的扣在栏杆上,垂眸,似乎在看什么。
照片是远景,护士站的提示牌扎眼的入了镜。
男人气场过于强,即便不去看那件过于熟悉的灰色风衣,景柔也能辨认出他的身份。
是医院,可他当时明明说,他要回时家。
刚才那一涌而起的烦躁在这一刻变得可笑起来。
蔡依依发现景柔一个上午的状态都不太对。
周一上午没课,按照景柔以往的习惯,没课的时候她要么去自习室上自习,要么就是在寝室带着耳机学法语。
然而今天,她居然带着耳机在看恐怖电影,景柔压力大的时候,会看恐怖电影减压。
难道是小马甲掉了,怕被时瞎瞎报复?不至于呀,她昨晚自己不都还说,她应该逃过一劫了吗?
蔡依依小姐向来不喜欢纠结,不懂就问是美德,她讨厌猜来猜去,她走到景柔身侧,取走她的耳机,“你今天怎么了?”
景柔的意识骤然被拉回,她有些茫然的看了蔡依依一眼,“没什么呀,你怎么这么问。”
她做势要拿回自己的耳机,蔡依依往旁边一晃,指了指她电脑屏幕,“多年闺蜜,你骗得了我吗?”
电脑屏幕上,阴森森的鬼片正播放着。
景柔看了出卖她情绪的片子一眼,烦躁的一把合上电脑。
“说吧,到底怎么了,一大早起来看鬼片,你特码不是有鬼才怪了。”
换做以往,景柔绝对会很皮的和蔡依依杠上一句,可能还会指着电脑屏幕,笑嘻嘻的说:“这呀,这不就是有个吗?你要不要看看摸摸?”
可这会儿,她压根就没有这个心情。因为意识到某些隐约开始萌芽的苗头,她烦躁得无以复加。
她甚至没有办法对蔡依依说出口,只是隐晦的暗示:“没什么呀,就好像突然发现,我这次真的快把自己给作死了。”
蔡依依以为她指小马甲半掉不掉的事,双手往她肩膀上一搭,“哎呀,没事啦,我还以为你愁什么呢,他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景柔无从解释,只是苦笑了下,“是呀,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可他,好像,也不会喜欢她呀。
周一只有下午第一二节课有课,2点上到三点半。景柔和蔡依依一点40就到了教室,法语专业课景柔一向到得早。
教室是大教室,两人坐在中排的位置,蔡依依坐在位置上玩手机,刷着刷着隐约察觉到不对劲。景柔生的漂亮,再加上时晋女朋友的身份,在学校里自然有不小的关注度,可毕竟看久了也就那么回事,这些人早就不像最开始那样,像盯着动物似的打量两人了。
今天几乎进来的每一个人,视线都若有若无的撇了景柔一眼。教室里开始窃窃私语。
“她怎么还有心情来上课呀,男朋友都去陪别的女人了。她们是不是已经分手了呀?”
“没听说呀,应该没有分吧。”
“没分估计也离分不远了吧,再说她和那谁压根就不像谈恋爱,都在一起2年了,你看到过那男人来学校找她吗?看看隔壁系的系花,就和新锐科技老总谈恋爱那位,人家才在一起两个月,男朋友就来学校陪她上课了,羡慕死人了。”
新锐科技是今年异军突起的一个科技公司,老总高骆不仅长得一张明星脸,年轻有为,近期一跃成为星城的科技新贵,2个月前在一起当天就发微博官宣,撒了一波狗粮。
“是呀,而且你别看她平日里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其实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心机小白花。上次校庆那事知道吗?听说排练的时候一直都是借位,没想到到了现场表演的时候,她居然真打。你没看到游老师的脸,第二天都还是肿的,拴不住男人的心,就只有拿他心爱的女人撒气,真可悲。”
蔡依依向来没景柔沉得住气,听到这她已经猛地站了起来,冰凉的视线往后面一扫,正准备骂人,就被景柔一把按回位置。
景柔怎么可能看不出蔡依依想干嘛,这丫头性格咋咋呼呼的,可护起短来是真的护短。之前论坛里有喷景柔,她开了n多个小号每天不知疲倦的和人对喷,当时还被人误会是景柔的脑残爱慕者。
景柔慢悠悠的起身,视线撇向后排,脸上没有任何恼怒之色:“谁中午吃大蒜了吗,怎么教室好像有一股臭味。”
教室里忽的爆发出哄堂大笑。几个女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你得意什么?”女生不屑道,“看你还有心情来上课,大概还不知道吧,你男朋友昨晚陪了他喜欢的女人一整晚。”
“你还知道他是我男朋友?”景柔轻飘飘的笑了下,“我不得意,我看是你比较得意,能把这么三观尽毁的事当着这么多人说得理直气壮,你家开绿茶厂的吗?”
教室里再次爆发出一阵笑声。
其实学校里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无聊的攻击景柔,大部分人对这个女孩子印象不错。她漂亮又礼貌,不像那些攀上高枝的女孩子那样趾高气扬,而且她不是那种只能看的花瓶,她成绩很好,说得一口流利的法语。
这时,法语老师抱着课本进了教室。扫了几个人一眼,几个女生立刻识趣的坐下。
整个法语系都知道,她们法语系的老师恨不得景柔每天只上法语课。
这样一闹,蔡依依哪里还听得进去。一整节课都拿着手机在论坛里怼天怼地。
不知道是谁把游忱忱发的朋友圈发到了学校论坛。沉寂了很久的论坛找到了新的爆点,帖子的回复不用“柔柔是傻逼”去刻意引战,回复已经超过了1000。
蔡依依把手机藏在书里,一页一页往下翻,看着那些污言秽语,气的人都快冒烟了。
【看到没有,特地从外地赶回来的,照片应该是凌晨拍的,看来是守了一晚上呢。】
【游都回来这么久了,要分手早就分手了呀,何必等到现在。】
【你压根就不懂男人,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而已,他等了游这么多年,甚至还卑微的养了个替身在身边,怎么也要女方低一次头,现在还没分手,不过是用替身刺激正主罢了。】
【楼上,你们还有没有三观了,景和时应该人家还没分手吧。人家正常谈个恋爱,被你们说成什么样了。】
【谁谈恋爱像她们那样呀,是不是谈恋爱一目了然了,各取所需而已,能别恶心爱情这个词,行吗?】
【她怎么勾搭上时晋的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新锐科技的总裁可是正正经经的追了隔壁系花半年,大家都看着呢?她呢?大家都看着呢?时有追过她吗?怎么在一起的都心知肚明,大概是被时x看到了那张脸,捡回去养在身边了。】
【你三观才不对,她本来就霸占了人家的位置,难道不应该还回来吗?你坐了别人位置,坐久了,难道这位置就是你的了?】
蔡依依噼哩叭啦打字,像个机关枪似的怼道:【你天天看着人家谈恋爱了?还是知道人家怎么谈恋爱了的,人家低调不行?】
【霸占了位置?时以前和游在一起了吗?没一起何来霸占位置之说。现在是她在当小三,抢景的男人好吧。】
蔡依依挨着一条一条怼,怼完更加烦躁,事实上时瞎瞎本来似乎本来就不喜欢馋馋呀。她在这怼天怼地有个屁用呀,时晋出来怼一下顶100个她。
她侧眸撇了景柔一眼。景柔似乎压根就没有受刚才小插曲的影响,和往日一样,听得格外认真。
蔡依依琢磨着按照景柔之前的性子,应该会抓住机会好好作一把吧,但她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下课铃拉响,景柔将课本往蔡依依手里一塞:“帮我带回寝室。”
“馋馋,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景柔顿了下,转身往外走,声音轻飘飘的,“去成全他和他的白月光呀。”
作者有话要说:时晋:求成全我和我的白月光!怎么成全,不如为爱鼓个掌吧。
今天更得肥不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