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制作此墓的时候,应该在附近的土里加了很多特殊防腐物质,这些物质能够影响大部分杂草的生长,而至于这里为什么一丝植被都没有,我想,这个墓应该很浅,或者说,有什么东西阻隔在了上方,我们所见的这层土,应该就是一个烟雾弹罢了,是否如此,还需要试试。”
接过天殷递过来洛阳铲,王叔并没有急着出手,而是缓缓趴了下来,用耳朵紧紧贴在地面。
过了大概有十几秒钟,他才站直了身子,然后将手中的洛阳铲,小心翼翼的插进了土里。
随着洛阳铲的缓慢深入,这泥土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奇怪的碰撞脆响。
这声突如其来的响动,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王叔,此刻就叫他那握在洛阳铲的双手,都不由得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深呼一口气,随着王叔将洛阳铲慢慢提出,我们也将这铲子带出来的土质,看的清晰。
这土层明显的分成了两个部分,上半部分大体为白色,而底部,却又一层黝黑如油的物质。
而当王叔和那几个徒弟看到这一幕时,他们的脸色纷纷都变得诡异起来。
“这,是天宝龙火琉璃顶?”
这一句话,让我一下子呆住了。
因为这话并不是从王叔的嘴里说出来的,而是站在我一旁,一直都没有动静的蓉儿。
王叔也是用那充满着不敢相信的神色看了蓉儿一眼,却还是点着头表示认同。
“这天宝龙火琉璃顶的结构工艺非常先进,墓室为中空,造墓者先在顶棚先铺设一层极薄的琉璃瓦,瓦上有一袋袋的西域火龙油,再上边又是一层琉璃瓦,然后才是封土堆,只要有外力的进入,顶子一碰就破,西域火龙油见空气就着,盗墓者一旦接近,就会瞬间燃烧,盗墓贼、陪葬品、墓主的尸身全会被烧毁,这是一种迫不得已的防盗法,墓主宁愿将自己的东西毁掉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尸身被盗墓贼毁坏。”
“没想到,这一技术,居然用在了此处。”
王叔轻轻的晃了晃头,然后起身将手中的洛阳铲收了起来。
“不过也无妨,遇到我,也算这个墓倒霉。”
只见王叔招呼着几个弟子跑到了这山头稍微向下的一侧,然后伸手在面前的土堆前指指画画,天殷他们一边仔细听着一边点头,然后就伸手握着铁锹,重重的挖了起来。
“不是说,这个墓挖不了吗?怎么又……”
看着我那一脸茫然不解的样子,蓉儿直接噗嗤的笑了一声。
“这天宝龙火琉璃顶,虽然不能够从顶部直接向下挖,不过破解方法也很简单,就是从旁边打洞进去就行了。”
我轻轻的吸了一口气,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起了这小妮子。
“我说,你知道的这些都是跟谁学的?你爸爸?我真的怀疑他到底是一个科学家,还是一个盗墓贼啊?”
蓉儿看着我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直接睁着双眼瞪着我,伸出两指狠狠掐在了我肚子的肉上。
这家伙还真的下死手,痛的我咬牙切齿,都快叫出声来。
不过玩笑归玩笑,随着王叔那边紧张而又持续往里面挖动,看的我们几个倒也一起紧张的要死。
一直没有停手的天殷即使在这种微微低温的环境里,还是干的大汗淋漓,就连外套,都不知何时扔在了地上。
就在他将这一铁锹的土倒在旁边,然后重重插在深坑里面的时候,整个通道,却传来了一阵奇怪的闷哼。
王叔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先一把将天殷的铁锹拽了出来,然后半截身子都钻了进去。
还没等王叔的人出来,我们众人就听见了他那激动无比的笑声。
“师父?是不是碰到墓道了?”
王叔没有急着回答天殷的话,而是赶紧从这通道里慢慢爬了出来。
抖掉身上的泥土,王叔一边扶了一下鼻梁上快要掉落的眼镜,一边快步走到了我们的身边。
“准备一下,我们要进墓了。”
他的话着实让我和大和尚眼前一亮,不过仅仅进入墓室,只是我们成功的第一步而已。
在王叔的指挥下,天殷几人利用自己的技术将这墓道的几块青砖完完整整的取了出来,硬生生掏出了一个可以通人的口子。
打起手电,由王叔打着头,我们三人身处中央最安全的位置,最后再由天殷他们收尾。
顺着挖出的通道刚刚落到墓道地面,我就被这四周莫名而来的阴气冷的打起了寒颤。
手电打过去,我才赫然发现,我们所身处的通道悠长无比,在这强力灯光之下,居然都看不到尽头。
而是这两边的通道一模一样,根本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方向才是通往主墓室。
反观王叔的神情却依旧没有太大变化,他伸手在后面的背包摸来摸去,然后取出一个颇有年代感的罗盘来。
“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其中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艮为山,兑为泽,坎为水,离为火。”
王叔一个人在那自顾自的念叨几句,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墓道方向,然后又拿着罗盘在四周走来走去。
两分钟后,他突然指着我们身后道,“从这里走。”
我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因为在我的眼里,这两方的通道一模一样,根本无法做任何的区分。
蓉儿微微笑了笑,直接拉着呆住的我跟随王叔的步伐而去。
“别看了,在墓里,他才最有发言权。”
虽然我的心里还有有些不相信,不过事实证明,王叔的判断,的确是正确的。
随着我们穿过悠长的墓道,迎面而来的,是一面巨大的石门。
灯光打去,这石门之上刻画着众多凶神恶煞的神兽符纹,或深或浅,却也密密麻麻的将整个大门所尽皆覆盖。
而石门两边是一对不知名的雕塑,那四个诡异的眼镜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们所在的位置,弄得我心里,不由有些发凉。
就在这时,一旁的王叔,却突然往前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