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古大师对高辰恭敬的很:“辰少爷,这是我朋友天老,他家有一件传家宝,一直传到他这代,都没出问题。”
高辰挑眉:“现在出问题了。”
一旁的天老,急急道:“也不算是出问题,就是现在,金家也出现了,与我家一模一样的宝贝。他还四处请,鉴定界的大师们,前去他家欣赏。我觉得这件事里有问题,就找到古老,让他和我一起去看看。”
古大师接话:“对,金家那个我看了,确实是真的,可是我就不明白了,若那传家宝真是宣德炉,金家怎么舍得拿出来,让大家欣赏。”
“要知道,咱们这些古董爱好者,若是得了这些宝贝,那可是藏的好好的,生怕旁人看了去,怎么还大势宣传?”
“哦,那个传说的宝贝,就是宣德炉?”高辰恍然大悟,“这几天,我也听说了这件事。当时听了,也是一笑置之,倒是没有想到,和古老你们有关系。”
古大师尴尬一笑:“我和老天是八拜之交,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那你说说,你们担心什么?”高辰问。
古大师和天老,相似一眼,天老出声:“我担心,金家想阴我的宣德炉。”
古大师连连点头:“我和老天思来想去,想到了一种可能。如金家这般大势宣传,他们金家的宣德炉,还请古董界的专家人,前去鉴定他们金家的宣德炉。”
“然后,金家故意把宣德炉藏起来,再召告天下,说老天偷了他金家的宣德炉,那时,老天就有口也说不出。”
天老忧心重重:“就是。我家确实有宣德炉,但是知晓的人甚少,若是金家带着众人,逼到我家来,搜出宣德炉来,我不但背上小偷之名,还失去宣德炉。我就是死,也对不起我家列祖列宗。”
高辰拧眉:“你们就不会,学着金家那样,广发贴子,邀请鉴定界的专家们,欣赏你家的宣德炉?到时,就算金家把宣德炉藏起来,带人上门搜出宣德炉,大家也可以做证,你家曾经也有宣德炉。”
天老重重叹气,懊恼的很:“坏就坏在,这种事,我们席家和金家,为了显示古董多,这种把戏,已经玩过两次了,若是再玩,众人也只会以为,我们嫉妒金家,学着他们金家有样学样。”
“玩过两次?”高辰沉思片刻,“所以,你们想来想去,觉得对方是盯上了天老的宣德炉,才会弄出前两次的比试来?”
古大师和天老,连连点头。
“我就是这样想的。”天老头发都快白了,“先前一次,我没怎么在意,第二次时,我隐久觉得不对劲。我们席家和金家,上百年来的死对头,不可能玩这种便宜旁人,对自己没好处的把对。”
“直到这次,金家突然拿出宣德炉,请大家观看时,我才醒悟过来。金家前两次的古董欣赏,就是为了这次的铺垫,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我席家的宣德炉。”
高辰捏着下巴:“你们去金家鉴定过吗?”
古大师点头:“当时,金家一放出这个风声,我和老天就去了,那个宣德炉,是真的。”
“就因为是真的,我才着急,因为我家的也是真的,他家的也是真的,这若是他家的宣德炉丢了,怪罪到我家来,我真是死十次,也谢不了罪。”
天老愁眉苦脸:“就算我拿出宣德炉来给大家看,那又怎么样,就金家那种卑鄙无耻的架式,他硬赖在我席家来,不是屎也是屎。”
“也是没办法,才请辰少爷来看看,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能避开将要发生的事?”古大师也愁啊。
到了席家,跟着天老来到藏宝阁,见着了宣德炉。
宣德炉是明朝宣德皇帝下旨制造的,他为满足玩赏香炉的嗜好,特下令进口一批红铜,责令宫廷御匠制造香炉。
香炉要想练好,得要精练六遍,宣德皇帝财大气粗,精品意识超强,下旨精炼香炉十二次,并加入金银等贵金属。
于是工艺师挑选了金、银等几十种贵重金属,与红铜一起经过十多次的精心铸炼。
这批精品红铜炉,共3000座,除了皇宫里摆放,还赏赐给了皇亲国戚。
宣德炉停止制造后,宫廷官员却拿着宣德皇帝的图纸,让工匠们再次造这些铜炉,但因为材料不够,没有达到宣德炉的标准,保能算是仿的。
但仿,也达到以假乱真地步。
特别是那些古玩商们,为了牟取暴利,从明朝到民国时代,疯狂的仿造宣德炉。市面上的宣德炉,真是真真假假,让你分辩不出。
高辰细细打量宣德炉:“敞口,入手沉重,圆唇,桥形耳,摸上去细腻光滑,如婴儿肌肤般。是真的。”
天老和古大师早就把宣德炉,看了又看,鉴了又鉴,自然知道是真的。
可哪怕如此,听到高辰说这话,古大师高吊的心,也才放下来,还真怕他说一句,这是仿的,那他可真就没脸了。
天老对于高辰,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他听到高辰这句话,也只是微点头同意。
若眼前之人,不是古老用项上人头保证的,天老还真不会找高辰,主要是高辰长的太年轻了。
哪有年轻人懂古董的,懂古董的,都是白须毛发的人。
高辰又拿放大镜,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一番,才说道:“去金家看看。”
天老和古大师相视一眼,均不知高辰到底看出了什么,也不好意思问,只能忍着,把高辰带到金家。
金家和席家,百年的死对头,两家的祖先,原是好朋友,后来两人走上了贩卖古董的路子,直到现在。
但是,也不知什么原因,这两位好朋友,就成了死对头,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说是老死不相往来,两家在古董界,却又天天见面,一见面就吵,嘲讽,又算是天天见面。
金老看到古老和天老来了,懵了一下,小小的三角眼,犹如毒蛇般,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他上前:“哟,这是什么风,居然把古老给吹来了?”
古大师笑笑:“来看看好东西。”说的自然是宣德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