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练习射击,第一步,那便是练姿势!
“手铳都拿不稳,还打什么手铳!”采儿女王展示了一边站姿后,便让那十名军汉也同样的姿势,双手握持手铳站好。
女王一边走来走去,一边看那个倒霉蛋没端好。
“都端稳了!”女王踱着步子,挑剔地指点着几个人的姿势上的瑕疵。
突然,她飞起一脚就朝一个军汉小腿踹过去,那军汉不提防,就被踹了个趔趄。
被女人踢了,多丢脸?那军汉正准备要开骂,采儿又是一脚踹了过来,大嗓门一阵嚎:“他娘的!拿个两斤重的手铳还拿不住,回家怎么抱婆娘?还颤啊颤啊颤!这样子能打得准个屁!”
一边骂一边口水直喷,哪里是小女孩的面貌?
见那军汉直发愣,采儿又大叫道:“还不滚回来站好?”
这彪悍婆娘的模样,竟然将那军汉吓懵了,连忙乖乖地回到原位站好。
其余九人见同伴挨踹,竟然没一个帮腔的。
都乖乖地将手铳端稳、端仔细了。
被一个婆娘踹,可不是疼的问题啊!
不多时,刷白垩粉的木板制好拿了过来,摆在灯笼的后面。
采儿直接从一人手上摘了手铳,麻溜地装了弹,站在灯笼十步外,站稳、瞄准,然后对那群军汉道:“等你们能端着手铳,一刻钟一动不动了,便可以开抢打了!”
“若是做不到,便不要浪费弹药!”
“这些弹药,一发价值一百钱!”
“日后用的时候,也要瞄准了再打,你们卢将军可没那么多铜钱给你们丢!”
“就算是这样,最开始的时候,不要站远了,离近一点!先是十步!”说完,一勾扳机
……砰……
灯笼,应声跳起老高,显然是被打中了。
果然,在原来摆灯笼的位置后面的木板上,出现了一个圆圆的弹孔。
“打完一铳后……”采取拿起盒子里的毛刷,在铳管里刷了又刷,“必须将铳管刷干净!如果不刷干净,铳管便容易坏!坏了就打不准了……”
话说道一半,突然又停住:“当然,这是在练习的时候,当真上了战场,就别刷了,赶紧装弹、开枪。”
“若是为了刷这铳管,自己死了,铳管再干净,也是给别人了”
一边说,一边又是麻溜地装上弹,又走远十步,到了二十步远。
回转身来,再次瞄准一个灯笼:“距离每远一分,要打中,就要难一分!”
“铅子打中的位置会比你瞄准的位置略低一些,这一点,你们也要知道了……”
了字还没落音,扣动扳机,砰……又是一枪。
灯笼又是一跳。
不得不说,采儿的运气还不错,这一次,拿一把只打过一次地枪,也在二十步外打中了灯笼。
打完两枪,采儿将手铳交还到那军汉手上:“将军把这枪交到你手上,便是对你的信任!切不可辜负了将军的一番心意!”
说到此处,突然嗓音又一高一度:“听明白了吗!”
那军汉正全神贯注地听采儿的说教,被这声音一激,下意识便大声达到:“喏!”
“这才是好样!”采儿这才从那十名军汉身边走开,回到卢琚身旁,对卢琚道,“将军之兵,果然精气神都是上佳!比某那兄长领的那群窝囊废,强了百倍去了!”
卢琚听了心里直发虚,刚刚听了采儿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敲在他的心口上,一番话之后,只想找棵树撞死好了。
现在听采儿夸奖自己,不自觉地嘿嘿两声,又道:“惭愧、惭愧……”
他朝院子里正在端枪练站姿的军汉喝道:“都给某好好地练!下次,再有谁丢了某的颜面,某让他好看!”
说罢,又朝采儿拱手道:“东家,某等便不要理会这些军汉了,去屋内坐!”
采儿也不客气,道了声:“将军请……”
便一起去了正厅。
分主宾落座,卢琚还在汗颜:“今日得东家指点,卢琚受益匪浅啊!”
“将军客气!将军兵威强盛,才是采儿最为羡慕之处啊!”
“哦?东家何出此言?”
“将军也知道,某那兄长,就是泉州刺史,手下有一帮军士,不去操练,最爱做的,竟然是那海贸生意。”
听到王延兴不爱军事爱赚钱,卢琚心里得意地笑了笑,不露声色道:“卢某倒是也有所耳闻,王刺史,不是已经在崖州得了那棉布之利吗?”
“棉布之利,要到年底才看得到”采儿一脸疑惑道,话才说完,又道,“其实,雷州,也有大利可得!”
“雷州?”卢琚愣了愣,“雷州有何产出可获利?”
“甘蔗和石蜜!”采儿说道,“只是,这石蜜一斗不过二三百钱,倒是不如棉布值钱……某倒是劝了某那兄长,得了崖州便好,还想什么石蜜?”
卢琚点了点头:“东家所言极是,那你兄长为何任要坚持?”
“某兄长道:棉布只有黎人有所产出,且每年年末才能收到棉布,总价不过万贯罢了,其中净利,不过两三千贯,太少了……”
“而雷州的甘蔗的种植,却何止千顷?能产出的石蜜,若是做到极致,或许有数万石,其中之利,就远远不是棉布能比了!”
听到这数字,卢琚心里也开始打开了小算盘:一斗石蜜若是能得利三百钱,那一旦便是三贯钱,那万石……万石便是三万贯,若是三成利,那便是万贯了。
数万石?那不是数万贯的利了?
这广州城内,有几样生意的获利,能以万贯论?
到目前为止,也就是个烧刀子……不过,烧刀子名为卖酒,实为抢钱,自然是不能归为正当买卖。
想到这里,卢琚心里,自然有了想分一杯羹的念头:“贵兄长,这生意经,可不是某这粗人能相提并论了……”
采儿听言,一叹:“唉……他就一样行,会挣钱……”
“不过,也是亏了他会挣钱:不说别的,单是这手铳,每把便需花费八百贯!若是没钱,有这好东西,也买不来啊!”
八百贯?卢琚想了想自家军械库里的硬弩,不也要花费两、三百贯吗?考虑一下这火铳一击毙命的威力,八百贯一把火铳,倒也不算贵……
不过,想想这总数,八万贯,就不是一点点钱了。
再想想每响一下,就是一百钱,卢琚越发起了要去雷州搀和一下石蜜生意的心思。
“贵兄长在雷州,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卢琚试探着问道
“还不是那帮死脑筋,不肯将甘蔗卖给兄长!着实可恨!”采儿恨恨地说道,
“还有,那雷州刺史太无能,又有那么多海盗骚扰商船,也不派兵去剿灭!”
“他再这般无能,某可以要让兄长,动手去教训教训那些不听话的东西了!”
采儿的言下之意,自然是准备抢占雷州了。
卢琚听言,却哈哈一笑:“这有何难,些许小事,简单得很!”
说罢,卢琚说出一法来,却让王延兴策划了半天的雷州攻略,全然落在了空出,轻轻松松就得了雷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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