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和尚过来坐在我旁边,我才缓缓开口道,“想必大师也猜到了,我之所以让您试一试这金丝薄卷,并不是没有任何缘由。”
“其实之前在墓中遇到那个赤井一郎的时候,我就已然起了疑心。”
看着我那坚韧的样子,大和尚都不由得愣了愣,或许在他的眼里,这一切似乎都能够说的过去。
“大师,你有没有想过,这赤井一郎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墓中?”
他想了想,却又冲着我晃了晃脑袋。
“按照我当时的猜测,我们一行人的行踪,只有司令那里有人会知道,而且知道的也不会很多,这种事情不可能大肆宣扬,而且军部军人都是有底子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不会怀疑……”大和尚猛然想到了什么,指着我的手指都在轻轻抖动。
我抿了抿唇角,并没有否认。
“没错,我就是怀疑王叔,如果军部没有什么问题,那么问题,肯定出现在王叔那里,大师,你再想想,以当初赤井一郎如此之能,打的我们众人苦不堪言,鏖战了这么长时间,最后收尾的,是谁?”
“是老王……”
我笑了笑,“一路上都是他带领我们进入的墓穴,就连赤井一郎最后都是他给收拾的,包括最后主墓室的那个粽子,他在刚刚进墓的时候,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有能的感觉,只要一遇到赤井一郎,他怎么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的事情都给解决了?”
或许是我一连串问了太多问题的缘故,大和尚一时间也有些懵逼在了原地。
“不是我想怀疑他,是他真的很让人怀疑。”
“设想一下,如果这个墓室他已经进入过了,而且被改造过了,而且我们在生死通道选择的时候,也是跟他走的,万一,那个通道,王叔选择的就是假的呢?”
嘶……大和尚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一旁地面上的斑若鬼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猜,赤井一郎所存在的目的根本不是诛杀于我们,第一,他的资格肯定没有铃木正男高,铃木正男都发话了,这军部暂时不会取我性命,而当时的他却步步杀招,目的就是击溃我们的心理防线,让我们一心只想逃命,对于周边原本能够发现的可疑东西,也视而不见了,这一点,那所谓的九龙压棺,也做到了。”
“如果真的像王叔所说,这九龙才能够压制的粽子,您,难道不觉得它似乎有些太弱了吗?”
大和尚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将我所说的仔细梳理了一遍。
“没错,阴牧施主这么一说,老衲也想起了诸多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你继续。”
“我们当时没有发现,主要是因为得到金丝薄卷的喜悦感,将我们任何的情绪都给击垮,因为这个东西,实在太过重要,其实当时,我对于王叔就已然疑惑重重,所以,我在找金丝薄卷的时候,将那粽子头上的发髻也装在了身上。”
“哦?”大和尚瞬间来了兴趣,而我的脸色,却变得难看不少。
“这发髻,不见了。”
“当初我怀疑恐怕就连那个墓室的所有都是假的,没有什么九龙压棺,也没有什么恐怖的粽子,所以,我准备拿那个发髻,回去看看年代,如果不相符,那就完全证实了我的猜测,不过,这发髻虽然丢了,我也并不是一无所得。”
“事出无常必有妖,这发髻要说是自己掉落的,我恐怕打死都不会信,而唯一一个直接与我有身体接触的,恐怕就是王叔,我要是记得没错,他当时以让我看金丝薄卷为由,还不小心将它弄掉了,这家伙,可能已经将我拿发髻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为了防止事情败漏,才将发髻又给偷了回去。”
“嗯……施主所说的一切虽然都是自己的猜测,不过在这一刻,我却也深深感受到此事的不一般,而金丝薄卷出现问题,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大和尚深吸一口气,看着那遍布虫卵的国安大厦,内心也是五味陈杂,这些东西就像定时炸弹一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要了数十万无辜百姓的生命。
“对了施主,刚刚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我微微鼓起腮帮子,却也想不通一个所以然来。
“说真的,这一点我也十分奇怪,似乎我的躯体,对于这些东西有独特的压制作用。”
“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大和尚在那喃喃自语,随即转头撇了我一眼。
他说的没错,我既然能够有压制这斑若鬼蝶的独特能力,倒也算我们在缺失金丝薄卷帮助以后,不至于落入完全无力反抗的地步。
但是,这也并不是一个长久之策,关于找到我身体内部的缘由,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施主,老衲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大和尚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怪异不少,弄得我都未免有些提心吊胆起来。
“之前我们在墓中遇到的那个石碑上好像说的是,此门一开,地狱自来,唯有地狱,方可阻隔地狱,而这世间,已经没有能够进入地狱的人了。”
我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和大和尚就如此四目相对着,我们两人同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难道说,这所谓的地狱,就是泯灭仓戒之路?不过,大师你和我也同时经过了那里,怎么这……”
大和尚一脸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这个无所谓,老衲说的到底对于不对,还不确定,不过你是真真切切从地狱走过一遭的人,按照这石碑的说法,施主的确有压制这斑若鬼蝶虫卵的能力。”
见我暗暗皱眉,大和尚又轻声的疑惑起来。
“怎么?施主有什么烦心事?”
“大师,我的身躯纵然有压制这些怪物的能力,可是总不能让我一直在这里吧?”
大和尚哈哈哈的大笑几声,仿佛听见了多么好听的笑话一般。
“老衲,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