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邪修存在有好十几年的时间。
修道者,总会有其中一两个想要寻求捷径,或是寻求更强大的力量,偏了心性,移了善意,自愿堕.落变为邪修,以求所谓的天下无敌。
他们杀害凡人,用血养灵,用肉玩乐,寻常人在他们眼中变的一文不值,只是一群蝼蚁般的存在,而这样的作为,确实让他们便的更强大,手上哪怕沾满鲜血,只要拥有力量,其他人的死活又如何,他们应当为自己成功路上垫脚石而感到荣幸!
直到天劫到来的那一天。
他们本能的感觉到了恐惧,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终于明白自己的作为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天打雷劈,魂消魄散!
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好躲藏了起来,唯唯诺诺的躲避天道的追杀,就这样过了十几年,能够活下来的邪修并不多,他们几个自然能算其中的佼佼者。
而控天宗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它看起来并不像修道世家,也不是所谓的名门正派,招揽的寻常人调为邪修,手上沾染的鲜血,还夺下了华国皇宫,至于皇宫中的其他人,呵,多半是杀了。
为什么控天宗能够躲避掉天道的制裁?!满心疑惑之下,控天宗突然寻上了他们,说想要好好商讨,于是便有了今日的宴席。
他们本以为控天宗的宗主应当是个邪修,没想到却是个修道者,还是个老妪,心里不免轻视起来,这时候又被她这样奚落一番,邪修本就多是冲动暴躁之人,听了顿时恼了。
“看来控天宗没有想要和我们好好合作的意愿啊……”
几人慢慢站起来,手中灵力涌动,面色阴沉神情诡异,看的人头皮发麻,声音也诡谲起来:“既然泥知晓我们是邪修,就别想着用修道者那一套对付我们,愿意来就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你指责我们胡作非为,你控天宗又算得上什么好东西!”
江无颜看的屏住呼吸,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丘婆婆带他们来不是准备和邪修合作吗?为何要说那些话激怒他们?
“这是怎么了?宴席开始怎么还都站着呢?”清冷又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传来,逸公子慢慢走来,红纱随着他的动作轻扬,冰冷眼眸顺着这几人的动作轻扫,无形的危险悄无声息袭来。
那群邪修顿时变了脸色。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明明眼前之人实力并不强盛,却打心底涌出一股畏惧。
这人是谁?
“不如好生坐下来,喝喝酒,何必动那么大的火气,”他一面说着,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静静看着他们。
丘婆婆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缓缓闭上,并不在意他的举动。
关于这两人之间的相处,江无颜感觉更像是一种利益交互,逸公子有他想要的东西,丘婆婆则是要借助逸公子的力量,帮助她做事,随时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所以主不是主,弟子也不是弟子。
那群邪修面面相窥,无故的心慌迫使他们坐了下来。
“这不就好了,我们控天宗既然有心请了诸位前来,那定然还是有事相讨,”他笑意更甚,“诸位有何意见,自然可以与我说道说道。”
这群邪修愿意来到控天宗,不仅仅是因为控天宗突然崛起,更是因为控天宗分明行的是违背天道之事,却没有受到半点责罚,他们思来想去,只能猜测他们用了特殊的手段,才能躲避天道,这才选择同意了控天宗的邀请,今日前来赴宴一探究竟。
果不其然,在踏入华国皇城这一刻开始,天道仿佛就被隔绝开来。
这几人迫不及待欣喜若狂,如果能从控天宗学到这样的手段,他们以后再也不会畏惧天道,也能如曾经一般出去游走,肆无忌惮,哪里还会躲在各种山林中苟且偷生。
“你们宗主不会说话,你这弟子倒是懂得人情世故,”邪修稍稍放松,“你们控天宗找我们的目的,是想要我们加入你们宗门?”
这件事他们早就思索过,来这里的时候还提前探讨过,觉得控天宗虽崛起极快,时间一长也会觉得自己根基薄弱,而他们收留邪修的举动定然被其他世家列入名上,拒之门外,而他们几人便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这么嚣张的缘故,就是觉得控天宗有求与他们。
“自然,几位实力不凡,我们宗门现如今的状况也确实还差了些,没有人能够坐镇,实在让人头疼……”
江无颜紧紧盯着逸公子的背影,他轻轻几句就把那几个邪修哄的喜笑颜开,完全忘了方才被他威慑到的情况,她不由心底寒了一瞬,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不知道为何,明明是很寻常的画面,她却无故感觉害怕和恐惧。
瓶子里的蛊虫也在这个时候开始颤抖,似乎在配合她的心情。
江无颜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对危险的察觉格外敏锐,比如现在,她就在逸公子身上察觉到一股嗜血的气息,若有若无,很快消散。
邪修们还在举着杯子欢声笑语,被他口中的称赞说的浑身舒坦,白玉瓶中的酒酿很快就见了底。
那酒……江无颜在拿到的时候就闻到了,里面有蛊虫的味道,她没能从自己突然的发现回过神来,就算能主动开口,她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她眯起眼眸,看着那群邪修就这般倒在了地上,逸公子缓缓起身,远离他们,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变,却看起来冰寒入骨,满是杀意。
“你……你们在酒中……下了什么?!”
邪修满地打滚,丘婆婆也终于睁开了眼眸,淡淡吩咐:“走开。”
逸公子让开,丘婆婆拿着她平时常用的拐杖,慢慢走到了这群邪修面前,狠狠举起拐杖对着几人毫不留情的下了杀手,不过眨眼睛的功夫,那群邪修就睁大眼睛,死在了丘婆婆手下。
“真是太臭了,脏了老身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