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矛来回旋转撞向了红球之上,一声爆裂之后,这长矛还是被这球体艰难的挡在了前面。
这两股力量不分彼此,持续的互相消耗着。
大和尚双手合十,也顾不得去擦额头的汗水,嘴里一句一句念叨着佛经,有了佛经的加持,这光球也随即变得浓郁起来。
那兵马俑也不堪示弱,嘶嘶的叫了几声,伸出手来直对长矛。
一股浓烈的黑气从这家伙的手臂窜出,与长矛的末端相连在了一块。
而那长矛受到黑气的影响,微微闪烁着冷冷的寒光,转动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大和尚也能够感觉的到,这长矛穿透光球的欲望,与之前相比真的是天壤之别。
他能够阻隔的时间,恐怕已经不多了。
“还扛着?咯咯咯……”
兵俑怒斥一声,手里的黑气愈发浓烈恐怖。
这些黑气纷纷裹在光球的外部,渐渐蚕食着大和尚的力量,此刻的光球,已经是千疮百孔,面目全非,上下裂痕满布,似乎就在下一秒,就会破裂成碎末,化为乌有。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和尚身后一直呆愣的我,突然睁大了双眼。
我嘴巴微张,上下牙床伸出了四根细长的利齿,嘴里拉着那粘稠的液体,缓缓的滴落了下去。
轻轻摆了摆头,我的面庞,却露出了一副瘆人的笑容来。
那细长浓厚的黑线几乎布满我的身躯,要说之前的我像一个恶魔,那么现在的我,根本就是一个魔鬼。
大和尚身子极速往后退着,面前的红球变得稀薄,再也抵抗不住瞬间泯灭。
我怒目而视,伸手一把稳住大和尚的身子,然后从空中翻到了他的前方。
看着冲过来的长矛,我依旧淡然一笑,迎着清风无所畏惧。
就在这东西与我只相隔不到三米的时候,我伸手铺掌,直直对着矛尖而去。
大和尚和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长矛的威力他们刚才已经亲眼所见,多多少少对此还是有所猜测的,我这么明目张胆硬碰硬,恐怕只有吃大亏这一个下场。
而当长矛刺到我手心的时候,却让众人都大吃一惊。
他们所想的矛身刺透我皮肉,直穿胸膛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反而,这长矛就如此轻易,被我手里的黑色条纹所死死缠绕,就连旋转的力道和速度,都不由得弱了几分。
其实不光是他们,意料之外的,还有那底下持续输送黑气的兵马俑。
它身上忽然爆裂几声,大量漆黑恶臭的碎土快速的落在了地上,露出了那原本夹杂着陶土岩浆的肉体。
此刻的的兵俑,七窍通红而又炽热,一边嘶吼着一边挥动手臂,每一次挥动,都能够将体内的岩浆甩到一旁,一时间,我们所在地方周边的树木和杂草都被这岩浆所点燃,烧起了不少的火势。
“不行,这么纠缠下去我们吃完都要被这大火给烧死,现在唯一之计,还是赶紧撤为妙啊。”
大和尚看了我和男子几人一眼,苦口婆心的说着。
“众弟子听令,火朱砂封路,快速撤离此地。”
男子也不与下方两个兵俑纠缠,收回剑身快速落了下去。
其他人见状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小的圆球来,砸在了三个兵马俑所在的地面。
一阵轰鸣过后,整个地盘冒起了浓厚的黄烟,将众人的视线完全遮盖。
大和尚转头后看着我依旧没有松手,还在与那长矛持续对抗,不由的有些愣神,指着我焦急的道,“施主,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赶紧走吧!”
他恐怕也没有想到,自己叫了我这么多声,我却根本鸟都没鸟……
就在大和尚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人影直接冲了上来。
男子一掌化作刀状,狠狠地劈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一吃痛,整个人都滑了下去,幸亏大和尚眼疾手快,将我抱在了怀里。
“禅师别误会,此人梦魇缠身,听不进去你的话的,现在,我们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与你解释清楚。”
大和尚点了点头,与男子两人同时往七人的身边飘去。
而那地面上的三个兵马俑,此刻却并不想如此轻易的放掉眼前的几个猎物。
它们冲破滚滚烟尘,眼光落在了大和尚的身上。
“临阵脱逃?尔等切勿让我们耻笑……”
一只兵俑挥舞起手里的长矛,这空中噼里啪啦的炸了几声,大量的黑气也聚集在了长矛的周边。
“天雷网!”
近处的男子也察觉到有些不妙,赶紧指挥着七人做出防备。
众人挥手直指兵俑,大量蓝色的细线涌动到空中来回穿梭,一张巨网悄然而成。
随着巨网收织而成,那三兵俑也从左右中三个方向直奔而来。
“收!”
七人怒吼一声,天空的巨网从上而下,重重的压了下去。
男子也不管这结果是好是坏,试了个眼神让众人撤退。
跑了不知多久,男子喘着粗气回头仔细看了几眼,确认没有什么危险,才将众人引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内。
大和尚脸颊通红不已,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我慢慢放在了地上。
看着我脸上那诡异的褐色纹路,他的眼睛,不由得变得有些迷离起来,他或许已经想了起来,这种褐色的纹路,在冥府泯灭仓戒之路我吸收长翎鬼的时候,就已经出现过……
不过当时,不都已经吸收完毕了吗?怎么此刻,反而更加严重几分,达到这种地步?
他,不得而知。
一旁的男子将山洞查看几番,挥手指着那七人中的两个道,“去戒备。”
两人点点头,快速的跑出了洞口。
“禅师,刚才多亏了您的救命之恩,我叫宿樽,这些人,都是我的师弟。”
大和尚苦笑的坐在了地上,并没有对宿樽的话做出什么直接的回应。
他的眼神,反而落在了宿樽脸上的那个潦草的字上。
“你的师父,是不是叫苦灭?”
这一句话说完,宿樽立马警惕起来,其实不只是他,其余的几人,也是一脸战备的姿势。
宿樽皱起柳眉,上下打量起了这平淡无奇,甚至还浑身破烂不堪的和尚来。
“尊师的名号,你怎么会知道?”