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
苗疆自古分为两大阵营,巫蛊井水不犯河水,且互相看不上。
蛊师不屑修炼巫术,巫师也不屑练蛊,所以历来就有巫蛊不同修的说法。
整个苗地,巫术和蛊术都修的,只有卜家那女人。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她也是同修的。
在练蛊的造诣上,她天赋着实一般。
但是在巫术上,可以说是少有敌手,就连阿叔都说她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可以跟圣女匹敌。
蛊王这老东西,比她想象中的长进不少。
短短一个月多月的时间,缩在霍言深的保护伞下,进展这么快。
出手便破解她的禁术……
也是,有圣物在手,必定事半功倍。
不过他最好能一辈子躲起来,不要让她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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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凌宇拧着眉头,一贯温润的眸底全是阴狠,“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就坐以待毙?”
霍言深最近雷厉风行。
表面上死咬住娱乐圈这片产业,背地里也对他下了狠手。
前段时间刚截断他一批货,让他损失惨重。
指尖紧握住轮椅,手背青筋暴起,“他身边的女人也有问题!据之前那边的人汇报,静怡就是她揭穿的,那女人驭蛊能力不低!”
腾其萱拧了拧眉头,“夏如槿?”
“对,就是杀害我们送过去那批蛊虫的罪魁祸首。”
说起那批蛊虫,腾其萱不得不重视起来。
这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现在她明白了,原来是蛊王撑腰……
唇角扯起一抹冷笑,“碍手碍脚,杀了便是。”
霍凌宇眸光一沉,唤来保镖。
腾其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等等。”
“怎么了?”
“既然她是蛊王的人,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套出蛊王的下落?”
“能行吗?”
霍凌宇有些迟疑,“你不是说,蛊王生性多疑,挑选自己信任的人一定会小心谨慎?”
在他的印象里,夏如槿这花瓶可不具备让蛊王另眼相待的能力。
“再小心谨慎又如何?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开口!”腾其萱声音阴恻恻的,带着森森寒意。
“……”
霍凌宇不知想到了什么,会心一笑。
大手执起她的小手,嗓音温润,“我知道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
腾其萱抬眸,正对上那双温润深情的眸子。
微微一愣,随即凤眼微眯,“大叔你也不赖嘛,我原本以为一个瘸子成不了什么大事,你刷新了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苗地女子直白大胆,说话从来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这句话是真心的夸奖。
但在霍凌宇听起来,却是格外的刺耳。
瘸子?
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说他了!
眼底有阴狠一闪而过,手上用力,将她一把扯到怀里,低头凑近她耳边,“那今晚就让你见识一下,瘸子是怎么让你欲仙欲死的?”
腾其萱眼睛一亮,娇媚的倒在他怀里。
双手像灵蛇一样缠绕在他的脖子,媚眼如丝,“那么,拭目以待?”
“……”
夜色浓的滴墨,黑暗给整个夜晚笼上了一层暗波诡谲。
霍家别墅,书房阳台上。
一道身影伫立在窗前,他随意的倚在阳台,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微微低着头听电话。
那头调侃了几句,便岔开了话题,“说真的,这夏如槿最近真的变化太大了,我都怀疑她是对方派来监视你的。不过她这脑子又不太可能……”
陆禹丞在为今天夏如槿一语道穿他的动向感到惊讶。
霍言深没什么表情,嗓音淡淡,“查出什么了?”
“如你所料,他们对蛊毒一事没有任何隐瞒,轻而易举的透露出了解毒方式。跟夏如槿说的也没差别,不过确实有第三种方式。”
“什么方式?”
“传闻苗疆圣女生来带有的青龙蛊,能解百毒。”
“……”
霍言深手一僵,低头看着手腕上安安静静的小青,眸光微动。
那边继续,“不过据说在那次动乱中,圣女和青龙蛊一起陨灭了,所以夏如槿说的也没错,确实没有第三种方式。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圣物……”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霍言深脸上一派云淡风轻。
垂下的眼睑挡去了眼底的所有情绪,整个人跟黑暗融为了一体。
尽管难以置信。
但他现在已经能完全确定了——
她不是夏如槿。
苗疆内乱,局势动荡,他的情报网广布全国,知道的也只有一星半点,然而她却了如指掌。
巫术蛊术高超,似乎什么难题在她手上都是小菜一碟。
明明聪明剔透,却在常识性的问题上犯错误,胡搅蛮缠也要让他保住蛊王……
他早该想通这些的。
况且她从来没隐藏过,一开始就提示他‘鬼附身’。
苗疆圣女,青龙蛊,这些词在印象中一直蒙着一层神秘色彩,现在真的将她对应在一起,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默了好一会儿,他低眸看着手腕上冷冰冰的物件。
伸手敲了下它的小脑袋。
小青半阖着眸子,懒洋洋的吐了吐蛇杏子,似乎在问他怎么了。
“你主人,比我了解的更可爱。”
“……”
小青蛇似懂非懂,甩了甩尾巴,继续睡了过去。
男人无声的扯了扯唇角,他现在终于明白这小丫头突如其来的疏远和防备了。以及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一巴掌,然后要搬去学校。
即便如此,他用蛊王威胁,她依旧乖乖的让小青留在他身边。
在他的印象中,包括对腾其萱的了解,苗地人大多我行我素,习惯以自我为中心。
但是她,心中有大义,行事有准则。
就算身处陌生的环境,始终不忘记苗地祖训。
该嚣张跋扈时,下手精准狠辣,该伏低做小时,她比谁都丢的下面子……
唯一的缺点,就是对他的信任太浮于表面。
她以为他真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他这条命都是她救的,他就这么没有人性吗?
夏如槿练了会儿蛊,洗漱完直接睡了过去,可能是再次回到别墅,潜意识里带着提防,始终睡得不安稳。
再次醒来,是凌晨三点。
她猛的坐起身来,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环境,一时有些恍惚。
看了看身边,霍言深没回来。
盘腿坐在床上走神,难道因为上次的事,他同意分房睡了?
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
她以后不用提心吊胆睡觉了。
但是隐隐还有几分失落,他是不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