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黄沙渐渐沉寂,心缘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手中的地图。
这地图正是见悟师祖留下来的亡乱沙漠地图。
似是察觉到远处的呼喊声,他一抬头,远处一座小镇坐落在远方的沙漠之中。
汀清镇。
心缘对照着手中的地图,心中顿时了然。
汀清镇在整个亡乱沙漠的中部,四周被一门两宗一洞所包围。
在沙城曾经流传着这样一种传言,在亡乱沙漠的每个大镇背后,都有着三门六宗十二洞的影子,也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
说起沙城,心缘便想起了沙城的大鼻和听风,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收起地图,心缘端着魔钵,缓步走进城镇。
“悬赏!蚀魂门的悬赏来了!让我瞧瞧,靠,原来是解决诡境!凶险得很啊。”一个壮汉子向悬赏牌前挤着,好不容易看到蚀魂门的悬赏,一看悬赏是解决诡境,顿时丧了气。
“别急,反正是月初,我们再看看凶魔宗、定禅宗的悬赏,对了还有咱们光波洞的,看看洞内最近有什么好悬赏出来,唉,出来历练这么久,还是洞内好啊。”壮汉子旁边的身着绿衫的友人感慨的说了一句。
“我刚才看了,这次悬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咱们光波洞连一个悬赏都没有,奇怪的很。”
“不会吧,咱们光波洞虽然是汀清镇周边最弱的势力,可每个月都是咱们洞的悬赏最多,这次怎么会......”绿衫男子刚思索了一会儿,壮汉的一声惊呼,便将他瞬间惊醒。
壮汉拽着绿衫男子,急忙向后退去,一边走一边说着:“别看了,洞内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此次蚀魂门、凶魔宗和定禅宗一同发布悬赏,覆灭光波洞......”
“什么!”绿衫男子大叫一声,脸色骤变。他的惊呼声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他自知失态忙着与壮汉耳语两声,便兵分两路,人影瞬间消失不见。
在悬赏牌的一旁,有不少人的心中都有了猜测,一部分人不露声色地盯着绿衫男子和壮汉,悄然从悬赏牌的周围消失不见。
心缘就在一旁看着,经过刚才的小插曲,悬赏牌周围人影已经少了许多,不再拥挤了。
他走上前,向悬赏牌上看去,上面写着。
【本月悬赏】
【蚀魂门(壹):解决西南方沙漠诡境,可得银两三千,半成品宝物一件】
【蚀魂门(贰):覆灭光波洞,每得一个光波洞弟子的人头可得银两一百,上不封顶;长老的人头,银两一千;洞主的人头,可随意选择蚀魂门内的功法一门】
蚀魂门......作为亡乱沙漠最强的三门之一,蚀魂门的实力毋庸置疑,严格说来一点也不比一诫寺逊色,甚至还强出不少。如果不是一诫寺有金刚伏魔圈和见恩大首座镇着,怕是一诫寺早就没了。
在尊魔门因为入侵一诫寺而覆灭之后,怕是今后的亡乱沙漠就要从三门变为二门了。在汲灵会黄鹤洞没去,后来又和尸魁宗的五长老钱谷一同袭击女城主喻兰月,看来黄鹤洞是背叛了十二洞,也不知道黄鹤洞是不是真的成了“黄鹤宗”。
【定禅宗(壹):寻找太极蛊乳,太极蛊乳,虫状,拇指大小,与五蕴叶相伴而生,喜阴,经常在五蕴叶的叶片之下寄居,完成可得白银五千两,定魂丹一颗】
【定禅宗(贰):覆灭光波洞,每得一个光波洞弟子的人头可得银两一百,上不封顶;长老的人头银两一千;洞主的人头,可随意选择定禅宗内的一门佛门秘籍】
【凶魔宗(壹):寻找......】
心缘眯着眼观察了一会儿悬赏牌的四周,看周围人的模样,心中有了数。
他也不急,转身就走了。
“二斤牛肉,一壶清酒,一间上房。”
“好咧,这位大师,地字贰号房”
小二手托两碟牛肉,一壶清酒,走在心缘的前面给心缘带路。
似是今日来人不多,小二也是不忙,张口闲聊道:“大师哪里来啊。”
心缘不经意的瞥了他一眼,笑道:“东面。”
“哎呦,中土来的大和尚,恕小的眼拙,看您这气质,定然不是一般人啊。”小二听说心缘是中土来的,赔笑两声,打开了房门。
“大和尚请进,有事再叫小的。”
心缘笑着与他点头,小二受宠若惊,口中说着“受不起,受不起”,便急忙离去了。
这小二话有点多。心缘心中警惕未消,看着小二的身形消失不见。片刻,地字贰号房的方面便关上了。
“哎,小二,这和尚打哪来的。”说话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的身边坐着五个人,其中有男有女,见男子与小二说话,都放下了碗筷,看向他。
“嘿,这和尚来头可大了......”这么多人看着,小二也是不慌,说话不紧不慢的。
“拿去。”几块碎银飞向小二怀中,小二拿起一块碎银咬了一下,露出喜色。
“这和尚是中土来的!”
“中土来的和尚!这下接定禅宗悬赏的人就够了。”说话的紧挨着男子的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她欣喜的叫了一声,便要起身上楼。
“慢着。”男子一把拽过妇人,见她露出不解之色,便说道:“不要太唐突了,咱们还不知道那和尚的修为,若是只是个合一境的小虾米,咱们岂不是贻笑大方了。”男子领着妇人坐下,看向其余四人。
“不知道诸位怎么看?”
下首处身形娇小,身着白衣的女子笑了一下:“王道友是在做唯一一个中五境修士,所有一切自当由王道友做主。”
“牧伶道友说笑了。”王明知没拿牧伶的恭维话当真,虽然表面上确实只有他一个中五境修士,可是亡乱沙漠中能人异士不少,若是真把牧伶的话当真,怕是他王明知早就成了亡乱沙漠的一具白骨了。
能在亡乱沙漠混到这个地步的女人,从某种程度来说,更加的难以对付,如若不是此次定禅宗的悬赏让几人偶然凑在一起,他王明知定然不会与她打交道。
女人,很危险。
“简生道友,你怎么看?”王明知看向牧伶旁边的男子,出声询问道。
“不看。”简生的神情阴鹜,眼眶微凹,口中不停,一直吧唧着嘴,看样子是不再愿意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