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新竹诧异道:“还有人跟着她?是敌是友?”
凤倾倾坐下,倒了杯茶水:“我刚刚到那客栈的时候,就听见那脏东西叫嚷,也是在我出声的一瞬间,客栈楼上也有人想要出手,只是我先他一步,才叫他收回了动作。
至于是敌是友,这就不清楚了,还是要无颜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才能够清楚究竟是个怎样情况,那人脚步稳健,身形隐秘,不是一般人,倒是让我想起来熟知的身份。”
“谁?”凤新竹疑惑。
“暗卫,只有他们有这样的身手和功法,”凤倾倾一字一顿说道,“他们所要习的就是躲避和暗杀,能够培养暗卫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要么就是有权有势的皇族,要么就是位高权重的官员。
无颜,那人是谁,我多半能够猜到,但是我希望你自己说出来,也好让我确定要不要帮你,而帮你,会不会影响到凤府。”
听到这些,凤新竹明白是事情的严重性,回头看向江无颜。
江无颜低头无奈叹息,张望看了下四周,说道:“是,就是我告知倾倾表姐的,小言父亲派来的人,他想要我跟他回去,我不愿意,又遇上那公子挑事,我为了躲避,不得已下想到了凤府和摄政王,躲在这里,就算是小言的父亲,他也不能随意探查。”
凤倾倾微阖眼眸:“那人是谁?”
江无颜迟疑咬住下唇,纠结是否要告知凤倾倾,思索好半晌,轻轻开口:“是风国的太子,风奕。”
她端着茶水的茶盏顿时停在了半空,皱眉想到轩辕慕景说风国太子过两日就要拜访……莫非他的目的是江无颜?所以才会在这个关头找上门来?
江无颜看她没有说话,以为是自己的隐瞒惹恼了凤倾倾,连忙开口道:“本来这件事我应当告知倾倾表姐的,信中写我怕不安全,凤府闭府不见客,我想多半是有要事,要是信落到有心人手中,就更加麻烦。
而刚刚那人纠缠我,一时间也没有找到机会告知,并非是我不想要说,还请倾倾表姐不要生气,若真要将我赶出去,也请留下小言……”
凤倾倾打断她:“我何时说要将你赶出去了?”
“先前我便说过,只要你不会做对凤府不利的事情,你就依旧是我表妹,”她站起身,站在江无颜面前,“这件事总归是你的私事,我问你也仅仅是想要清楚如何应对,既然是一家人,就不会觉得你麻烦,更不会将你赶走,你安心住在这里,你和风国太子的事情,想说便说,不想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能够让江无颜宁可带着孩子在外奔波,都不愿去享受风国的权势,显然那个风国太子有问题。
凤倾倾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喊我一声表姐,我就把你当做家人,莫要总是想着打扰的事情,那样才是真的见外了,就算那风国太子想要上门要人,只要你不允许,他连这个门都别想进。”
江无颜先是不敢置信,随即落下泪来。
她一个人在外带着孩童生活的日子有多苦,只有经历过这样苦楚的人才能够知晓,这种生活让她一度觉得活下去就是全部了,连报仇都将要变成奢望。
她又何尝不曾是个孩子,在和父母应当快乐生活的时候,家中上下被余思思毁的干净,之后的日子中,就只有苦和累交错,习惯了一切都依靠自己,面对问题也想着自己去解决,所以才会第一时间遇到问题,也没有找凤倾倾帮忙。
直到凤倾倾出手,并且告知她会坚定的把她看做家人,她那颗心动荡了。
原来,她还是有家人的!
江无颜捂住脸,呜咽哭了出来,她在家人死后就不曾掉过眼泪,无论多痛、多累,她都咬牙坚持下来,而那些苦痛,都比不上凤倾倾一句家人来的柔软,柔软的瞬间攻破她的心防。
“好,我相信倾倾表姐。”
江无颜很快整理好心情,擦去眼泪,冷静的她再度出现在人面前:“我也会将凤府看做自己的家,凤府接纳我一天,我就会用全部力量去维护凤府,就算拼尽全力,我也会好好保护这一切。”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凤倾倾用真心赠与,她便用真心交换。
“只是这件事,还请不要告知小言,我告知他的是,他的父亲早就去世了。”在她心中,风奕和死了也没有区别。
凤倾倾点点头,她想到那孩子通透的眼眸,还是提点她道:“但是这件事情,能够早些告知为好,我看小言是个聪明的,你就算尽力隐瞒,也终究会有疏漏的时候,与其欺瞒,坦诚告知让小言自己决定。”着就要涉及到心理学了,但是她又不知怎么和江无颜解释心理一说。
江无颜犹豫片刻:“能瞒上一时,便再往后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和那孩子说。”
看她显然还是在犹豫,凤倾倾思索片刻,告知她:“再过上两日,风国太子就要拜访轩辕,抵达皇城,皇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难免不会遇见。”这件事约莫今日就会被告知下来,民众都会知道风国太子要到轩辕,她现在告知江无颜也不算大事。
江无颜面色一变,皱眉惊异:“他要到皇城来了?!”
诧异过后,她冷静下来:“他多半也不是跟着我来的,只是顺路罢了,我待在凤府上面,他就算知道我在这里,也不会直接找上门来。”
风国太子找上轩辕摄政王王妃家中,这算什么事。
“小言那边……”说到自己的孩子,江无颜又犹豫起来,她辛辛苦苦隐瞒这么久,并非是有意,而是着实不知道怎么和那孩子解释,自己和她父亲是怎样的一个情况,思来想去,她觉得凤倾倾说的在理,“我找个时间,就告诉他。”
话音刚落,门外出现了孩童的身影,清脆的少年音有些沙哑:“不用了,母亲,我在门口全部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