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和老支书明明是先走,但到工地的时候,却发现刚才还落后在他们身后的乡亲们,却已经先到一步,都已经在工地边等着了。
周玉正带着张力和一些人比划着什么,旁边是几台搅拌机和翻斗车,工人们已经戴上了安全帽,正在等待着。
陈松还没到,却已经在远处看到了工人们,差不多都来自陈家坳和杨家村附近的乡亲。
他们面前,是早就等着的杨家村的村支书,和陈家坳一样,村长村支书是同一个人。
杨家村的村支书是个中年人,旁边站着的是学校的杨校长,两人算是堂兄弟,他们大早上就到了,聊了好一会了,大家就等吉时一到,准备动工。
不过陈松和陈家坳的老支书没到,所以大家都在等着。
两人一到,陈家坳的村支书和杨校长就围了上来,和他们亲热的打招呼。
“陈叔,这位小兄弟就是你们村的那位大老板,陈代表?”
陈家坳的村支书和老村长打了个招呼,目光就一直在陈松身上,好奇的看着陈松,想要把他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他赶紧伸出了手,别看他是一村之长,还兼职村支书,其实也就是占了村里宗族的光,但要说地位,和县人大代表没什么可比性,毕竟他们县里,下辖的村子就有三十多个,村长村支书加起来也就有五十多个,有些村子也是一人同时兼着村支书和村长。
但是县人大代表却不多,毕竟整个县的人口摆在那,按照五千人出一个人大代表的比例,县里最多也就二十多个,再加上人大代表却可以参与县里的重大会议,甚至可以提案到省里,地位没的说。
毕竟是长辈,陈松伸手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脸上带着笑意。
“杨叔你好,我是陈家坳的陈松。大老板什么的还是别打趣我了,我是晚辈,你直接叫我松娃子就行。”
“就是,小杨啊,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松娃子是咱们自己人,这么客气干啥。”
老支书在一旁帮腔,笑骂着。
“陈松,没想到这事真被你干成了,我真是没想到!”
待大家打完招呼,杨校长笑着开口说着,目光中带着对陈松的一丝震撼,重新审视着这个年轻人。
毕竟,陈松小时候也是在杨校长手底下上过课的,瞧着现在的陈松,可看不出来小时候陈松可是一副木楞内向的模样,让杨校长都感慨了一番。
“咋地,这里面还有啥事我不知道的?”老支书看杨校长说话,顿时产生了好奇心。
“二爷爷,也没啥。你还记得之前你来我家跟我说要争县级公路的路线落地吗?后来杨校长可是也想让我去推动一下这件事,这不,我这不是刚好完成了对你们两个的承诺吗?”
陈松把手一摊,示意前方的工地,意思不言而喻。
“原来如此,看来杨校长和我老头子不谋而合啊。”老支书哈哈一笑,感慨万分。
“哎,我也是想着我堂兄之前说过这事,也就想拜托陈松试试而已,当时可没觉得希望有多大,没想到真成了!”
杨校长看着陈松,眼底尽是对陈松的喜爱之色。
“有了这条路,咱们附近这十里八乡的,出入可算是方便不少。而且咱们招商引资也算是有个好条件,不用像以前,人还没到,光看了路就掉头跑回去了。”
杨家村的村支书感慨着,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显露淡淡的喜色。
“那是,以后,咱们一起致富嘛。总设计师都说了,要致富,先修路!”
几人笑着,对未来充满信心。
杨家村的村长还年轻,年富力强,原本村子要发展,有诸多难题,没路就是最难的一件事,现在这个难题马上就要被解决,那肯定是想要做点事情出来,带着大家奔小康的。
老支书年纪大了,虽然有心带村子致富,但有心无力,不过陈氏的后辈里出了一个陈松,这么一个有熟悉的,他心知陈松肯定不会丢下陈家坳,所以也对村子的未来充满信心。
几人寒暄完,就有人过来提醒,吉时马上就到。
老支书笑着说:“走吧,松娃子,第一尺子得你来丈量,这个路基第一把土,也得由你来挖,走走走,这是咱们两个村的大事,你上!”
“对对对,这事能成功在咱们两个村之间落地,最大的功臣就是你,这第一楸土,除了你,其他人都没资格上。”
杨家村的村支书也笑着打趣,让陈松开铲第一楸土。
周玉和张力早在旁边等着了,旁边还夹着测绘仪,看到几人上来,赶紧凑近说道:“几位,吉时到了,咱们谁铲第一楸土?”
“这小子。”老支书从身后推了一把陈松,把他推向台前。
周玉拿起一旁的铁楸,递给陈松:“陈代表,给你,撒了石灰线的地方,就是咱们的公路范围,那边随便挖一楸土就成!然后咱们就上机器,挖基层!”
陈松接过铁楸,看了一眼大家,微微点头,站到了边上,这个时候,两个村子的人都开始鼓掌起来。
掌声雷动之下,陈松看着大家老少爷们和妇女们期盼的眼神,心里也有些热血沸腾。
这条路,大家也都等的太久了,今天,终于是开工了。
老村长站在周玉身边,跟周玉商量着具体的详情,过一会老支书就找来村里的干部,说道:“把炮仗摆好,挖第一锹的时候,就放炮啊。’
村干部赶紧带着几个村里的毛头小子将鞭炮给摆在路基边上。
几个抱着孩子的大人赶紧捂着怀里孩子的耳朵,但孩子不依不饶,挣脱掉大人的手掌,开心的手舞足蹈。
周玉指挥着旁边的工人和乡亲们:“往旁边走走,往旁边走,对,别挡着激光,要不然测不准。”
大家伙赶紧往后退,一阵闹哄哄的。
老支书笑着说:“松娃子,你这第一锹,就从周技术员说的地方开始挖,你从哪里挖,咱们就从那里测。”
“吉时到!”
陈松赶紧小跑过去,对着地上铲起一泡土,算是完成了第一铲。
意义重大!
鼓掌声起!
紧接着,周玉调试测绘仪,机器上场,工人们开始挖基层了,陈松连忙退了下去,和大家看了一会。
鞭炮声很快就停了,但是工人们修路工作的声音和机器的轰鸣声交错起来,围观的乡亲们都笑颜逐开,议论纷纷。
“松娃子,好样的,你可给老爸长脸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爱国走到了陈松旁边,一个大力有爱的手掌重重拍在了他的后背上,差点让陈松往前倒了一个踉跄。
“爸,挺疼的!”陈松幽怨的说了一句。
“你爸我这不是高兴嘛,咋地你还有意见,你爸打你那是爱你!”陈爱国哼哼几声。
陈松不敢说话了,生怕陈爱国再给他来几下。
“儿子,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