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不是来征求你们意见的,我是来告诉你们的。大哥,以后就看好大嫂,憋屈掺和种植厂就行。你知道老支书为了这个种植厂,私下里求了我多少次吗?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在村里搞这么一个种植厂,要费多少劲!”
陈松说完,看了大家一眼,见大家没什么反应,轻叹一声。
“我大侄子快会走了,还有一个多月就满周岁了。那天我还不一定会在村里呢,指不定赶不回来,我这有个红包,就先给大侄子当周岁礼。”
陈松从衣服内侧,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袋子。
他拿着信封放在桌子上,然后看了一眼大家:“我还有事,明早要南下去羊城,所以就不在家里住了,我连夜去省里,路上顺便还可以去县里看看老支书。”
“松娃子,你这么着急吗,要不今晚在村里住一宿,家里人也好久没在一起吃一顿饭了。”
陈爱国看大家都不说话,自觉气氛尴尬,连忙开口挽留了下陈松,但心里也没抱希望。
毕竟松娃子一回来,就把自家大哥这个厂长给撸了,还在这么多婶婶面前让大嫂没了面子,虽说做的的确没错,陈爱国也觉得做的挺对,但那毕竟是亲人……
怕是墨娃子和他婆娘,都犯着浑呢!
“爸,事情挺忙的,我就不吃了,先走了。”
陈松看了一眼大家,见家里其他人都没站起来送一下他的意思,轻轻摇头,直接离开了老宅子。
陈爱国追了出来,给陈松送到了村口。
陈松早就提前花了五块钱找村里人弄了一辆驴车,晚上回一趟县城。
“爸,别送了。大哥这事我没办法,希望爸你能帮我说说,别让大哥陷入死胡同里。”陈松看着追出来的陈爱国,想了想还是叮嘱了几句。
“是爸没管好这家啊,哎……差点误了整个村子的生计。”
陈爱国叹了一口气,。
“没有的事,是我考虑不周,这次的事和爸你没关系,不必放在心上。”陈松摇了摇头,坐上了驴车:“我该走了,不然到县里就太晚了,我还得去看看三爷爷。”
“走吧,路上小心。”
陈爱国看着陈松坐着驴车越走越远,消失在黑暗里,周围也渐渐无声,再次叹了一口气。
“孩子长大了……”
而在老宅,陈松和陈爱国走出家门之后,原本低着头不说话的大嫂,突然一个身子越了过来,一把抓起桌上的红包,飞快掏出红包里的票子。
一共是五十张票子。
“哼,就这点钱,也不能弥补我受伤的心。”大嫂冷哼两声,嘴上说着不开心,但手却很老实,把票子再次塞到红包里,把红包揣进衣服内侧的兜兜里。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陈墨盯着自家婆娘的动作,脸上阴晴不定,却又顾及孩子还在旁边玩耍,没敢大声骂人,只能低沉着声音对着她呵斥了一句。
“咋滴,他在厂子里这么不给你面子,也不给我面子,这要是搁以前,这个弟弟我都不带认的。还不是他发达了,也不出点钱帮我们改善一下,呵呵,你这个好弟弟,可有一丝一毫的钱给你这个当哥哥用了?值得你这么替他说话?”
见陈墨呵斥自己,大嫂立刻不乐意了。
自己这么闹腾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他们这个小家,为了能多搞点钱?
现在你嫌弃我丢人了?
之前我在厂子里做那些事的时候,也不见你出来劝我别干啊!
“你……你……不可理喻!”陈墨嘴笨,被自家婆娘这么一连串的问话,直接懵了,指着她点了几下,最后头也不回,直接进了里屋,关上了门。
“妈,你看他?我说错了吗?三弟这可不是光在县里发达,他的那个什么超市,可都开遍全国了,你看他有没有给我们一分钱吗?”
见自己丈夫根本没法反驳自己,反而独自生闷气进了屋,大嫂很生气,看着关上的屋门,只好看向在一边的黄芩。
“钱这东西,不是你的那就不是你的,你怎么搞我不管,别让松娃子耽误根娃子上学就行。”
黄芩看了一眼大嫂的此刻的表情,也不接话,只是说着自己想说的,然后就抱起自己的大孙子:“乖乖,今天跟奶奶睡好不好?真乖!”
然后,黄芩就抱着孩子直接去了小屋。
大嫂看着自家婆婆好像都不太支持自己,脸色难看。
“我在厂子里的时候,也都不见你们来阻拦我,现在老三回来把他大哥撸了,把我踢走了,你们就这样?真是好样的!”
大嫂坐在八仙桌旁,一口饮进杯子里的水,独自生着闷气。
……
接近两小时的颠簸,陈松坐的驴车到了县里。
陈松直接去了县医院,也没去县里自己的房子。
找到前台值班室询问了老支书的名字,在前台护士的帮助下,陈松找到了老支书的病房。
老支书病的比较严重,好在这段时间已经调整过来了,只是身子骨还有些弱,脸上也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了,不像从前那样气色那么好。
陈松和老支书聊了几句,也没在这个时候说村里种植厂的事情,只是说厂子很好,一切都在正常运转。
老支书倒是很开心,表示过几天就能出院,希望可以看看种下的石斛苗子。
交谈一会儿后,老支书就开始眼乏大哈欠了,陈松见状,就打算告辞离开了。
走出医院,陈松想着和张副主任打声招呼,问问关于石斛中药销售的路子。
他师承名医,有渠道也有路子。
总比他自己去找更好,也比寻求周瑾言他们帮忙更方便。
毕竟术业有专攻,一个行业的,总能帮上点忙。
刚从张副主任那办公室里出来,就在医院大堂碰到了徐娇娇。
徐娇娇正和一个护士交代着什么,看到陈松之后,眼神略恍惚了起来。
那护士也是一个识趣的,见状就偷笑着离开了。
两人好久没见,再次相见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徐娇娇看着近在咫尺的陈松,想要问问对方最近过得怎么样,却发现自己好像开不了口。
两人这边正尴尬着,突然……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梳着大背油头,捧着一束鲜花,走进了医院大门,看到徐娇娇后,立刻挥着鲜花喊了一声。
“娇娇,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